第34章(1 / 1)

火车 关根彰碇贞夫 2231 字 4个月前

“女方长得怎么样?”

“是那种耐看的、值得长期交往型的,她先生就是看上她这一点。”

万一被本人知道,恐怕会气得大叫,但是本间脑海中浮现出在川口公寓遇见的绀野信子。她也是个美女,而且又很精明能干。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碇贞夫感叹道,“怎么想都觉得她应该会有男人,可调查后又找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她是那种似乎人尽可夫的漂亮女人,而且又比先生年轻了二十岁……”

碇贞夫的声音就像是背景音乐,本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一只手拿着档案夹、头脑清晰地回答询问的信子。而那个时候,她的老公和女儿则是边洗碗盘边嬉闹……“明美,去叫你妈过来。”

“我说――”本间只说了一半,碇贞夫不禁问:“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些店,经营权都是谁在主导?是先生还是太太?”

碇贞夫一脸“坐在面馆,却看到服务生端出法国菜”一样茫然的表情。

“是哪一边呢?”本间重复问道。

“应该是先生吧。”

“应该?你是猜的。”

“是,因为钱都是先生一手掌控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被税务机关的人盯上了,听说有逃漏税的嫌疑。”

“钱是先生管的。”本间慢慢地重复这句话,“但这也不能代表‘主导经营权’。比如店里的装潢、录像带店里放些什么样的软件设施,需要有很多想法。这些都是谁在做?”

碇贞夫立刻回答:“噢,这些是她先生做的。太太对于这种事是不过问的。因为年纪大的先生总是宠她,不要她‘花脑筋在这些工作上’。”

“两个人有为这种事吵过架的迹象吗?”

碇贞夫摇头说:“就我调查的结果是没有。而且太太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女人。她就像是钓到金龟婿,正高兴一辈子可以轻松过日子的女人。”

“是吗……”

“是。”碇贞夫笑着说,“只不过店员们对她倒是颇有好感。对了, 咖啡厅雇用的店长说过,老板娘对店里面播放的音乐提过有趣的建议。因为她就是新时代的女性,为了能抓住年轻客户,让生意兴隆,所以从客人的角度出发,向店长提了建议。不是吗?”

本间深深一点头,然后说:“还有两个问题。”

“什么?”

“太太结婚前的职业是什么?”

“普通职员。”

“事务工作?”

“思,就是做那种谁都能够胜任的杂事,不是专业人才。不过本人好像也会簿记,倒也不是很笨。”

本间又想起了绀野信子。

“第二个问题,刚才你说大家谣传太太有外遇,有什么根据?”

“都是附近邻居和店里面的员工说的,说是看见太太常常打扮得特别漂亮,偷偷出门。”

“但是并没有特定的男性对象。”

“正是,所以我才伤脑筋。”

“这种时候太太都是如何打扮出门的?”

“你是说服装?”

“嗯,是套装还是和服?还是飘飘然的洋装?喷香水吗?化妆很浓吗?还有,带什么样的皮包出门也是问题,是只能放化妆品和手帕、纯装饰用的小皮包,还是放得下汜事簿、账簿之类的功能性手提包?鞋也有关系,是花枝招展型还是实用型的?”

听到一半拿出汜事簿记录的碇贞夫睁大了眼睛问:“怎么回事?”

本间将双手放在脑后,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说明:“你说闻不到男人的踪迹,所以我是基于这个前提来推论。如果女方背着他人外出时,总是打扮得整整齐齐,化妆和香水也很节制,拿着实用的皮包,穿着简单的鞋子。那么她所见面的对象就很有限了。”

碇贞夫端正坐姿问:“是谁?”

本间眯起了眼睛回答:“可能性最高的是……”

“最高的是?”

“银行。”本间说,“而且是她先生主要交易对象以外的银行,新的银行,和她有生意往来的银行。所以才要偷偷地见面,因为被先生知道就糟了。”

碇贞夫摊开肥胖的小手说:“怎么可能?太太去找银行的人见面要干什么?”

“为了事业的融资呀。”

“为什么?”

“应该是她想自己开一家店吧?她想自己来经营,开家咖啡厅或录像带出租店。”

看着摊开双手的碇贞夫,奉间不禁笑了,继续说:“你和我做这行这么久,难免会有先人为主的想法吧?认为女人若犯罪,背后一定会有男人。总认为女人没有男人是犯不了罪的,只有为了男人才会铤而走险。女人的犯罪都跟感情有关系,丝毫没有例外,这是我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因为就连杀婴事件,从广义来说,也是因为和男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是呀,现实的人生就是这样。”

“没错,但是现代的社会不一样了。不对,不是现在,事实上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不同了,不是吗?女人也开始有了与男人无关的犯罪动机――例如想开创新事业,所以得除去妨碍她的人。”

碇贞夫想反驳,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放弃。本间继续说下去:“说不定一开始这个太太并不是看上男方的财产才跟他结婚的,说不定是看上了男方的事业,以为结婚之后,通过先生,自己也能跟 那些事业攀上关系,不是吗?”

即便是粉领族,过了二十五岁,还是整天做些跑腿的杂事,应该也会觉得自己很悲惨。从前跳脱此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结婚”。

现在不同了,留学、独自生活、开创事业……有许多不同的路可选择。只是每一项都需要花钱,而且金额庞大。达到目标的方法之一就是找个上了年纪的企业家“结婚”。

碇贞夫缓缓地眨眨眼睛,说:“结果真的结婚了,情况却不是那样?”

“嗯,先生愿意给她钱,宠爱她,却不让她碰经营权,说什么不希望用到她可爱的头脑!那跟粉领族时期当办公室花瓶有什么两样?丝毫没有改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