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我也会抓着你不放的。”涂雪微像是怕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坚定,抱着陆西林的双手微微用力,用行动告诉他,她是认真的。陆西林感受到腰上的力量,满足地喟叹一声。在这一刻,他一颗惶惶不安的心被兜住了,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在这段感情里,不是只有他动了真心。
……陈嘉懿术后恢复得很好,一周后顺利出院,回禧园休养。
涂雪微不放心她自己在家,这段时间就回禧园住,陆西林娶妻随妻,也住了过去,正好方便观察陈嘉懿出院后的情况。等陈嘉懿恢复得差不多了,陆西林和涂雪微的婚礼就提上了日程。
陆西林找了个时间把宋丽英从望远镇接来白城,和陈嘉懿还有曾玉蓉她们一起吃了个饭。迟来的双方家长会面,两家人欢欢喜喜地坐下聊了聊,对陆西林和涂雪微这桩先斩后奏的婚事都没有异议。涂雪微喜欢夏天,所以她和陆西林的婚礼时间定在了八月份。
陆西林询问过涂雪微想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只要她提,他一定满足。但涂雪微只是神秘地朝他眨眨眼,说自己有打算,让他不用操心。陆西林被吊起了胃口,对涂雪微的计划十分好奇,但也非常懂分寸,并没有刨根究底,破坏她想要创造的惊喜。
婚礼操办起来琐事很多,筹备过程中免不了磕磕碰碰。陈嘉懿觉得陆西林和涂雪微没经验,所以每个环节都要替他们把关,为此涂雪微没少和她吵架。母女两个人又过回了以前火药味十足的相处模式,不过现在她们只是意见不一的争执,并不会恶语相向。一旦她们吵起来,陆西林就从中调和,当然,主要还是帮涂雪微分担火力,让陈嘉懿把火撒到他身上来。陆西林现在面对陈嘉懿已经没那么发怵了,他知道丈母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弃他,其实心里还挺中意他这个女婿的,不然之前也不会拐着弯儿的让他别再喊她阿姨了,一家人喊成了两家人。婚礼前一天,按照传统,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但涂雪微显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陆西林跟她待久了,也变得有些“叛逆”。
晚上,涂雪微躲开陈嘉懿,从禧园里跑出来,看到陆西林停在外面的车,毫不犹豫地开门坐上去,示意道:“走。”陆西林得令,直接一脚油门将车开出去,绕出了古厝,驶向大马路。
涂雪微见他把车往环海路上开,回头问道:“你要带我去海边?”
陆西林点头。涂雪微盈盈一笑,问:“明天办婚礼,你今晚不和你的朋友们好好聚一聚,度过最后一个‘单身夜’?”
“我们证都领了快一年了,我早就告别单身了。而且……”陆西林回头看了涂雪微一眼,说道:“婚礼前一天和婚礼当天一样特别,特别的日子就要跟特别的人一起过才有意义。”涂雪微轻笑了一声,道:“陆医生,你的病人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吗?”
陆西林摇头,端出医生的权威范儿,一本正经地回道:“他们只能听到我的医嘱,只有我的老婆才能听到我说情话。”涂雪微眼底的笑意荡漾开去,她打开天窗,举起双手,任由带着热意的熏风吹拂着自己,心情格外的舒畅。深夜路上没什么车,陆西林载着涂雪微闲适地兜风。他们疾驰在海滨大道上,吹着微凉的海风,听着哗啦啦的浪声,不像是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新婚夫妻,反倒像是要私奔到天涯海角的情人。夏夜繁星点点,星河璀璨,明明是黑夜,海面却泛着淡淡的蓝光。
半小时后,陆西林把车停在海岸边。涂雪微下了车,提起裙摆,踩着沙子走向大海。陆西林跟过去,两人在沙滩上坐下,一同眺望着渺漫无涯涘的大海,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
不多时,海面上绽放开一大片绚烂的“七彩祥云”,绚丽的烟花和彩色的烟雾交相辉映,本来湛蓝幽深的海水被映得波光粼粼,皴成了一块彩色的绸缎。陆西林觑了涂雪微一眼,干咳一声,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感叹道:“我们运气还挺好的,居然碰上有人在海上放烟花。”涂雪微抱膝,回过头看向陆西林,噙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真巧啊。”
陆西林和涂雪微对上眼就知道她看破了自己的伎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知道了啊。”“如果是以前,我会相信这是巧合。但是现在,有你在的地方,我相信一切美好的巧合都是你用心策划的。”涂雪微看着海上不断绽放着的烟花,眼底笑意荡漾,映着烟花的色彩,像极了今夜的海面。平静却又波澜不断。涂雪微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看烟花了?”
