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公司,时律也过来了。
时律跟她说:“最迟五月,我妈跟时天先去温哥华,你姥爷的意思是,让我姐也带着你走。”
“我不走。”早已经麻木了,盛书意没了当初的恐惧,“我留下陪姥爷跟我爸,你跟我妈过去吧小舅。”
“我不会当逃兵。”
“我也不会。”
两人对视一笑,达成某种共识,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会坦然面对。
五月的时候,高越和时天先去了温哥华,时律去了南溪古镇找宋瑾。
五月发生很多事情,过去陈燃冉跟江雨说的那些话,都在这个月得到了应验:薛陆两家真正的斗争浮出水面,第一回合,陆家胜,薛家惨败。
这个结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因为过去私底下斗的时候,薛家的风头远远超过陆家。
连时律都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盛书意却一点也不诧异,毕竟薛泽过去早已无数次的提醒过她会是这个结果。
11月的时候,继妹宋瑾回了江城。
染了一头粉色头发,从苏黎世过来的,宋瑾圆润了不少,她说是贪吃导致的发胖,盛书意没有信,因为见过她行李箱里有个全英文的药瓶,是治疗睡眠障碍的。
盛书意也有吃这类安眠药物,但是她不常吃,只有实在睡不着,褪黑素也不管用的时候,才会吃上几粒。
“书意姐你太瘦了。”宋瑾在西湖边买了两根烤肠,递给她一根,“想增肥首先得先嘴馋。”
接过烤肠,盛书意笑着吃了一口,吃完问她,“还回不回苏黎世?”
“不回了,还是国内住着舒服。”
“小舅现在是江城的新市长。”
“在江城有他罩着我,我不得横着走?”
“还是你们作家会接梗。”
宋瑾没再跟她贫,说了实话:“我得去上海,阮婳在那边签约当了编剧,可以居家办公,我也想试试写剧本。”
盛书意支持她去上海,因为她这次回来,太多人背地里议论,说她是时律这个新市长的情妇,还在国外生了孩子,她发胖的原因,传她这会儿正是哺乳期。
但其实,宋瑾刚到江城,安卿就约她在国营酒店吃饭,跟她把话说开:跟时律是形婚,没任何夫妻之实。
不过,宋瑾心里好像有其他人了,那个人是谁?她没提,盛书意也没问;毕竟各自都有不愿意说的秘密。
回去路过水杉林那条小道,盛书意看到黑色木门是半开的,红酒行放的音乐是梁静茹的《情歌》;刚好唱到:长镜头越拉越远,越来越远,事隔好几年……
宋瑾被歌声吸引到,朝里面探了眼:“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店?前面还有茶馆,这么偏的地儿谁过来喝茶品酒?开这儿不得赔死?”
盛书意很想说小舅时律进去过,喝醉还为她哭红了眼;但是毕竟已成往事,都成为了彼此的旧人,正如这会儿《情歌》唱的: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这歌真应景。
此时薛泽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盛书意跟一个粉色头发的姑娘进了茶馆,没过去打扰她,只为让她安静的喝会儿茶。
其实盛书意余光扫视到了他,进茶馆后,与宋瑾聊天也是心神不宁的总出神。
还是忘不掉吧?
近两年的时间里,盛书意都在尽量避开跟江雨他们的接触,除了二月在大院里见过薛泽一次,再没与他碰过面;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回忆,这个男人却在她记忆中只增不减。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再等他,面对异性的追求,她还是自动屏蔽;潜意识里像是一直在等,等着薛泽主动跟她说那句:小书意,再等等我。
抿口茶,盛书意在心里笑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总是被他丢下,还总是忍不住想他,等他……
第0097章第二卷 17 死在她身上
几天后,宋瑾去了上海,盛书意又恢复忙碌的工作,飞完广州飞武汉,期间还去了北京一次,都没再碰到过薛泽。
刚到家门口,留意到停了辆库里南,盛书意没有再进去,打车去了西湖边的小酒馆。
小舅时律成了江城现任的市长,时家不再是过去的油尽灯枯,都知道她有了王家那边撑腰,江北这边上门提亲的豪门大户日渐增多,刚才那库里南,不用想都知道,是上门过来提亲的。
盛书意点了壶酒,坐在靠窗位置刚喝两口,一个文艺范的眼镜男坐过来搭讪。
不是那种登徒浪子,男人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何宇珩。”
或许源于孤独太久,又没个朋友,再加上对方言谈举止都绅士,不是那种装逼做作范,盛书意没像过去那样赶走前来搭讪的男人,她主动给与回应:“盛书意。”
听到她名字,何宇珩微微有些不敢置信,“盛家意纺?”
“我们之前认识?”
“回国后常听家人提起你,江北商圈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盛书意笑了,“不敢当。”
“谦虚了。”何宇珩向她敬了杯酒,眼神充满欣赏,不是那种心里看不上,还装出来的欣赏,是发自内心。
接下来两人聊的话题也都是关于商圈的。
简单的交谈中,盛书意也知道了何宇珩的家境,老家在苏州,家里主做房产开发,他自己回国创立了文创品牌,这次来江城是为了采风。
何宇珩拿出来一个画本,向她展示了下自己这次来江城所创作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