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封霁，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们讪讪，只能尴尬行礼，“学生见过沈将军。”

沈颂衍不是那种计较的人，淡淡应了一句：“嗯。”

可这时有眼尖的人看见了船身里的封如月几人，惊呼，“这不是封大小姐吗？封大小姐和沈将军一起游船？”

这一嗓子让诸位学子纷纷朝着对面看过去，果真看见了封如月和李牧他们，那表情瞬间更加精彩十足。

“封霁不是说，封大小姐和李家公子定亲了吗？怎么还和别的男子来游湖？”

“嘘，你小声一些，没看到另外那个肥胖的男子就是李牧吗？不过沈将军为何要和封大小姐在一起游湖？这两人难道……”

“这难说，封大小姐名声虽然不好，容貌却是一等一的，沈将军说不定是见色起意呢！”

几人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沈颂衍内力强，全部都听见了。

不仅他听见了，封如月也听见了。

为了不让大家误会，她只好走出来解释。

“和沈将军无关，今日是我和李公子一起过来游湖，只是巧合遇上了沈将军，这才邀请他一起的，你们不要误会了沈将军。”

那几人都没想到封如月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一时间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而沈颂衍却是羞愧无比，若不是他执意要跟上来，封如月就不会被人置喙，如今对方还为了自己的名声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走上前，将封如月护在身后，实话实说，“不是这样的，是我非要跟在封大小姐身后，是我非要上这船来的，不是封大小姐的错，是我的错！”

这下学子们都惊呆了，这二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相互维护起对方来了？

封如月轻声道：“沈将军不必为了我这样的人，把名声都搭上。”

沈颂衍生气道：“我要是真的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封大小姐，那我和小人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相比封大小姐，我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多好！”

一个是千夫所指的荡妇，一个是人人唾骂的逆子，这么说来，他觉得他们两人还挺配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乱说话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将军，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可是一直默默躲在别人身后的封霁忍不了了，跳出来对封如月就是破口大骂，“封如月，你不给封家丢脸你就难受是吗？明明都定亲了，为何还要和别的男子泛舟游湖？你就这么缺男人吗？若是这件事被李家知道的话，你要置我们封家的脸面于何地？！”

他大哥好不容易和李家小姐定亲，他们封家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脸面，若是这件事被封如月给搅黄了的话，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没等封如月说什么，沈颂衍先开口了：“封二公子，我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是我执意要上这艘船的，和封大小姐无关，你为何还要指责她？”

“既然沈将军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那为什么还要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呢？沈将军若是喜欢美人，我封家大可送几个到将军府上！”

“封霁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什么叫做有夫之妇？封大小姐还尚未成亲，怎么就成了有夫之妇了？”

“沈将军为何如此激动？这是我封家的事情，和你有关吗？”说完后封霁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悚，“沈将军你该不会喜欢上封如月了吧？”

第43章 是觉得沈将军好欺负吗

“封霁你胡说什么？”没等沈颂衍反应过来，封如月上前一步呵斥：“我们的事情你不要乱扯上别人！”

“好，那你同外男一起泛舟游湖，这点你作何解释？”

她冷笑，“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们这条船上一共五个人，你却只看到了我们两个是吧？”

说着，十五也气势汹汹走了出来，质问道：“二公子是看不见我和李公子还有船夫吗？还是说，二公子觉得小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沈将军发生点什么呢？”

随即冷哼一声，“我倒是不明白了，二公子饱读诗书，怎么一看到一男一女就认为有奸情的？还是说，你们贤才书院整日里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糟之事吗？”

被一个丫鬟当众辱骂，不仅是封霁，那些学子们也都怒不可遏，纷纷斥责。

“你是什么东西？小小丫鬟竟也敢辱骂我贤才书院？”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骂你，像你们这种女人，胸无半点墨，一辈子就只知道争风吃醋，是哪来的底气看不起我们贤才书院的？”

“荒谬至极！我们贤才书院可是陛下钦点的书院，岂是你一个小小丫鬟能懂的？”

十五怒极反笑，“是吗？既然这么看不起女子，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要誓死追随夜枭大人的？怎么，夜枭大人不就是女子？你们这么看不起女子她知道吗？笑死！一个个的还饱读诗书，我看你们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净尘司除了夜枭大人是女子，剩下的十六使中还有八人是女子，不仅如此，陛下跟前最得力的带刀侍卫也是女子，朝中钦天监、鸿胪寺、太医院等地方皆有女官的存在，所以在你们眼中，这些女子算什么？还是说你们这些书生不满女子为官，不满夜枭和净尘司已久呢？”

封霁和一众学子被训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谁能想到一个丫鬟竟能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看他们一个个面带愠色，愤怒难言，封如月微微一笑，“既然诸位这么看不起女人，不如我们直接上净尘司说理去，让夜枭大人给我们评评理可好？”

这些学子们也都是逞口舌之快，真要去净尘司，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只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于是乎他们怂了，一个两个开始强行解释。

“我、我没有看不起女子，我只是看不起你封大小姐而已，你休要污蔑我！”

“就是，我们是看不起封大小姐，一个定了亲的女人，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难道封大小姐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合适的？”

封如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气势凌人，“为何不合适？你们说我和沈将军不清不楚，怎么个不清不楚，你说出来听听。我们是衣衫凌乱了，还是举止暧昧不清？我们船上一共五个人，你们为何不说我和李牧不清不楚，不说我和船夫不清不楚？”

她冷笑道：“单单编排我和沈将军，是觉得沈将军好欺负吗？”

闻言，沈颂衍眼神一凛，变得狠厉，“原来，诸位是看不起本将军啊！本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没想到回来却要被你们这些酸腐书生看不起？”

被扣下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这些学子都慌了，他们的父亲或兄长官阶品级最大的也就三品，谁敢和沈颂衍作对啊？

“沈将军对不起，我们没有哪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