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是实话,江雨当时也这么觉得,回去后跟我一顿唠,他说薛泽从哪儿捡来个这么好的姑娘?善解人意还懂事,长得还漂亮,薛泽真是捡到宝了。”陈燃冉不忘问:“你那会儿多大来着?”

“18。”

“08年18岁,现在18年了,28岁,咱们都认识10年了,真快。”

“是啊,真快。”

“薛泽要跟韩希解除婚约了,韩希的电话打到江雨这儿了。”

陈燃冉的话风这么一转,盛书意笑意更浓,她就知道上来不单单只是铺床。

“跟薛泽吵就对了,你可算是办对了件事儿。”陈燃冉看向她,“过于懂事的姑娘最容易吃亏,你过去就是太懂事了。”

“燃冉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都是让她理解薛泽。

“人都会变的小书意,思想不可能一直停顿在过去。”

可能源于这几年都没跟人倾诉过,过于压抑,能聊这些话题的也只有陈燃冉,盛书意卸下了全部的伪装,“燃冉姐,你跟雨哥吵过架么?”

“吵的次数都数不清了。”陈燃冉吸口烟,“作晚刚跟他吵过,他嫌我多话,说我不该跟你提薛泽年后要结婚的事儿;我直接问了他句,如果你是我们家晚晚,他这个当爸的会怎么对薛泽,你猜他怎么回答的我?”

“他说他得把薛泽的腿给打断,让我们家晚晚等他10年,还要跑去娶别的女人,娶了别的女人还让我们家晚晚继续等着,这不是他妈的坑人吗!”

盛书意的情绪再绷不住,委屈到抽泣。

她哭,陈燃冉看的也心疼,明明过去是那样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家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本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却在一个男人身上耗费了10年的青春,10年都无法换来一个安定,还即将成为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种遭遇要是摊到他们家女儿身上,就江雨那火爆脾气,岂止会打断薛泽的腿,一枪给他崩了的心估计都有。

所以还是那句话:谁家的姑娘谁心疼!

陈燃冉跟江雨争吵的点就是见不得盛书意一直被薛泽这么耽误下去,再是形婚,外人眼里会怎么看盛书意?好好一姑娘,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门没关,薛泽上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盛书意像个孩子一样趴在陈燃冉怀里哭。

他想起来两人初遇那晚,盛书意坐在车里,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哭的也是这样泣不成声。

还有那天在小院里,盛书意哭着打电话给他:薛泽,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哭着抱住他,不让他走。

可是他没有一次肯为她留下过。

第0105章第二卷 25 婚礼请柬

情绪宣泄过后,会得到前所未有的理智和清醒。

跟薛泽回去后,盛书意没再像前两天那样跟他吵,洗过澡躺床上,迟迟不见他进卧室,先下楼找。

客厅只开了一盏台式照明灯,薛泽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堆放的是被摔坏的相框,他把照片取出来,换上新相框,放到一边,再换下一个,就这样不厌其烦的一直重复着动作;精神力过于集中,盛书意下楼他都没听到。

几十个相框全部换完,他准备挂墙上,看到坐在楼梯口的盛书意。

“地上凉。”薛泽把她扶起来。

挂照片的时候,盛书意拦住了他:“别挂了,挂上去,哪天我脾气一上来,还得摘下来摔。”

“摔坏了我再换新的挂上去。”

盛书意双手抱膝的坐在沙发上,看他把相框一个个的挂上去,想起之前他俩一起挂照片的场景,眼睛酸涩的再次有了湿意。

因为她此刻才意识到,是她无比怀念五年前,是她陷在过去的记忆中出不来,想念那个满眼都是她,会注意她的情绪变化,给她百分之百安全感的薛泽。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吃到他亲手喂到嘴边的哈密瓜,她都会觉得无比甜。

不是哈密瓜有多甜,是只要是他亲手喂的,她都觉得甜。

茶几上薛泽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江雨打来的。

不知道江雨跟薛泽说了什么,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拿起大衣朝外走。

这次没有说让盛书意等,她还是坐在沙发上等了一夜。

等到天亮太阳升起,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楼梯口堆放的那些相框上,盛书意眼睛发涩的站起来,披上大衣前往江雨家里。

12月的温哥华比江城要冷很多,她光着小腿走在寒风里,一辆黑色库里南从身边经过,停在江雨家门口。

车上分别下来的是薛泽,韩希,还有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江雨跟陈燃冉出来迎接。

薛泽和韩希分别搀扶着老人。

盛书意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

薛泽是两个多小时后回去的,客厅的门开着,那些相框还是原样的堆放在楼梯口,卧室里没了盛书意的气息。

她走了。

这次她没哭也没闹。

只给薛泽发了个消息:【公司那边一批订单出现了问题,我得回去处理。】

薛泽打过去,她手机关机。

10几个小时后,她回消息报平安,【到上海了。】

又几个小时后,收到她到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