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的高空,机舱外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盛书意趴在薛泽的怀里,跟他聊了很多过去从未跟他聊过的话题。

例如公司的各种琐事,股东们提议更换总部,将总部大楼搬到江城核心区。

她向来是个念旧的人,从她的言辞中能听出来她不想离开老楼,薛泽给她建议:“你才是大股东,你有一票否决权,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做你自己想做的选择,毕竟这么多年你的决策从未出过错。”

濒临破产的品牌到如今的实体店扩展到海外市场,她有足够的权威碾压那些股东,再者是,那些股东也都是他们盛家人,只要她不想搬,那些人也奈何不了她。

盛书意却犹豫了:“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搬?”

“不会。”他的语气很果断。

“为什么?”

“风水好。”

被他的话成功逗笑,盛书意气的捶他胸膛,“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又跟我贫。”

薛泽轻轻摁住她的手,像个渣男一样,深情的亲吻了下她的手背,“是真的风水好,就是你那办公室小了点,休息室的天花板容易撞我头。”

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两人之前闹别扭那会儿,他是有去过她们意纺总部的。

安保人员,还有助理俞星都是他安排的,后来他跟韩希结婚,把他安排的人全辞退了。

“俞星现在是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盛书意问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薛泽轻笑:“我要是说我不知道你会信?”

“那你再跟我说说呗?江城那边还有哪些人是你安排的过去的?”

“你以为只有我?”

眼神交汇,无需过多的言语,心领神会的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盛书意心想着早该想到的,她与薛泽的关系虽说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但是那个大院里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们育有一女。

姥爷跟孟老他们都已退休多年,威望却还在。

明着动不了,暗中派些人时刻盯着她,也是常态。

毕竟,意纺现在快成江北的龙头企业,跟陆征的盛远集团还有合作;势力的崛起意味着会有更多双眼睛盯上他们。

“终究还是我太天真了。”盛书意笑着趴在薛泽怀里,娓娓说道:“你说他们一天天的不累么?”

“那是他们的职责。”薛泽跟她说:“这几年好多了,前几年往海外转移资金,掏空公司,把百姓当韭菜收割的企业家们还少?”

“这倒也是。”

盛书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姥爷他们都赏识这个男人,他看待事物从不看单面,会从多角度考虑。

连北京胡同那些大爷大妈都为他感到惋惜:可惜了呀,要是没生在薛家,是生在陆家,哪还有陆家那四个儿子崭露头角的份儿?

关于他们薛家,坊间传闻众说纷纭,唯一让大众钦佩的就是他这个私生子,某些论坛的帖子上全是骂薛彬瞎的;说他但凡不瞎,少点野心,踏踏实实的培养这个长子,也不至于落个倒台的下场。

但是也只有盛书意跟江雨他们知道,打从一开始,薛泽就厌恶那个圈子,从没有过任何从政的想法和念头。

正如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给盛书意母女准备饭菜的时刻。

堂堂华尔街隐形的基金大佬,最喜欢在厨房研究各种食谱,只为让妻女吃的舒心,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信。

……

飞机抵达江城凌晨2点多,薛泽没有出机场,只下飞机将盛书意送上摆渡车。

两人在车门口相拥,盛书意忍住即将分别的眼泪,“下个月我还去看你跟小盛夏。”

薛泽没说话,温柔亲吻她颈窝,“我过来接你。”

就这样,在江城机场的夜空下,他们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接下来的几年里,几乎每个月都是薛泽乘私人飞机飞来江城,他也不出机场,接到盛书意再返航。

往返温哥华与江城的几年里,每次他们见面都如热恋。

小盛夏在社区幼儿园上学了,他们的私人空间更多。

每次盛书意的到来的几天里,薛泽都会为她做新菜品,每天都没重过样。

宋瑾时常带着女儿过来蹭饭,嘴甜的一口一个姐夫叫着。

陆征某天还跟薛泽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做菜?不嫌累?”

薛泽给了他句:“你以为我像你?只会煮方便面?”

这话被盛书意听到了,她心虚的没敢看陆征,因为她也是只会煮方便面。

江雨跟秦科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边吃一边损:“就因为你总下厨房做饭,燃冉最近给我买了本食谱,让我先从土豆丝练,最近切土豆丝切的我腰疼。”

秦科打荤道:“雨哥你不是腰疼,我觉得你估计是肾虚,该来点那种补肾的药酒补补了。”

“你丫儿的才肾虚!”江雨直接给了他一脚,“要补你自己去补。”

“我正补着呢雨哥。”秦科拿出来手机跟他分享最近正在喝的补肾口服液。

薛泽凑过去瞟了眼,只看眼宣传图,很无语的笑了出来,以前他不信再聪明的人到了一定岁数,都会成为各类保健品商家的目标客户,现在他信了。

因为像江雨这么精明硬汉,在50岁这年,下单了人生中第一单保健品:补肾酒。

后来喝了大概半年多,薛泽问江雨有没有效果,他回了句:“我那囤了好几箱呢,要不你拿几瓶回去喝喝?”

得,还真成了忠实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