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如果相爱 杜倪风可是 2218 字 4个月前

可是,她的心里却一阵抑制不住的战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听来坚不可摧,绝对不是冲动,她可以选择相信他么?她能够相信他么?

记忆里,他曾经向她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候他的表情不会这般凝重和认真,她仅仅觉得那是游戏的前奏和恶作剧的铺垫,所有急速的心跳,她情愿曲解为恐惧。如今想来,他的叛逆和侵略多半来自内心的不安全,甚至是委屈的,不禁心疼。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身后的男人,寂寞而坚定的脸,她年少多半可以珍藏的记忆都来自于他,有初吻,有心跳……

她情愿他仍然是那个任性固执的孩子,至少,她能够把持自己的心情不动声色地躲得远远的,而现在,她的眼里有眼泪,连转身都变得萧条苍白了,她想笑,连背影都出卖了她。

“海沫……”他只能轻轻咀嚼她的名字,说穿了,是一种软弱,怕她的拒绝和否定。他真的厌恶这样的杜倪风,窝囊而不痛快,可是,在爱情面前,谁又不是卑微的?

脚边的灯影是病态的昏黄,只顾着一味笼罩他的惶惶。脚下如踩着一滩泥泞,终于走不出那一圈沉默,等不到她的一声回应,只是,他又怎么能够看穿她的无奈与畏缩。

但是,既然选择了坦白,那么,他根本没有退路,他迈开步子,追上她,拽住她的方向。

“你说我是你的遗憾,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待女人,他并不善于牢记缺口,坚持打破沙锅,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叫她束手无策。就算这是质问,他仅仅是想要一个答案。

海沫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一阵心酸,她多希望他仍然是那个骄傲不逊的少年,嘴边有一些不屑,又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而此刻,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落墨,如果这与她有关,她是不忍的。

她曾痛恨他的自以为是,他一定也曾对六年前她的离开耿耿于怀,只是,彼此什么都没有追问而已,于是便各自保留。

原以为,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磨平棱角。

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时间是不能用来冷却的,因为那只会让彼此都成为受害者。

她终于点头。

他因为她的肯定而一阵心潮翻滚,再也抑制不住,倾身紧紧抱住她,“无论你相信或是怀疑,我都决定了,这一次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他的话是一把钥匙,打开那些堆积在一起被灰尘覆盖的年少时光,是任性的,无知的,却有她曾经独自缅怀过的美好,听来心动。

她决定对自己诚实,不再犹豫,回抱住他,如果那是遗憾,她愿意拾起曾经的心跳,抛开沉重的枷锁,和他一起完成最初的遗憾。

第十五章

这又是一个夏,刚过一半,空气粘稠。

窗外有风,热风,摄氏三十六度。摇晃人的思绪,脑袋也偷懒了。午后的天气叫人心神不能集中,一大滩颜色在脑袋里龇牙咧嘴,海沫索性丢了笔,坐在画架前发起呆来。

“夏姐,喝杯冰水。”小何笑着递来一杯水。

“谢谢。”接过水,看她弯起的眼,眼角的皱折都是年轻的,让她想起一位旧同学,林小葵,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这个很难搞定嘛,要不换一幅算了,反正储物室里还有很多以前闲置的画。”她用食指碰了碰画板的边缘,再看看老板的脸色,就知道这个提议实在没什么建设性。

“明天找个时间约一下画廊的那位……”顿住,又忘了。

“朱。”小何连忙接话,再补充,“朱家珑。”

“对,朱老板。”海沫在心里默念三秒,再一次决定仔细把它记住。“帮我约个时间,谈谈签约的问题。”

“恩。”小何点头,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对了,刚刚你的手机放在桌上,有位先生一直打你的电话,我接了,问他是谁,他就挂了。”

海沫看了看时间,五点整,还早,即便知道是谁,也不想理会。于是低头,继续。

时间是落下纸上的影,逐渐变黑。再站起来,已是两小时后了,画室里很静,紧贴着墙壁摆放着早晨还未干涸的画,脚边是零零散散的画具,颜料。

简单收拾了画室,出门,傍晚的空气里独自保留一丝值得哀悼的凉意,大概再下一场雨的催化,这个城市就将迎来最炎热的时节。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喂。”接起来。

“是我。我回来了。”电话里的声音听来疲倦,似乎还拌着一阵紧迫的刹车声。

“等我。”

她想起他们似乎已经有很久没见面了。

“你在哪儿?”她问,就是想知道。

“快了。”他也不说,只是拌着笑意,淡淡的声音,似在安抚她。

挂了电话,海沫呼一口气,不知不觉,两年便过去了。她不知道当初的选择对不对,最近每每接到苏阿姨的电话,总是一阵强烈的负罪感。

到了楼下,照例习惯的仰起头,看看自己的那扇窗有没有灯光。

没有。看来他还没到。

打开门,玄关处的灯感知到主人的归来,乖乖亮起。

侧过身来,换鞋。身后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环绕,牢牢的,再转过她的身体,温热的唇贴上她的,一阵深吻。

再停下来,海沫把额头顶在他的胸膛,剧烈的喘息,“我还以为你没回来,为什么没开灯?”

他也不回答,只是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怎么能告诉她是因为累到懒得开灯,反正,这里他很熟。

“恩?”她呢喃,再问。

“嘘……”他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禁声,他的耐心早已因为多日不见被磨去了大半。“海沫……”

海沫听见他的声音,应声仰头,看见他的眼神里仍然有笑意,她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突然,身体突然腾空,被抱起,她只能紧紧地攀在他的身上,“杜倪风。”

“恩?”他低头啄她一口,又抑制不住的一路向下,下巴,脖子,锁骨……

瘫软的任他吻着,不知何时,被移到床上,感觉正被他压在身下。迷离中睁开眼,没有灯光,月光折射进房间,四目相对,是狂猛的欲望在眼底翻滚,杜倪风忍不住一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