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一个身影猛然从旁边撞来,为张梓若挡刀!

“噗!”吉本被一箭穿透前后心!穿透身体的箭支仍在微微震动!他举着刀,噬人的凶狠与难以置信的错愕同时停滞在脸上。

姜恩冲上来给他补上一刀,将他一脚踹飞出去!

后面的村民们都举起锄头和叉子,愤恨地挥向这个心思险恶的贼人!

“去死吧!贼子!”

“对不起,夫子!”听到身后的道歉声,张梓若抱着宁韶愕然回头,余华已合上双眼晕了过去,直直砸向地面。

曹开、谷子等人跨过他上前斩杀敌人。

张梓若叫住谷子和大牛,让他们把余华拖出来。自己则抱住宁韶,迅速脱离战场。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她拍拍孩子的背,将孩子交给宁旭夫妇。

“韶儿!韶儿!我的韶儿!”宁家人跌跌撞撞地扑上来接孩子。

“娘”回到母亲怀抱中的宁韶嚎啕大哭。

纷乱的人群中,被抛下的于越就像是一只被不断抽打的陀螺,被人撞得七荤八素。

他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救命!我在这里!”

第261章 话说清楚再死

方远等人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于越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个个都心硬如铁了呢?我刚刚从劫匪手下逃出来啊!竟没一个人来关心我!

他遥遥望向他爹,他那狠心的爹正和方县尉以及众多护卫仆从在一起,不知在吩咐些什么。对他这个儿子的安危,显然是毫不上心。

想起他爹对劫匪说的话,于越一时悲从心来,心中的惊惧与委屈齐齐上涌,他再也忍不住,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

他哭得比宁韶还伤心,听上去格外惨烈。

宁韶抽抽噎噎,睫毛上挂着泪珠,从他娘怀抱里探出头,泪眼朦胧地瞧向他。

于县丞大步流星的过来,没好气的训斥于越,“闭嘴!哭什么哭!”

于越:“我哭我那有像没有一样的爹……我哭我悲惨的命……呜啊啊啊……”

于县丞恼羞成怒,“瞎说什么!一点都不成大器!哭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不在县学好好读书,过来干什么?别哭了!再哭就让张夫子再给你出一摞卷子拿回去!”

正看得入神的宁韶小身子一抖,望向眼睛湿润、满面担忧关怀的父亲,张开手臂,投入他的怀抱,“爹!”

还是自己爹好!

于越被于县丞给训斥了,心中是难受和叛逆加倍,“我就是要哭!你嫌丢人,我不嫌丢人!反正你也不当我是儿子……”

在另一边帮忙照顾小孩子的于嫣过来,笑嘻嘻道:“哥,你再哭,爹就真的要把你逐出家门了!”

于越这会儿看自己妹妹也有点来气,“我被劫持时,你们一个个就没有真心关心我的!冷血!冷酷!无情!笑!你还敢笑?你怎么笑得出来?!”

于嫣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淡不下去,“你要是再多哭一会儿,再多感慨一会儿自己的悲惨,方远他们这一年的笑料都有了!”

“什么!笑料?!”于越大惊,在于嫣的提醒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人群中间,劫持他的匪徒正跟村民们一起在狂殴另一波匪徒。

“匪徒还有内奸?”于越恍恍惚惚,一时理解无能。

于嫣掩面而笑,“他们都是村中巡逻队的人。村子里会不定期举行模拟匪徒袭击的比赛,他们应当是这回比试里担任匪徒的人。”

于越:“……”

他愤愤地擦去眼泪,想起自己在匪徒手下,在那么多人面前,惊恐求救,嚎啕大哭,瞬间脸色黑如锅底。

“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于嫣:“那种情形没法说,很容易暴露曹开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且你最真实的表现才是最自然的,才能迷惑敌人啊!”

于越幽幽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要是我表现不佳,出了极大的丑,该怎么办吗?”

于嫣安慰他,“多做点卷子,考到京城去?”

于越:“……张夫子呢?我得找她问问,一个人怎么能在教学之余,还出那么多卷子?有那么多精力,多给你们出几套卷子多好!”

考试考到头大的于嫣:“……”

她在人群中搜寻张梓若的身影,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亲昵道:“夫子,我哥说您给他出的卷子太少了!他想要科举,想要加倍用功,拜托您给他多出点!”

张梓若欣然应下,“没问题!等事情忙完就给他多出几套!”

眼下,她紧张地盯着何大夫给宁韶把脉。她觉得宁韶是受了她的牵连,才遭此大难,因此心中极为不安。

何大夫慈和道:“娃娃受了惊,心神不安,我给他开副安神汤。至于脖子上的伤痕,娃娃皮肤嫩,看上去触目惊心,抹抹药膏,过一段时间就下了。”

他掏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扁平小竹筒,递给宁旭,“这里面是我自己配制的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辛苦老丈。”宁旭将药膏递给妻子,他的随从上前付诊金。

宁夫人小心翼翼地给宁韶抹药膏。

张梓若请何大夫也给余华瞧瞧。

宁小姐站在知府夫人旁边,一边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宁韶,一边担忧地往余华这边瞅,生怕余华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