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得到一二三等奖的人都高兴不已!大赛规定,优秀奖,一人一年只能得一次。除了比赛晋级的人,其他人每年只有一次参加比赛的机会。

他们既已分出了高下,得到了名次,自然以为这一年都没机会再参加了。

没想到还有个年终比赛!比赛的对手还都是更强劲的,更有真材实料的获奖者!

担任评委的县丞一时之间既喜且忧,自己堂堂一个县丞,要是拿不到好名次,可怎么办呢?

不行,回去后,还是得把书给捡起来!

比赛彻底结束后,张梓若给他一摞卷子,“这是燕公子托人从州府抄来的近些年乡试的卷子。于越已经是秀才了,之后不是要考乡试吗?可以多做做题。”

她另拿出一沓卷子:“这是我们出的模拟卷。若不嫌弃,可以拿回去让他写一写。”

“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多谢!”于县丞动作麻利地接过卷子,卷好放入自己袖袋,感激道,“张夫子,劳您记挂,如此费心给犬子出题。改日我定带他亲自来谢您!您要是方便,还请再给他出几份题。卷子多多益善啊!”

张梓若笑道:“没问题!”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必须安排!

于县丞再次谢过她,然后去向燕飞道谢。

张梓若去找陷在人群中的县令,向他询问购买煤炭的事情,以及烧制瓷器的工匠哪里有?

一支商队肩上背着褡裢,边顺着人群往外走,边回头看正和县令说话的张梓若。

出了河湾村,踏上没多少人的小路,他们才开始交谈。

“留声机就是那个女人发明的吗?”

“吉本,你确定是这里吗?”

“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厉害吗?看她和县令县丞关系都很好呢!”

“嘿嘿,一个女人和这么多男人关系好,肯定是手段好!”

他们都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不要小看她!”吉本神色严肃,“你们没见过留声机,不知道那是怎样神奇的东西!我在京城,看见那个送留声机的仆人,问了好久,请了他好多次,才问出底细。”

“那个仆从就是云县县令的人!你们看看云县当官的对这个女人态度多好!能发明出留声机,她不简单!”

“她再不简单,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们直接把她掳走不就行了?”他的同伴丝毫不把张梓若当回事。

其他人也都不以为意。他们都做过多少次了?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

“不!不!这里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而且巡逻人员很精明。我刚想去村里看看地形,就被人给拦住了。”吉本神色沉沉,“他们防卫很严密。这半个月他们不会再举行大赛,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再等一等,好好观察一下。”

……

村里,余华听了一场课,慢悠悠地往回走。余掌柜伸着脖子在人群里寻他。

“少爷!少爷!府城来信了!”

余华接过信件,以为又是催他回去的信,要帮他相看人家,他兴致缺缺地掏出信,展开。

神色一点点变得凝重,“家中有事?”他紧紧抿着唇看完信,沉声吩咐道:“备车!回府!”

“是!”仆从急急忙忙去备车。

余华匆匆和张梓若他们告别,带上随从,去县城余掌柜处支了些银子,直奔府城。

第232章 我愿意

余华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先去看了母亲,然后,连水都顾不得喝,直接去找兄长,询问情况。

“别急,先喝杯茶。”余攸放下手中的信件,打开窗子,拨弄着桌上的香炉。

婢女给余华倒上茶水,悄然退下。

“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华心下焦虑。精美的三彩镂空香薰炉里,缥缥袅袅的轻烟升腾而上。明明是助人平心静气的熏香,余华却看得满目烦躁,忍不住又催问到底出了何事?

余攸将信递给他:“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知府与通判不和,爹想着明哲保身,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不,被通判找了个由头发落了。”

余华:“那我们找知府大人?”

余攸摇摇头:“找过了。送银两、送孤本都不好使。我已托人找了门路,问了话。爹以前也与我说过,这位知府大人出身世家,对钱财倒不是太看重,但极为爱重他的继室。

他的继室生有一女,传闻是个石女。嫁娶之事一直是知府的心病。

曾有人家想要攀上知府的门路,求取他的女儿,但知府看不上。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说句自大的话,咱们世代书香传家,父亲和大兄皆身有官职。我是个举人,你虽未参与科举,但也自小饱读诗书。在咱们府城,家世是过得去的。我们家家风清正,又有许多良田、庄子、铺面,若有女儿嫁到咱们家来,也不会受委屈。

如今大兄与我皆已成亲,只有你尚未婚配。我想让你求娶知府的女儿,你可愿意?”

余华盯着飘飘袅袅的轻烟,心里也白茫茫的,飘飘袅袅的,没有落点。

他不喜欢家人安排他去赏花宴,不喜欢被安排婚事,与一个不认识的、完全不了解的人共度一生。

他想要遇到一个彼此合缘的女子,共度余生。他逃逃避避,寻寻觅觅,终究又回到了原点。

“你若是不愿,我便再想想别的办法。”

余攸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向天真纯粹,总想着要娶合意的女子。

见他不吭声,知他不愿,便说,“除了知府,我们还可以去找通判。他发落父亲,是给父亲和其他不站队的人下马威。只要拿出诚意,好好求求他,父亲总会没事的。”

“不,我愿意!”余华猛然抬头,“通判拿父亲开刀,我们怎么能去求他?”

“兄长,以往有父亲、有你和大兄顶在前面,我总想着四处游玩。如今父亲出了事,大兄又外放做县令,兄长你也多有操劳,我唯一能为家里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