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的难民?已经待了五天了,想到?再有五天就能出去找亲戚,叮嘱家人道,“这帮人看着就不是善茬,咱们离他们远点?。”
士兵们害怕她们偷跑出去,派人把守不说,还把所有人的门都拆了,谁要不听话跑出去,他们一下就查得出来。
没有门这事梨花也注意到?了,她坐在?车里,等?赵大壮说屋里干净了才撩帘子让孩子们下车,“下车时不要碰到?车轮,走廊有盆,洗了手脱了鞋再进?屋。”
孩子们没见过这么大的院子,扭着脖子东张西望,“三娘,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
“不是。”
这儿?只是暂时居住的地方,往后几天,必须租个宅子安置才行,她说,“咱先住着,之?后搬到?北边去。”
要去戎州城必须北上,宅子租到?北边更合适。
孩子们进?屋后,梨花让人把牛车围起来卸车,这样其他人就看不清车上的东西。
“十九娘怎么这么聪明??”族里人佩服梨花的周到?,“换作我,我可想不到?这点?。”
047 深巷杀人
妇人们一围, 男人们迅速卸车。
车板搁在走?廊上,其他物件通通搬进屋,几头牛则牵去后院。
梨花让人把堂屋连接后院的墙凿了, 方便?看牛, 凿墙时,守门的士兵听到动静, 偏过头来,“干什么?”
“牛发癫,撞墙上去了。”梨花张口就瞎说, 族里人纷纷掩护,“咱的牛路上就不好,这会儿?吐白沫呢。”
“晦气。”士兵嫌弃的扭过身, “真不知道为何让这群人进城。”
没有这群人, 待院里的病人全死完他们就能离开,眼下来了人, 还得守十?天, 十?天后这帮人死了还好, 没死的话,他们还得继续守着。
见两人扭过身,梨花让人继续。
大?家有锄头, 凿墙不算费劲, 凿出三四米宽的位置后,牛绳往廊柱一拴,屋里看得清清楚楚。
墙壁是青石砖砌的, 凿下来的墙正好砌灶, 赵大?壮寻了个位置,问?梨花, “今晚可要生?火煮饭?”
前院亮着火堆,后院则不怎么明亮,梨花走?出去,“有柴火吗?有的话蒸些阴米出来。”
阴米以糯米蒸熟阴干而成,食用方法比较简单,在粮铺子时蒸了两釜,后因制作菽乳腾不出器皿就作罢,赵大?壮说,“那我这就安排。”
从?丰迩镇过来,大?家伙没有阖过眼,进屋后身心一松,好多人都睡着了。
梨花看了眼蜷起腿睡姿僵硬的人,“罢了,明天弄了,你们也忙活这么久,先休息。”
二堂爷还生?着病,怕传给?其他人,他领着生?病的人住在隔壁间的。
梨花给?他们端了些药,注意到走?廊上的人醒了,正睁着眼注视她。
这是一双水汪汪的眼,跟那些绝望的目光不同,男孩眼里有泪,却始终没落下来。
梨花顿了下,找碗给?他们匀了半碗,“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造化。”
男孩看了眼褐色的瓷碗,眼睛再次落到梨花身上,“谢谢。”
面庞青涩,声音却极其沧桑,梨花面无表情的把给?二堂爷的药放在门里,“堂爷爷,喝了药再睡啊。”
“好。”
二堂爷的嗓子是哑的,生?病后就口干舌燥,但他害怕自己饮水过多渴着其他人,一直忍着的,他端过碗,先递给?晚辈,“三娘,后院有井吗?”
“有,铁牛叔他们打了五桶水,烧着呢。”
“我渴了。”二堂爷艰难的咽着口水开口。
梨花道,“我给?你盛去。”
井水不像河水浑浊,但仍要煮沸后饮用,梨花装了一大?盆烧开的水放在门口,“堂爷爷,哪儿?不舒服就说。”
实?在不行,把藏起来的草药全熬上,寒冬难过,可要活得到寒冬不是?
“我不怎么发烧了,倒是你堂婶子烧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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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
生?病以来,反复高烧好像是常有的事儿?,梨花记下,去后院让人多熬点药,顺便?让赵广安将?高热的症状写在纸上。
药味发苦,遮掩不住,其他人闻到了,畏头畏尾的溜到后院来,一抱着孩子的妇人道,“你们在熬药吗?”
梨花坐在釜前,妇人见她年?龄小,径直走?向提笔写字的赵广安。
“郎君哪儿?来的药?”
一句话,给?赵广安吓得打哆嗦,见妇人长相陌生?,抱起纸笔就跑,“离我远点。”
“你们哪儿?来的药?”妇人脸上有许多抓痕,手指甲往上翻着,还在往外渗血,“你不说我就喊士兵来了。”
“你喊一下试试,看我弄不弄死你。”赵铁牛挥起镰刀,“我朋友是县令外甥,还怕你一难民不成?”
放狠话,赵铁牛无人能及,妇人惊恐地后退,表情顿时软和下来,“我还有孩子要照顾,不能死,郎君你行行好,可否给?我点药?”
赵铁牛哼哼,“晚了,滚!”
妇人捂脸,呜呜哭了起来,赵铁牛不为所动,“再不滚,我当场宰了你。”
他果断地挥刀,妇人一颤,抬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