陆西林:“那年在医院,你说想看烟花,那个时候我还没办法满足你的心愿,只能给你买仙女棒玩玩。我一直想把那场烟花补给你,今天带你过来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被你猜到了。”涂雪微没想到陆西林是为了补偿当年的遗憾。其实当年在医院,他给她带仙女棒,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她在意的不是烟花的大小和璀璨程度,而是他愿意满足她任何心愿的一颗心。
涂雪微眉目舒展,对陆西林说道:“惊喜不会因为被猜到而打折扣,这场烟花,我很喜欢。”陆西林抬起手,五指一张,问道:“那……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涂雪微眼前一闪,一枚戒指系着细细的链条,从陆西林的掌心垂落。因为明天的婚礼有交换戒指的环节,司仪让涂雪微和陆西林把他们原本戴在手上的戒指摘下,等在婚礼上再互相戴上,所以现在他们指上空空。
涂雪微扫了眼陆西林手上坠着的那枚戒指,并不是她之前买的那一枚。她这下真是意外了,抬眼看向陆西林,问:“你这是重新买了一枚戒指?”陆西林解下链条上系着的戒指,起身,单膝跪在涂雪微面前,看着她笑道:“我们结婚的契机实在太诡异了,结婚顺序也全都是乱的,好多步骤都省略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但是求婚这个环节我不想偷懒,更不想让你代劳。”即使他们已经领了证,明天就要办婚礼了,在这当口,陆西林居然还会感到紧张。他举着那枚戒指,和涂雪微视线相交的那刻,无限情愫刹那间涌上心头。
“有些话,我本来想明天在婚礼上说的,但是我怕到时候我会高兴过头,控制不住情绪,所以忍不住现在就告诉你。”陆西林喉头一滚,似是克制着汹涌的情绪,哑声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不小心走错了病房,认识了你。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够果断,以至于和你错过了很多年。”“还好,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它给了我一个弥补缺憾的机会,让我能够得偿所愿。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但你是真实的。你的存在让我觉得能来这个世上走一遭,真是太好了,我想让这样美好的体验贯穿我生命的始终。”“作为医生,我曾经宣誓过,将病人的生命健康放在首位。作为丈夫,我承诺凡事以你为先,甘愿付出一切让你幸福。”陆西林紧紧地捏着那枚小小的戒指,神情极其真挚:“虽然我们已经领了证,是合法的夫妻了,但我还是想郑重地向你请求……雪微,请你给我一个一辈子陪伴你左右的机会,嫁给我吧。”晚风徐徐,海上烟花簇簇开放。
一直以来,涂雪微都觉得自己是个仪式感不强的人,她讨厌煽情,讨厌刻意制造的感动,但此时此刻,在无人的海边,在绚丽的烟花下,她的眼眸微微湿润。她知道陆西林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的,也知道这场求婚并不是编排,他是在认真地请求与她共度一生。
涂雪微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答应陆西林。她伸出左手,示意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彩排的时候漏了交换戒指的环节,你替我戴上吧,这样明天在婚礼上就更熟练了。”
陆西林知道涂雪微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忐忑的心落定,一时间无比的满足。他托着她的手,将那枚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中,再垂首虔诚地吻了下她的手指。“我以生命起誓,爱你到永远。”
第50章 爱意上浮
从海边回去后, 陆西林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隔天天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收拾得帅帅气气的去禧园接涂雪微。
以刘政为首, 科里的几个同事给陆西林当伴郎,到了禧园,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将新娘子接了出来。上了婚车后,一路浩浩荡荡地前往婚礼现场。涂雪微喜欢大自然, 所以婚礼举办地点定在了白城一个庄园的露天草场上。整个婚礼的现场布置都是涂雪微自行策划的, 她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陆西林一直很好奇, 她的秘密安排到底是什么。直到到了婚礼现场, 陆西林下了车,看到从巨型花拱门前一路错落有致地摆放到台上的油画, 才恍然涂雪微的“自有打算”是什么。
