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吗?”她语气依依不舍,两年了,他在她身边整整两年,现在突然要走,她难免失落,“去哪里呢?回巴黎,还是去美国?”
“呃......”韩威廉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去哪里,他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哪里,如果可以,如果他还需要他,他宁愿待在上海,待在她身边,一辈子守着她。
“还没想好。”他说,“也许去巴黎,也许去美国,更也许,去挪威也说不定啊!”他记得梁丝言说过,最想去的国家是挪威。那个处在地球边缘的国家,是另一个画里桃源。他记得她病重的时候说过,却不晓得她所说的是“另一个”,她心里最向往的那个,是他的怀抱,自始至终,却是萧君凡的环抱!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了,就这样离开她了,就这样,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她了,他觉得好不甘心!
“怎么样?”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吐出自己的诱惑,“要一起走吗?去挪威,去巴黎,去美国,去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你喜欢!”他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虔诚的哀求,“丝言,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做你喜欢的任何事情,跟我走,跟我走好吗?”他平生第一次这样卑微,平生第一次这样虔诚,这卑微和虔诚吓到了自己,也吓到了梁丝言,他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威廉,”丝言有些紧张,退了一步,试图挣脱韩威廉,“你......我......”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萧君凡站在厅内左顾右盼,别墅内外人影憧憧,笑语不断,却四处不见梁丝言。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个丫头,又不知躲到哪里凉快去了。他对她很紧张,尤其是她生病后,更是保护得厉害。知道她并不喜欢逢场作戏的应酬人,因此从不勉强,简单地露了个面,便摆了摆手随她逍遥去了。可她逍遥归逍遥,这样躲得不见人影让他担心,实在是该打!他避者人群在花园里四处收寻,眼瞟到前方默默对应的两个身影,陡然间停下脚步。
“slek,”韩威廉紧握住梁丝言的手,哀声请求,“跟我走!我会好好对你,像萧君凡一样,不,是比萧君凡更好更好的对你,跟我走好不好?”阴影里的萧君凡一下子变得紧张,脸上虽保持着平静,可手却已紧紧握起。然而这紧张只持续了几秒,很快的他又放松了下来,他听见梁丝言轻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
“我不能。”他听见梁丝言说,语气云淡风轻却又无比坚定,“威廉,我不能跟你走!你是我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角色转换掉。我选择他,不是因为他对我好,而是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最重要的,是我首先在爱他!”她轻叹口气,似是对韩威廉,又似是对自己,轻声低喃:
“爱情是多么珍贵的一种感情啊,没有爱,又怎么能够在一起呢?”虽吗哟明说,却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对方:她不爱他。她只爱他,萧君凡,她只爱他的萧君凡!
“slek,”韩威廉长出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梁丝言,微微哽咽地道,“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还有我!我哪里也不会去,这辈子,下辈子,只要你还需要,我永远都在你身边!”然而梁丝言却沉默,静静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复又轻叹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不接受。威廉,我拒绝你这样的守侯。我已经遇见了我的爱情,就算是受伤,就算是留泪,只要他还爱我,只要我还爱他,我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她抬起美丽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真诚而坚定的说道,“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爱情,我不能,永远不能自私地让他守着一份虚无的‘如果’过活!我希望他和我一样幸福!不远的将来,能遇见他的爱情,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爱情!到了那时,”她伸出手去紧紧地窝住他的,微笑着祝福道,“请你一定好好抓住,千万千万,记得要抓住,摁?!”
韩威廉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这个他爱的女人,她是这样的纯真,这样的善良,这样的美好,就算没有得到,就算她到最后都不是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幸福,只要她是幸福的,他的付出,他的等待,他的寂寞,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他长叹口气,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slek,yo uanetheonleyong,”韩威廉喟然长叹,话音才落,却又硬挤出了丝笑容,玩笑着补充,“butonlyginthepast.”嘴上虽是这样说,终究还是忍不住,复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喃喃低语:
“maybein thepait......”
五月的上海,暖风习习,灯光柔和的打在他们身上,萧君凡感动得湿了眼眶!他的梁丝言,这样美好,这样纯粹,他怎么可能不感动呢?他感动的同时深深庆幸,庆幸自己遇见了她,庆幸自己爱上了她,更庆幸她也同时深爱上了自己。爱情是多么难得的一种遇见啊,而他却遇见了,就算是痛了,就算是伤了,可有什么关系?他们相爱啊!他屏住呼吸小心退了回去。偌大的花园里依旧人声鼎沸,来来往往,或说或笑的宾客们具都一派喜庆,他的父母,他的知己,他的战友,甚至是他的敌人,当然还有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每个人站在人群中欢笑,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脱下西装,扯下领带,脚步轻快地往花园后方走去,一只脚才踏出门槛,立刻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拌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迎面袭来。循着气味一路追了过去,君凡惊愕的发现自家花园的墙根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一朵朵一丛丛白色而细小的铃兰,那串串白色的小花,纤细柔美,清风一过,香味似有若无,撩人心眩!呵,他想起,铃兰还是法国人眼中的幸福之花呢!他在花丛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猜猜我是谁。”她惯有的恶作剧。
“花仙子?”他蹙紧眉头试探着答道。
“不对。”她嘟着嘴摇头。
“蓝精灵?”他非常配合。
“也不对。”她又摇头。雪白的柔荑圈住他的脖子,飘逸亮丽的长发铺洒在他整个颈间,柔软芳香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背部,好暖,好温馨。他觉得心理甜甜的,暖暖的,似要整个儿都被融化了一样。
“那是谁呢?”他蹙着鼻子,忍住笑。
“对呀,”她附和,学着他的口气,笑问,“那是谁呢?”话才说完,就听“扑哧”一声,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梁丝言,”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扒在自己颈间的双手,宠溺地轻轻晃动着身体,口气臭臭地审问,“今天,有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她微微一怔。随即猜到了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咯咯一笑,淘气道:
“呃......让我想想。”咬着嘴唇,一派沉思地说,“好象有,又好象没有!”他听得立刻倒抽了口气,伸手一抓,已稳稳地将她抓进了怀里:
“什么叫‘好象有’?摁?什么叫‘好象有’”他伸手替她挠了下痒。
“没有没有没有!”她一边嬉笑一边叠声地否认,“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萧大总裁,快被闹了!”
他这才停止动作,粥着眉,气咻咻地盯着她道:“知道厉害了?再让别的男人抱你,我还有更厉害的!”她立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力揽住他的脖子,笑骂:
“小气!”唇凑近他的,却冷不丁的咬了一口,复又低声嗔骂,“萧君凡真是小气!”
“我就是小气!”他依旧拉着一张脸,气恼地回道,“那么好听的话,你却对着别人说,我当然小气!”
她又怔了一下,摇头轻笑,一脸无辜地反问:
“什么好听的话?我说了什么啦?”
偷眼看他,脸拉得更长,隐隐快要冒火,赶紧柔声宽慰:“好啦好啦,算我错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他有些瞪鼻子上脸,孩子气的闹着别扭,“我是不准你对着别人说!这种话,只能说给我听!知道吗?”
“哦!”她听话地点头。两人沉默了一阵,忽又听见萧君凡不满地问道:
“说啊,怎么不说啦?”这家伙真来劲了。可她觉得有些为难,这种情况下,被人逼着表白,显然......
她红着脸别扭着。
“梁丝言!”他催促。
“干嘛啊?”她装。
“梁丝言!”他叫,冷不丁唇上一阵温热,没等开口,所以的不满和抗议都已被她吞入口中,他瞬间眩晕,意乱情迷间,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呢喃:
“我爱你!萧君凡,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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