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响起另外一个女声，“笑什么？”

“嗨，Diana，辛苦了。”老K跟她打招呼。

“K哥搞不定他的家事了。”李欢欢听林珊珊说，“嗨，happy，我们见见面好吗？你要见见我的家庭吗？”

“宝贝，你见过就知道她们多有爱了。”老K趴到李欢欢旁边，把她的头从毯子底下剥出来，又抱她在怀里，坐到镜头跟前。

视频里，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紧紧相拥，冲李欢欢微笑，林珊珊搂着身旁的女孩子道：“这是我太太。我们刚刚有了个小宝宝，两个月大。鉴于他今晚的睡眠质量，我就不吵醒他了。改天我会提醒他，uncle K会给他一个超大的红包。”

李欢欢知道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拼命咬住忍不住要张大的嘴唇。

“我也会。”李欢欢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那艘sweet小船是老K送给林珊珊孩子的礼物。

挂了电话，李欢欢穿好衣服，起身去厨房煮咖啡，沉默地吓人，老K原本没打算告诉她这些，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

等她忙完，转过身来时，他发现她脸上全是泪水，他心疼不已，搂住她。

她伏在他胸前哭，道：“你说得对，我应该问问你的，我应该问问的，你说得对。”

她那么伤心，好像一切全是她的错。

“我总以为你爱上了别人，而我，那么爱你。”

他把她抱起来，坐到厨房操作台上，这样他才好看着她，他说：“嘿，宝贝，别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你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对吗？责任全在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受了很大的伤害，是我没有主动跟你说这些，我跟当时的公司有协议，我必须全权配合跟小甜珊炒绯闻，把她从性向猜测中拉出来，才能跟公司解约，这是我的解约条件之一，小甜珊那个时候刚出道，她需要这些花边新闻增加知名度。”

“所以你选择伤害我吗？”这下李欢欢哭得更大声了。

“我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后来那个样子，打死我，我都不会同意的。”

他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我得说，发布会之后你走的每一步都超出了我当时的预料范围。”

“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想起她爹空降到公司坐了一把手的位置，把她原本大好的前程也给搅和了。

“我以为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等到年底，我跟公司解约完，就一切真相大白了，我也能堂堂正正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偷偷摸摸。谁知道你竟然辞职了，而我连找都找不到你，我打你的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我知道你不可能交新的男朋友，有了我，你怎么看得上别人！你就喜欢我这一卦的。这个倒是没有瞒过我。”

“我那时候在深山老林里当进组编剧呢。山里没有信号你又不是不知道。”

“总之，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你还退还了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算什么礼物。钱而已。”

“我承认这个很没诚意，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了，我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没谈过这种被女孩子把整个脑子都搅乱的恋爱。

我想，就算是支持你的事业吧。我想买我自己良心好受点，我这种人，说实话，在圈子里久了，确实想着自己的时候更多一些，也许不是圈子的原因，这么说可以佐证我这个毛病。

从前辜负了女孩子，我也是这么想的，送她们点什么之类，买我自己心里好受点，但我知道你跟她们不一样，在我心底不一样，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做，你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不理我了，在我的计划里，等到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结婚可能早了点，但是全世界都应该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

可现实根本不是我预料的样子。我又没办法假装自己不知道你的生日。”

“原来你还有计划呢。”

“别这么阴阳怪气，宝贝。我们最后一次见，我去你公司找你，看到你哭，我觉得自己像个杀人犯一样，你自己不知道，你其实……看上去糟糕极了，比起顶着鸡窝头的时候差远了，一点神采也没有。

那时我协议在身，公司很强势，我的对赌协议代价很高，好多事情没有捋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担心你会觉得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呵呵，我在你面前才真是有偶像包袱。你心思一向简单，我不想靠几句承诺让你跟我一起偷偷摸摸，那样像在骗你，会让我良心不安。

没错，没错，后来我又骗了你几次，但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总之，当时除了承诺我什么都能说，但我想你平时话就够多了，我这人也不懂说什么大道理、甜言蜜语，估计说什么你都不会稀罕。我只能安慰自己说，半年，至多半年，到时候，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

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老觉得你是恒星，是不动的，你总会在那儿等我。结果，你其实越跑越远……”

“你才不会觉得我是恒星呢，你顶多觉得我是你的卫星中的一颗，绕着你转。”

“事实证明你就是个黑洞。”

“哦？”

“把我吞得干干净净。”老K又亲一亲她，道：“还记得我给你那枚戒指么？那是我在嘎啦买的。”

“我怎么没想到在那儿买点儿首饰，那儿的钻石最便宜！哼！”

“你等着别人送嘛！那天你跟男朋友在海滩上看日出，朝海里扔了6只螃蟹，穿着睡衣，我视力很好，你睡衣上的熊脑袋我都能看清楚，但是我没看清楚你有没有穿内衣，实话说，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我就想啊，穿着内衣出来，就说明你们没那么亲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好像被你传染了。不过，那身睡衣比起你在泰国的那一身差远了……”

他吻住她，“我前一天刚买完戒指，我知道你在嘎啦，我打算等活动结束就跟你求婚，然后我们顺便在嘎啦度个假，就像现在这样。不过，那天早上，我看着你男朋友宝贝你宝贝得像害怕有十二个海盗来把你抢走，就觉得我这个戒指怕是砸手里了。我当时正给嘉尚拍封面，怎么都笑不出来，咧嘴都不会了，拍了这辈子以来最严肃的一次外景照片，我猜那个时候就算你在我旁边给我讲二十个笑话，我也不会动一下嘴角，可是，你怎么可能来呢？你有了男朋友。连转头看一下都没有。”

李欢欢记得她拖着张远离开时的心情，大概，也跟老K差不多吧。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后来我就不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我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也伤过一些人的心，倒是也没有卑鄙到要去破坏别人的爱情关系。”

“你加过我微信。”

“哦，那是新助理帮我弄的，我那时候还没学会呢。”

“两次都是？”

“第二次是我自己加的，我这人学东西很快，那中间隔了得有大半年吧？”

“差不多。”

“有人转载了你的影评，我恰好看到了，那口气，就好像你装了个火炉在肚子里。我想提醒你。我总是觉得你还是个新人，小女孩，怕你踢到铁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当年一样心慈手软。”

“你就不能说‘宝贝，我只是找个借口接近你而已’？”

“我没有那种幻想。”老K转身将咖啡杯扔进水槽，道：“今天轮到我洗咖啡杯了。好吧，宝贝，我承认，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就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