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冷霄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用手肘极其“不经意”地蹭了一下墨凌夜的手臂。

墨凌夜被打扰了看“画”的兴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冷冷地转头看向冷霄。

冷霄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此刻却带着点“看透一切”的促狭，朝着楚若渝和她怀里宝宝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凌夜，”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我是为你好”的语重心长（实则拱火），“你也老大不小了。”

墨凌夜：“……” 英挺的眉头瞬间拧紧。老大不小？他风华正茂好吗！

冷霄无视他瞬间黑下去的脸色，继续“苦口婆心”：“你都快30了，这小丫头才20出头，”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楚若渝青春逼人的侧脸，“水灵着呢。你不拿个孩子留住她，”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上下扫了墨凌夜一眼，带着点极其欠揍的质疑，“难道打算靠脸？靠身材？”

轰！

一股邪火瞬间窜上墨凌夜的心头！他冷冷地睨着冷霄，眼神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靠脸靠身材？他墨凌夜需要靠这个？！ 这小妖精整个人都是他的！心是他的！命都是跟他绑在一起的！

“不行吗？” 墨凌夜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绝对自信和……一丝被冒犯的不爽。他身材保持得极好，宽肩窄腰，力量感十足又不失优雅，脸更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在京都世家圈里都是顶尖的存在！怎么就不行了？

“呵。” 冷霄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轻嗤，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盲目自信的傻子。他下巴朝着宴会厅里那些衣冠楚楚、年轻俊朗的世家子弟方向随意一抬，“你看看在场的，有脸有身材、比你年轻的有多少？” 他顿了顿，精准地投下重磅炸弹，眼神瞟向不远处正端着酒杯、跟人谈笑风生的云琛，“就说那云家老二，”

冷霄的声音带着点看好戏的恶意，“长得跟个妖孽似的，能力也不差（比武大会刚证明过），更是‘有待提高’（指潜力），和楚丫头也年龄相仿……”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总结，“你就……真没点危机感？”

云琛！妖孽！年轻！年龄相仿！

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墨凌夜的耳朵里！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楚若渝和云琛在赛车场飙车、在“夜色”酒吧喝酒谈笑的样子……一股混合着巨大不爽、强烈占有欲和……该死的、被精准戳中痛点的危机感猛地涌了上来！

墨凌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冷冷地瞪了冷霄一眼，那眼神明晃晃写着：【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儿子扔泳池里清醒清醒！】然后猛地转过头，拒绝再跟这个“居心叵测”的损友交流。

冷霄内心OS（得意版）：哼！让你刚才瞪我！让你媳妇抱我儿子！扎心了吧？危机感拉满了吧？该！让你体会体会当爹的焦虑！

墨凌夜虽然不再看冷霄，目光却重新牢牢锁定了抱着孩子的楚若渝。刚才那点旖旎温柔的幻想被冷霄无情戳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汹涌、更加具象的渴望。

如果……如果楚妖精怀里抱着的，是他和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他的心脏。一个缩小版的、融合了他和楚若渝所有优点的小娃娃，有着她琥珀色的灵动猫眼，或许还有他挺直的鼻梁……小家伙会甜甜地叫她妈妈，会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会像此刻的冷皓轩一样，在她怀里安心地睡着，咧着无齿的小嘴笑……

这画面太过美好，美好得让墨凌夜的心脏都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仿佛能看到楚若渝笨拙又认真地给孩子换尿布，炸毛地跟打翻的奶粉罐作斗争，然后在孩子睡着后，窝在他怀里抱怨带娃好累却又满眼幸福的样子……

正想着……

另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如同冰冷的毒蛇，毫无预兆地、极其凶猛地窜入他的脑海！

产房里刺目的无影灯！

楚若渝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小脸变得苍白如纸，布满冷汗，痛苦地扭曲着！

医生焦急的声音：“胎位不正！准备剖腹产！”

冰冷的手术器械！

还有……那该死的、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剖开皮肉的风险！万一……万一再遇到什么意外……万一像上次那样……她浑身是血、冰冷地倒在他怀里……

“嗡！”

墨凌夜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紧！一股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那感觉，比面对千亿项目崩盘，比遭遇最凶险的暗杀，比在ICU外等待她心跳恢复时……还要可怕一万倍！

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楚若渝身上的粉蓝色礼服还要苍白！刚才眼底的温柔和渴望被一片惊惧的死寂取代，深邃的瞳孔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恐惧和……强烈的抗拒！

不行！绝对不行！

什么孩子！什么温馨！什么天伦之乐！通通见鬼去吧！

他只要她！只要楚若渝好好的！活蹦乱跳地在他身边炸毛、闯祸、气他就好！

任何可能让她承受巨大痛苦、甚至危及生命的风险，他墨凌夜，绝不接受！

炸毛小妖精内心OS（怀抱小团子幸福版）：

（小心翼翼抱着轩轩）Oh... so soft... like a little cloud...（哦……好软……像个小云朵……） 本仙女抱娃技术满分！冷冰块还敢小看我？哼！

（看到轩轩笑）Hehehe! He likes me!（嘿嘿嘿！他喜欢我！） 比墨大爷那个冰山脸可爱一万倍！

（感受到墨大爷温柔目光）嗯？禽兽眼神怪怪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管！先rua小团子！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两个男人的暗涌）小轩轩真香……奶香奶香的……唔，困了？睡吧睡吧~~~

（终极目标）嗯！决定了！以后我也要生一个……不！生两个！一个像墨大爷一样帅（但脾气要好），一个像本仙女一样聪明可爱！完美！Zzz……（陷入美好幻想）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楚若渝和她怀里的小生命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她抱着宝宝，笑得纯粹而满足，仿佛拥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几步之遥，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从天堂到地狱心理过山车的男人墨凌夜，正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心头那股灭顶的恐惧和后怕。他看向楚若渝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恋，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决心。

孩子？在他心里，早已被彻底划入了“高危禁品”名单。

他的全世界，此刻正安稳地抱着别人的孩子，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

这就够了。

只要她平安喜乐，他墨凌夜，甘愿放弃一切“可能”。

第39章 沈女王归位

满月宴的喧嚣在香槟气泡里浮沉，楚若渝正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冷皓轩软得像棉花糖的小脸蛋，心里的小人疯狂尖叫：Oh! So squishy! 比墨大爷的脸好戳一万倍！ 冷不防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压低的骚动，像水滴进了油锅。

楚若渝下意识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