难怪前段时间, 她天天都泡在工作室里,有时候晚上回到家, 袖子上还沾着各种颜色的油彩。他猜到她在画画, 但从没想到画的是她和他。拱门前摆放着的第一幅画是他们的婚纱照,画上新郎低头亲吻着新娘的额头, 新郎表情诚挚, 新娘嘴角微扬。往里走依次是他们相识至今,具有特殊意义的场景。在医科大的校园里牵手观光,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街头接吻,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拥抱……甚至还有昨晚陆西林在海边求婚的场景这幅画油彩未干, 一看就是涂雪微熬夜画出来的。陆西林的目光扫过一幅幅油画,最后定在摆放在台上的最后一幅画上。
这幅画他看过无数遍, 已经熟悉到能数出上面有多少颗星星。在许多个煎熬的日子里,他就是靠这一幅画才撑下来的。涂雪微将当初送给陆西林的速写画在了油布上,精心地涂上了色彩。深邃的星空下,在医院的天台上,少年和少女并肩坐在一起,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是他们相识的起点,亦是他们今后新的人生起点。涂雪微抱着婚纱裙摆走到陆西林身边,问:“我的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陆西林喉间一哽,婚礼还没正式开始呢,他的眼睛就已经发热了。这个惊喜简直出乎意料,他重重地点了下脑袋,由衷道:“喜欢,非常喜欢。”陆西林的目光不舍地流连在那些画作上,再看向涂雪微,迟疑了下,说:“你的油画风格很明显,等下一定会有人认出你就是Melt。”
涂雪微坦然一笑,道:“认出来就认出来。”陆西林:“你不打算瞒着了?”
涂雪微沉默了几秒,问陆西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自己取名Melt吗?”陆西林摇头。
涂雪微解释道:“我爸爸住院那段时间,是我最厌恶自己,厌恶油画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像雪一样融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陆西林心头一紧,涂雪微却松快地朝他一笑,接着说道:“但是那个时候你兜住了我,让我没有消失掉。”“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决定不再画画。我一直觉得我不是真的喜欢油画,是我妈妈把我推上了这条路,但是后来才发现,只有拿着画笔画画的时候,我才能把情绪完全发泄出去,得到平静。”涂雪微眨了眨眼:“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画家,因为我的画没有表达,只有炫技。直到我画出了‘有罪者’,它和我画过的任何画都不一样。很多人都说这幅画诡异可怖,但它却是我不受任何约束,最自我的表达。”“画出‘有罪者’后,我推翻了过去绘画时的条条框框,以Melt的名字尝试新的创作,渐渐有了名气。这个成就不是我妈妈帮我打造的,是我自己博出来的,我对油画重新有了自信。”涂雪微看向陆西林,眉目带笑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我还在画油画这件事没人知道,没想到你早就知晓了。”陆西林是偶然间发现涂雪微还在画油画的,自从认识她之后,他这个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开始欣赏起了油画,常常会买一些艺术类的杂志来翻看。大学时他在一本介绍油画界新起之秀的杂志上看到了《有罪者》这幅画,在知道画出这幅画的画家叫Melt后,他感到惊讶,同时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隐隐喜悦。后来,他辗转多方购入了《有罪者》这幅画,并且一直关注着Melt,一路见证着她越来越有名气,心里为她高兴。这些年不乏有人打听挖掘Melt的真实信息,油画界传闻很多,有人说她是中国人,有人说她是哪个成名画家的马甲,还有人说Melt其实是个男人。
总之,猜测纷纷,但涂雪微始终没有暴露自己。陆西林明白涂雪微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Melt,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为她保守着这个秘密。但今天,她似乎做好了再次以画家的身份走到公众视野中的准备。
“你想好了?”陆西林问。一旦涂雪微认领了Melt的身份,一定会引来巨大的关注,她的旧事会被翻出来,到时候会有比当年更大的舆论向她袭来。
陆西林有些担心。涂雪微能预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事情会再次被提及、热议,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透露自己信息的原因。
不过现在,她已经释然了。
不面对恐惧就永远无法战胜恐惧。涂雪微看着陆西林,果敢地点了下头,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曾经那些能将我击溃的东西现在伤害不到我。我在十八岁成人礼上毁了我的所有画作,今天,我要在我的结婚典礼上展示我的新作,告诉所有人,我要复出了。”这场婚礼不仅是爱情的庆典,也是涂雪微的复出画展。她放弃了曾经被驯化的油画风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绘画表达,爱情亦是如此。
她的爱情和事业会在今天共同进入了新的阶段陆西林见涂雪微眼神坚定,无所畏惧,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担心,我还是会兜住你,不会让你‘融化’的。”
