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浸透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处房产是经典的欧式装修,深深暮色笼罩,仅仅借着月光倒也能视物。
裴溯坐于案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棋,随即笑了笑:“你这是准备动手了?”
查理斯垂眸,看着错综复杂的棋盘。
如果国际象棋有段位,那查理斯在时间恐慌这一招数的运用上,得是金字塔尖的水平了。
房间晦暗,他眼睛里的光却难掩:“嗯。”
裴溯轻啧了声,玩味道:“威尔逊怎么也算是布朗家族的元老,你下手这么狠,不怕给你们家老爷子气出个好歹啊?”话说得好听,可语气里的凉薄却有如实质。
“我们家老爷子?”眸光回转,他眼神落到对家的王。他配么?
“就怕到时候,他连气的机会都没有啊。”温柔的声,和煦的眉眼,翩翩少年郎,气质灼人。
查理斯好像什么都没变,还是七年前那个在志愿心理师裴溯面前“大方温和”的自闭症患者,会幽默风趣地逗得咨询师和护工心生艳羡,比常人社交还要游刃有余;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世间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拖着佝偻的病体,关切地向医生咨询她孩子的精神状况。
即使医生都对他的状态感到讶异,都同她强调“这个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前途”。
可知子莫若母,孩子的问题,往往只有最关注孩子的母亲才看的最明白。
只是查理斯夫人去世之后,再也不会那样一个人了。
故事就像每一个滥俗的小说里写的那样,灰色产业如日中天的老布朗和美艳妓女查理斯夫人一夜情之后,有了查理斯。
不过对于穷人来说,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余的怜悯和人性,尤其是对于穷困又潦倒的查理斯夫人来说。
那时候的老布朗还是英俊又多金的布朗先生,上至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下至街头潦倒的廉价妓子,真情或着假意,谁在乎呢。
总之,那时候的布朗先生,的确是因为独到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成为了世家的座上宾的。
独到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具体表现在,他充分利用了某些上流人士对于亚洲女人的某些方面的嗜好,而成为了亚洲人口拐卖的行家。
查理斯夫人就是那时候被拐卖到这片切实野蛮而又过分奢靡的土地上的。
独独命运悲怆,却偏偏残存不灭的人性,像是上帝轻嗤她生命的悲悯可笑。
长久沦落,遭人欺凌,日子习惯了,好像也就麻木了。
可偏偏查理斯夫人是个有信仰的人,荒唐一夜情后,她发现自己有了查理斯。可能是苦太多了,就想尝尝甜的滋味。
于是,一个怀了孕的身份最下等的妓女,就有了她暗淡数十年人生里,唯一的光。
人总是不能对自己太苛刻的,查理斯夫人就是个例子。
有了孩子之后,她竟然妄想再给这个孩子一个干净的身份,哪怕他的母亲是清洁工,是洗衣妇,都要好过妓女这个名头。
可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生活是多么不易呢。哪怕再心有余,力不足也是必然的,孤独的童年导致小小的查理斯患上了自闭症。
后来,后来裴溯只记得,那位坚韧要强了一生的查理斯夫人病逝时,他才有幸得以窥见温和有礼的查理斯的另一面。
055|尖叫着高潮(微h)
裴厉决意要给足威尔逊消除戒心的时间,直到他再也耐不住性子,从而落入裴厉的圈套里。
而威尔逊也不负他所望,整整耗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约见裴厉谈及合作。
这一周里,细细静待的不只是威尔逊,还有裴厉。前者观望交易的可能性,后者么,观望苏郁的破绽。
经过那次两人的冲突,苏郁其实理清了仲瑜与仲瑾的关系,可裴厉和苏郁的,她理不清。
尤其是在察觉到自己对裴厉的复杂情感后,她更加矛盾。
她很确定自己对裴溯的爱意,就像铺陈在阳光下的画布,爱得坦荡赤诚。可裴厉......就像阴影里的热烈花朵,她看见枝梗在阴影里摇曳,可视线却始终无法触及花朵本身。
这个比喻浮现在脑海里时,苏郁也很诧异,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让她觉得,阴影背后一定是花朵呢。
苏郁从浴缸里起身,奶白色的水波荡漾,光裸的冰肌雪肤像是比奶色的浴汤还要白腻三分。
冲洗干净后,她略过了搁置在一旁的浴袍,赤裸着身子,悠悠地走到房间。
及腰的长卷发垂在胸前,正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水,殷红的乳尖走动间若隐若现。
色气又妩媚,像能把人的魂儿勾去。
苏郁偏爱红色,裸露的脚趾上是娇艳的绛红,平白为白嫩里添了独属于成熟女人的性感与风情。
很难见到有人能将纯洁不谙世事的脸和性感惑人的身材融合的那么恰到好处,她同时叫裴厉和裴溯爱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吹着头发时,苏郁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蜂腰翘臀,小腹平坦紧致,正是玫瑰最娇艳欲滴惹人垂涎的年纪,因着性爱的悉心浇灌,风情就更像是灌满了春露似的,饱满的快要溢出来。
她开始在发梢细细地涂抹护发精油,鸦青色的浓密长发是裴溯最爱的。
每每后入时,他最爱扯着她的长发,迫她将腰下塌得更厉害,因剧烈的撞击而耻骨发疼的她总会忍不住试探着向前爬,可哪里是裴溯的对手呢,他只会愈加用力地向前撞她,像杀红了眼的狼,扯着她的发迎合他的每一次撞击。
她水多又敏感,好操得很,高潮总是来得轻而易举。
在他身下,可能是因头皮的拉扯感而深感被征服,又或许是因为他冲撞得太狠,她被高潮钳制,总之,她最爱在他身下颤得浑身发抖的浪荡模样。
她羞耻于将高潮时的色欲表情露给他看,又兴奋于在他眼睛里看见自己沉溺于色情的淫荡。
吹干头发,她坐回床上。
很痒,那儿痒得让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