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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玄关,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老式的艳彩花砖,墙上都是盛家人的合影,阳光从木制百叶窗里透过来,一棂棂的映在墙上,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盛守则的表情,渐渐有隐约的人声、音乐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盛守则带着她进入大厅,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的在她一个人身上,全体宾客都屏住了呼吸,长大了嘴巴,瞪着眼睛在看一只突然闯入地球的一只外星孔雀……
盛守则的手握得更紧,神色自若的把她介绍给朋友,大家立即开始调整眼睛和嘴巴的大小,努力恢复原状,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
宾客越来越多,招呼好像永远打不完似的,腮帮子都要笑掉了,室内的香水味道也越来越重,姚浅舒鼻子有点发痒,一个喷嚏憋在鼻腔里不能打出来,高跟鞋也穿的好难受,趁盛守则不注意,偷偷的往门口走去,找到洗手间,“啊欠~”终于把喷嚏打出来了,再把腮帮子往上推推,再揉揉自己可怜的脚,上流社会的舞会假里假气,问候和赞美都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心,明明自己的打扮一点也不好看,就因为是盛守则的女伴,一路收获了无数赞美,她不喜欢这里,还是去跟盛守则说叫他另选舞伴吧!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大厅,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钻进耳朵,“守则哥哥身边的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的脸像块调色板。”
“她看上去绿油油、蓝兮兮,像是一只孔雀……”
“可是盛守则握着她的手,那她一定是位名门闺秀。”
……
议论声音停止了一会儿,有人说,“也许明年流行调色板妆容……”
又有人说“也许明年流行孔雀造型……”
“也许明年流行大粒的金珠项链……”
“她到底是谁,快去打听一下。”
……
“打听到了,大厅里有人认识她,她叫姚浅舒,她爸爸是姚启扬。”
“那个卖鱼出身的暴发户?!”
又是暴发户?
姚浅舒冲出去一看,好熟悉的七张脸孔,是---七公主粉丝团?!
孔雀公主姚浅舒VS七公主粉丝团……
互盯一分钟后,突然有人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守则哥哥开学那天……”
七公主一起叫道,“是那天把咱们耍的团团转的女生?!”
“我们从小就崇拜守则哥哥,没想到被一只孔雀抢去了!”
“而且你行为粗鲁,一点也不像一个淑女。”
“我不相信…”
“太过分了…”
“你虽然和守则哥哥一起进来,但是到了舞会上,他一定不会选择你做他二十岁成年礼舞伴!”
前面的姚浅舒早听腻了,可是……“二十岁的成年礼舞伴?很重要吗?”
七公主一起鄙视她,“你竟敢连这个也不知道,盛家的男孩子二十岁要正式成为家族企业的一员,今天宴请好友,过两天还要请家族的长辈们呢。”
哦,原来是这样。
“盛家还有一个传统,凡是成人礼上盛家男子认定的舞伴,都是一种很认真、很重视的宣告哦。”
姚浅舒不明白,“什么宣告?”
“则哥哥的奶奶是守则哥哥爷爷的成年礼舞伴。”
“则哥哥的妈妈是守则哥哥爸爸的成年礼舞伴。”
“则哥哥的姑母是守则哥哥姑父的成年礼舞伴。”
……
一长串的关系听的姚浅舒头晕,七公主们还在继续,“盛家男子的成年礼舞伴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从来没有例外。”
未来的妻子……!?
“守则哥哥一向眼界高,怎么会选中了你?真是好替任姐姐可惜,任姐姐从小就立志要做守则哥哥的成年礼舞伴呢?没想到……”
“任姐姐是谁?”
七公主指着一个高挑的背影,“那个就是任姐姐,她是全场最淑女、最高贵的女生。”
一个高挑的侧影对着他们,正在和一圈女孩子们说话,头发烫着大大的波浪,侧脸精致完美,鼻梁高挑,笑起来最近嘴角淡淡的一弯,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这个侧影好熟悉,那天她挫伤了脚,盛守则开车经过,她就是副驾驶座位上的大美人。
大美人走过来,七公主簇拥在她身后,那一圈的女孩发现了她,一起盯着她,各种射线的照射着她,有α射线、β射线、X射线,伽玛射线…,最有穿透力是大美人的X射线,像是一眼要把她看穿,“你好,我是任莹莹,我们看过你在扬帆的辩论赛,老实说,我觉得你并不是靠实力取胜,是诡辩,你的胜利很不光彩。”
说完她从头到脚用X光扫了她一遍,顿一顿,又从脚到头,扫了一遍,姚浅舒被她扫来扫去有点火大,全场最淑女、最高贵的女生就是这么看人的吗?
姚浅舒决定反击,“你说我诡辩,要知道诡辩的范畴,所谓诡辩,有以下几种包括,含糊其词、模棱两可,偷换概念、虚假论据、人生攻击、机械类比、以偏概全,可是这些错误,我统统没有犯了,所以我没有诡辩,也没有不光彩哦。”
任莹莹是任仕集团的大小姐,从来被人反驳过,当场气得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才说,“辩论我不懂,可是我看得出来,是则哥哥让着你,你才会赢的,今天则哥哥在他24岁成人礼带你进来,向众人昭示你是他选中的舞伴,我就更加确信了,则哥哥真是太善良了,他一定是不愿意伤害你,才没有和你一样出言不逊,所以你胜的一点也不光彩”
姚浅舒觉得委屈,有没有搞错啊,她才是一直被压迫,被欺负的那一个好不好?
“则哥哥是太善良了,太会输给你。”
“虽然则哥哥今天带你进来,但你还不一定是他最后选中的舞伴。”
“舞会开始前,则哥哥一定会选任姐姐做他的成人礼舞伴。”
最后,大家说完就不再理睬她,结对转身而去,姚浅舒突然有一种被孤立的茫然感觉,难道那次辩论赛,盛守则因为她不愿意受到伤害,才故意示弱,放自己一马,毕竟她是以盛守则为突破口,如果盛守则想扳回局面,就一定要和她互掐才可以,可是他并没有,只是默默的接受她的玩笑,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