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睡一起?的,谁哭分不出来,不过他?们自?知跑不掉,找人?学?了编织草衣的办法?,又将草篷附近的草除了,听他?们说过几?日准备挖些驱蛇虫的草回?来种在四?周。”
赵二壮笑道,“他?们没有床,蛇虫爬进屋的话,一咬一个准。”
“他?们认识驱蛇虫的草?”梨花若有所?思。
“认识啊。”赵二壮没有多想,“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益州兵,常年?住在军营,哪儿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梨花道,“平时谁和他?们打交道最多?”
“你铁牛叔吧。”
灶膛里的柴已经燃起?来了,见赵广安笨拙的抬着背篓往釜里倒刺泡儿,他?过去帮忙,“不洗一洗吗?”
赵广安看向梨花,后者微微摇头,“洗的话会洗掉汁水,不洗了。”
天天下雨,这些果子?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
赵二壮舔舔唇,“我再吃几?颗行不?”
“吃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摘的。”梨花往棺材里放了半坛子?,寻思着过些天将其全部换成果酱,没太想偷拿族里的。
她继续刚刚的话题,“他?们是?不是?很怕铁牛叔?”
“就你铁牛叔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性子?,他?们当然怕啊。”赵二壮挑了几?个红得发黑的果子?,边吃边说,“不过要说有多怕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住得离古阿婶她们没多远,据说有人?看上?了一娘子?,问你铁牛叔能?不能?帮他?说媒呢。”
“......”
古阿婶她们住在罗老太住过的屋子?里,像在外面一样,几?十个人?一间屋,平时的活轮流来,大?家像一家人?似的。
梨花和她们说过,哪天要是?想单独住就在谷里找个位置建茅草屋,反正那边还?算宽阔,不会太挤。
没想到益州兵竟看上?了她们中的人?。
她问赵二壮,“他?们知道古阿婶她们的遭遇吗?”
“知道啊。”赵二壮回?答,“然而他?们不在乎,说仔细比起?来,他?们更?为悲惨。”
以前被迫从军,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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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能?回?家,好不容易趁着世道乱起?来想大?赚一笔,结果沦为了俘虏,他?问梨花,“你赞成他?们成亲吗?”
当然不赞成。
她对那些益州兵的家世背景一无所?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为了活命故意用成亲迷惑众人??再者,看他?们长相年?龄也不小了,没准已经成过亲了。
现在又成亲?将老家的妻子?置于何地?
不过这点是?其次,她担心的是?那些人?包藏祸心。
古阿婶她们现在好好的,一旦有人?成亲,势必会有自?己的心思。
见过明家夏家怎么挑事的,她怕那边也乱起?来。
她问赵二壮,“古阿婶她们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赵二壮又捡了几?颗果子?放嘴里,不疾不徐的说,“那人?找到你铁牛叔商量这事时,你铁牛叔把那人?骂了一顿,然后将他?看得紧紧的,坚决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今个儿赵大?壮不在,赵铁牛来找他?说的这事。
婚姻大?事,以前讲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是?乱世,你情我愿就行了。
他?拿不定主意,和他?爹说起?,他?爹的意思是?没有摸清楚益州兵的性子?前不能?撮合这种事。
老村长素来理智,有他?坐镇,梨花稍稍放了心,“四?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就那样吧。”
好多人?都说他?爹不行了,尤其是?赵广昌,那点心似乎又不安分起?来,担心到时乱起?来,他?白天和他?爹说了,实在不行了就趁早将族长职位让出来,免得某些人?跳脚。
他?本意是?为族里好,不希望有人?顶了梨花的位置。
哪晓得他?爹听了后,心如止水的眼眸再次燃起?了熊熊烈火,边踹他?边道,“老子?没死呢。”
犹记得先前他?和老爷子?说话,老爷子?一副将死之态,哪怕他?过火老爷子?也不冷不热的睨他?一眼,哪儿像今天神采奕奕?
他?和梨花说,“你忙你的,族里的事有我呢。”
他?发过誓,只要他?活一天,赵广昌就别想赵家的族长。
梨花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都说山里草药多,要不行,先搁下手里的活去挖点草药回?来囤着...”
“不到那种时候。”赵二壮回?到灶膛前,安心烧自?己的火,“天儿慢慢暖和了,除了蛇虫,不怎么生病了。”
说到蛇虫,赵二壮问赵广安,“今天有收获吗?”
赵广安拿着勺子?搅釜里的刺泡儿,“这些果子?不就是??”
釜热后,刺泡儿的汁水一个劲儿往外冒,不多时就没过了刺泡儿,沸腾后,咕咕咕的冒水泡,赵广安忙不过来,梨花和赵良过去帮忙。
果酱熬成什么样子?算好梨花不知道,只能?问赵广安。
赵广安回?想在夫子?那儿吃到的果酱,自?信道,“不着急,我在呢。”
然后就是?他?釜里飘出一股带着果味香的糊味,赵广安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怎么糊了?”
梨花使劲搅拌,注意到勺子?上?的汁水成了黏糊状,和赵二壮说,“拿出灶膛里的柴,我觉得这样应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