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守则……
卖给盛守则……
不!
她不要!
继续试,刘叔叔、贾爷爷、胡爷爷、王伯伯……
得到答案都一样……
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去求盛守则……
盛守则………
启扬的股价一路下跌,她的心也跟着一路下坠,不知道哪里是尽头,仿佛要一直要跌倒地狱里头去。绿色代表着生机,代表着春天,可是在股市里它代表着下跌。一个个数字在屏幕上闪着光,仿佛夜间猛兽的眼,绿莹莹的像是要吃人。
妈妈不让她在家里呆着,硬把她押上车,送回学校,她只好每天打电话回家。每次在电话里都是妈妈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可妈妈的嗓子都累哑了,在电话里沙沙的,“浅浅,妈妈没事,你安心读书。”
给小姑姑打电话,平时话最多的小姑姑也没那么多话了,“浅浅,你妈妈最近身体很不好,胃病又犯了,每天都要应付催债的人,每天睡不到2个小时。”
所有的门都关着,她走投无路,只能去敲盛守则那一扇,向他低头……
盛守则的11位手机号码从脑子里跳出来,像她的太阳穴,噗通噗通一直跳个没完,跳到最后脑子里乱糟糟的。拿着手机,怎么也想不起正确数字组合,但她记得十一个数字的方程式,加起来是72,乘起来是562000,减起来是-568,除起来是0.0000000432。笔在纸上乱写乱画,想解出答案,怎么也算不出盛守则的手机号码,这才想起来这是十一元四次方程组,根本没有答案。
叫车去了信荣总部的楼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从大门口看进去,一楼的大厅空空荡荡的。往后退几步,高耸的办公大楼,在雨中更有种肃穆沉静的美感,她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大楼的尖顶,想起成语字典背过的高山仰止,原来这就是高山仰止……。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懒得看是谁,直接放到耳朵边上接听,熟悉优雅的男声就在耳边,“既然来了,就上来吧。”
姚浅舒站在那里没有动。a市的雨季阴晴不定,雨又开始下起来,开始只是淅淅沥沥,后来越下越大,冷冷的雨砸下来,姚浅舒反而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雨下的更大了,像是从头顶上倒下来一样,雨水模糊了视线,马路上的车子快速的驶过,划过一道道水浪,行人从她身边快速的走过。只有她站在雨里,仰着头,呆呆的看着信荣大厦……
一个人影从大门里疾步走出来,在大雨里对她大喊,“你是傻子吗?为什么站在这里淋雨?”
她就是个傻子,爱情的傻子。他设下圈套让她钻,她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为他找出了启扬最薄弱的环节。她就是那只愚蠢的兔子,自己一头撞晕在树上,成为猎人的猎物。他将用最便宜的价格收购启扬,他初出茅庐第一战,踩在启扬的废墟上,一战成名。
盛守则把她拖到大厅里,昏暗的灯光照着湿透的两个人,姚浅舒瑟瑟发抖,一字一句的开始说,“盛守则,你说过,对启扬有兴趣,价钱你来定,我代表我父亲,愿意把启扬卖给你。”
盛守则也看着她,眼神冰冷,可这冰冷的眼神里却藏着一团火,像是要焚烧她。他的手竟然也在抖,他的声音也是抖的,“我答应收购启扬,不过,姚浅舒!你!必须带着你的面具做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我厌倦你,你就得走!”
她死死的盯住他,不肯说话……
盛守则心里冷笑了一下,她果然是讨厌他到了极点,“你不想答应?”
心里像是被刀片划伤一样疼,“盛守则,你听清楚了,我是卖启扬,不是卖我自己。”
他恶毒的捏住她的下巴,轻蔑的看着她,“姚浅舒,你以为你很值钱?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块面具。”
姚浅舒受不了,她受不了他的眼神,在她最最脆弱的时候,他这样对她,她受不了。她扑上去打他,一拳拳捶在他的胸口,“你这个大混蛋!大坏蛋!大笨蛋……”
你知不知道,你爱的不是面具,是真正的我……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伤害了你,我有多难过,一想到伤害了你,每到半夜就会睡不着,抱着大熊在被窝里掉眼泪,你到底知不知道……
盛守则一把钳住她扑打的手,“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吗?”
“你这个大笨蛋,我投怀送抱,你做梦!!!”
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血丝从衬衫的纤维里渗出来,蔓延在她的口腔。她恨透了他,一直咬,一直咬,咬到血块凝结,再也没有力气咬下去。他把她的头抬起来,几乎是恶狠狠的吻下去,手臂紧紧的箍住她,一动不让她动。任何抗争都是徒劳,一切一切都是他的味道,她只能任由他的气息霸占她的所有感官……
他结束这个吻,在上方灼灼地看着她,“就让这个吻作为契约的封印吧。”
然后又一次深深的吻住她,他一步步的霸占,她一步步的退让……
她无路可退,唯有沦陷……,沦陷在他的怀里……
68 一箭三雕
雨已经停了,车子在盘山道上行驶,隐隐露出一座座精巧的屋顶。迎面而来都是湿濡的风,偶尔有一两滴树上积雨顺着风飘进来,落在车窗框上。盛守则穿过走廊,直接上了二楼,盛桓荣德秘书已经在门口等他,盛守则看了看书房的门,“有事?”
盛桓荣的秘书已经习惯了,自从他调到盛先生身边,就没听他叫盛桓荣一声‘爸爸’或者是‘父亲’,他用各种办法、眼神、暗示……,就是从来没有开口叫过父亲。这里的原因也听到过一些,盛桓荣虽然是和妻子一起打的江山,可是两人很早就离婚了,盛守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现在盛桓荣和盛守则各自持有信荣30%德股份,是信荣最大的两个股东,父子两人的关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两个大股东。
见盛守则问起,忙点点头,“是,您父亲在书房等你。”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只是轻轻的掩着,盛守则在门前驻足,想了很久,终于把门打开。盛桓荣坐在窗前看书,盛桓荣看完一个故事,才将书合起来,小心地用书签夹好页数,然后小心的放回书架,关上书架的门,才回头看盛守则。盛守则顿了一下,“您找我?”
爸爸,这两个字的发音真的那么难吗?
他记得小守则七个月的时候,就会叫爸爸了,然后才是妈妈。一周岁的时候,小守则胆子小,不敢玩荡秋千,会害怕的大哭,谁抱着荡也不行,只有他抱着,小守则才会安心玩荡秋千。三周岁的时候,每次回家他都缠着他顶高高,因为家里他最高,由他顶高高,小守则可以看到最高……
转眼已经这么大了,盛桓荣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坐到书房的沙发上,“我听说你最近很关心启扬的案子,还请了各方面的收购专家,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收购启扬,每股5.5元。”
“你不觉得这个价钱有点高吗?”
盛守则递上一份文件,“这是详细的计划书,……”
还没有说下去,盛桓荣就打断了他,“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盛守则一字一句,“我爱上了姚启扬的女儿,我想帮她。”
盛桓荣没有说话,父子俩在书房久久的对峙……
他太了解父亲了,这个老狐狸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这次有求于他,只能是他让步……,终于叫出了口,“爸爸,我希望你支持我,我很慎重才做的这个决定。”
又过了很久,盛桓荣才点点头,“好,计划书我会认真看的,如果价格合理,我会投同意票。”
“谢谢爸爸,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