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嘿嘿嘿。”
“哦~~~~”陈妈妈露出了然笑容,“你很懂嘛。”
“不不不,不是,老婆你听我说……”
“谁要听你说。”陈妈妈回过头,冲陈循抬抬下巴,“你说。”
陈循想起老妈反复叮嘱让自己给樊声和弟弟牵线的事儿,心情复杂,深吸了口气,出来的声音还是跟蚊子哼哼似的。
“妈你也知道他。”
“我认识的?”
“嗯,是……樊声,就那天来家里吃了顿早餐的那个。”
陈妈妈和陈爸爸一瞬间安静如鸡。
陈循抬起头,有些愧疚似的看了一眼老妈。
女人是无法承受这种眼神的,哪怕是个女Alpha,据说这是因为在很久之前,人们只有两种性别,而女性总是感性。
陈妈妈想起了自己在陈循手机上看到的屏保,又跺了跺脚。
“死小子!”
陈循好难过,难过得头都抬不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陈妈妈上手呼噜陈循脑袋:“有对象了是好事啊,怎么不跟我们分享?虽然,虽然是个Alpha,也比没有强嘛。”末了觉得自己似乎表露的支持意味不够,又急忙补充,“改天领来家里,好好吃顿饭,听到没。”
陈循不敢相信:“真的?”
陈妈妈使劲儿寄出笑脸:“你以为,我跟你爸开明着呢!”说着使劲儿朝陈爸爸使眼色,一直处于掉线状态的陈爸爸回过神来,连连附和。
“那是那是,不就是个Alpha么,不就是很难有孩子么,没事儿,居委会的平权课我跟你妈也不是白上的。”
陈循觉得眼眶都莫名有些湿了,他这些天心里都吊着这件事,我知道父母之所以更关注弟弟,是因为小墨作为一个Omega,太离经叛道了,而作为Beta的他一直很规矩,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会跟一个Alpha在一起,而且还是本来划给了小墨的Alpha。
他习惯性把自己看成令人放心不需要多加关注的,或者说,他习惯性觉得自己是比较不重要一些的。
然而爸妈此时僵硬的笑脸,一边觉得惊讶苦恼却又装作善解人意,他竟然并没有因此难过,反而开心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离经叛道了一次,并且成功引起了父母的注意。
陈循迟到的思春期后面,跟着的是迟到更久的叛逆期。
果然,自那天之后,老妈不再会给陈墨的学校和同学电话轰炸了,而是近乎监视一样地密切注意着陈循。
一天往陈循的房间里送八次水果,探着头问:“在干嘛呢?煲电话粥?”
“在干嘛呢?FaceTime?”
“在干嘛呢?我听说你们现在年轻人喜欢电话Play?”
就在陈循几乎要回答“是的,还喜欢裸聊”的时候,陈妈妈却一脸愁苦,仿佛憋尿跑了十公里也没找到厕所的表情。
“我跟你说循循我忍很久了实在忍不住了,那个樊声,我上网查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而且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见多识广,还是个Alpha,你太单纯了,他万一,万一是跟你骗炮的怎么办?”
陈循觉得自己的词库正在被年近半百的老妈碾压,他瞪了半晌眼,才说:“妈,我今年24了,不是小孩儿了。”
“但你是处男啊!”
“……”陈循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小墨都会被老妈搞到暴走。
“啊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是你这种童子鸡很容易被第一个男人套住的,骗身骗心,啊怎么办妈妈心好痛。”
陈循走过去关上了卧室门。
他的叛逆期好像提前结束了。
周一去上班,陈循收到了柯泉的邮件,让他在午休前熟悉谈判的对方公司的资料和可能涉及到的专业术语,然后下午的谈判要带他一起去。
陈循键盘都抠不住了,紧张地敲了半天,想起樊声对他的鼓励,还是认命地敲下了“收到”。
打开资料后陈循懵逼了,对方公司竟然是做尹承的经纪公司,而这次谈判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尹承违约的交涉。
尹承随新戏剧组回国宣传,陈循的公司早就约了让尹承参与公司新开发的一款APP的代言广告,然而广告开拍的约定时间尹承却没有到,另外几个一起拍广告的大牌被晒,公司一下子得罪了一票人,而尹承的经纪公司一堆老外,除了会说“We could’t find him”以外,也说不出更多来了。
陈循看到事件描述的时候,想起了小墨拿着的那个耳骨环,背上一寒,连忙打开微博,找到尹承的主页,发现他的最新动态正是小墨拿着耳骨环离开家的那一晚。
尹承只发了几个字:
在等一只小狗。
陈循瞪着那几个字,凭借自己stk男神多年的经验,几乎断定,尹承应该是去猎艳了。
尹承很爱在社交网络上蹦跶,发自拍配情话,撩得粉丝一片求艹,但偶尔他会发一些语焉不详的东西,好奇心害死猫,陈循曾经暗戳戳地各种深扒,联系尹承最近的前后情境,发现尹承每到一个地方工作,如果工作顺利情绪不错,就有可能会发些蒙太奇的句子,有一次尹承被狗仔拍到跟人去酒店开房,就是在这种仿佛抑制不住撩骚劲儿地发微博的同一个晚上。
这也是陈循为什么能够断定尹承对自己是撩骚,因为他早就对男神知根知底了,那么如果这次尹承首战未捷,就很有可能寻觅下一个目标,然后目标上钩后,就带着一点儿得意情绪发一条别人都看不懂的微博。
这些边边角角的情节联系到一起,陈循隐隐觉得不安,但是又实在无法组织出一个完整故事来。
那能怎么办?只好去参与这次谈判了,也许能拿到第一手资讯呢。
每一个追星狗,都有一颗狗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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