涂雪微回握住陆西林的手,这一刻,即使暴风雨即将来临,她的内心也无比安宁。陆陆续续有人来参加婚礼,陆西林和涂雪微邀请了各自的同学朋友同事。
涂雪微给国外的朋友也发了请柬,他们大老远从德国飞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祝福涂雪微,另一方面是对她的丈夫十分好奇。Hanna一见着陆西林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马后炮地告诉涂雪微,以前聚会的时候,她就觉得陆西林看她的眼神格外深情。陆西林这边除了邀请学校的同学,医院的同事,还大大方方地给沈成渊发去了请柬,至于沈成渊来不来参加,陆西林并不关心。他还把下了班就待在地库里的老大哥请上了。老大哥带了妻子一起来参加婚宴,他的妻子还特地和涂雪微陆西林道谢,说多亏了他们,他的丈夫才会反思自己,现在不再逃避家庭了。婚宴现场热热闹闹,很多来宾一来就注意到了那些油画,忍不住驻足欣赏,好像来参加的不是婚宴,而是画展。涂雪微邀请了很多同行,果然有人认出了摆放在场上的画是出自Melt之手,一时间大为讶异,议论纷纷。但来宾们的反应新郎新娘并不知道,他们正在准备着即将开始的结婚仪式。
筹办婚礼的时候,吴霄就和涂雪微说好要当司仪,今天他特地捯饬了一番,此刻有模有样地站在台上cue流程。婚礼开始,宾客入座,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涂雪微的爸爸去世了,是陈嘉懿牵着她的手走上仪式过道的。涂雪微原本以为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尴尬不自在,很难沉浸在婚礼的氛围中,但当她上了场,看到过道尽头站着的陆西林时,一切纷扰的人和声音都远去了。她的眼里只有他。涂雪微还没走近,陆西林的眼睛就红了。
他看着涂雪微穿着洁白的婚纱,越过她亲手绘就的关于他们相爱的点点滴滴的一幅幅画作,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鼻尖就忍不住发酸。他娶到了十八岁时候喜欢的姑娘,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吗?陆西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为了这一天,这些年吃的苦、受过的磨难都是值得的。
几年的错过虽然很遗憾,但或许正是饶了弯路,这一刻才更显得弥足珍贵,永生难忘。陆西林庆幸昨晚就把想说的话和涂雪微说了,否则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怕是一开口就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涂雪微走到陆西林面前站定,目光在他脸上停驻,看到他发红的双眼,忍不住动容:“陆医生,怎么傻了?”陆西林回神,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竭力地控制住情绪,噙着泪花笑道:“你太漂亮了,我被惊艳的。”
陈嘉懿把涂雪微的手递到陆西林手中,以母亲的身份叮嘱了几句话,尤其低声警告了陆西林两句,要他记住答应她的话,不然要他好看。涂雪微不喜欢繁琐的流程,所以婚礼上并没有设计什么五花八门的环节,吴霄直奔主题,郑重地问陆西林:“新郎,你是否愿意与你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结为夫妻,为了她对抗人类喜新厌旧的天性,违背荷尔蒙多巴胺分泌的规律,克服男人见异思迁的劣根性,永远只爱她一个人?”陆西林喉间一滚,压抑着眼底泛起的潮意,牵着涂雪微的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我愿意。”吴霄看向涂雪微:“新娘,你是否愿意与你眼前这位帅气的男士结为夫妻,放弃关于爱情的其它可能性,将他变为唯一的答案,永远地信任他,爱护他,心甘情愿地将余生托付给他?”涂雪微听到吴霄精心准备的独特的誓词,心领神会地一笑。她看着陆西林,轻点了下头,应道:“我愿意。”
陆西林和涂雪微对视着,彼此眼底都闪烁着微光。花童捧着戒指上台,吴霄让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涂雪微先帮陆西林戴上婚戒,陆西林要给涂雪微戴上时,发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他昨晚求婚送的戒指。陆西林抬头,涂雪微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还没开口前就解释道:“没人规定结婚不能戴两枚戒指,昨晚你送的戒指相当于一枚免死金牌,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苹果法则’失效。”
果然是涂雪微,总是这么出人意料。陆西林眼底带笑,嘟囔似的说了句:“早知道戒指可以这样用,我就多送几枚了。”
涂雪微挑眉:“你是准备惹火我几次?”“老婆大人在上,小的不敢不敢。”陆西林心满意足地一笑,将戒指给涂雪微套上,再用大拇指摩挲了下那两枚戒指,表情倏地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