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宋承英,比雁稚回还小一岁。
这意味着,蒋颂三十二岁被雁稚回骑着绞紧,软声撒娇要哄的时候,这位……宋先生,大概率还是个像雁平桨一样背着书包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讨好女同学的男高中生。
蒋颂是怀着上述这种心情浏览宋承英的信息的。他有一种非常微妙,同时非常不堪的优越感。
明益察言观色多年,知道蒋颂感兴趣什么,文件的介绍重点全放在宋承英的履历上,个人信息比如身高体重都是简单带过。
车停在大学门口旁,蒋颂坐在车里,目露满意,手指轻捻纸页。
而后,他在抬眼时,准确无误地看到头发挽起来的雁稚回穿着米色的长风衣,和宋承英一同走出校门,再次走进了前一天的那家咖啡馆。
蒋颂努力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这真的是第二次他们共同走进那家咖啡馆吗?
这一天在下雨。蒋颂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到,目的是接妻子回家。
他看到宋承英打着伞,动作间有意护着他的妻子的肩膀,防止那里被雨打湿。
蒋颂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安静地看着两人走过红绿灯,这段路程很短,不到三十米,而宋承英却有时间伸手,试图替雁稚回拿手里的手袋。
雁稚回摆手,应该是拒绝了对方。
平心而论,蒋颂开始嫉妒了。
如果是路人的视角,可能真的会认为雁稚回与宋承英是情侣,而非蒋颂与雁稚回站在一起时,别人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一句“噢,雁老师,这是您先生吧?”
他已经过了会被认为是与女友(妻子)处在热恋阶段的年纪。
甚至于从他和雁稚回在一起开始,这么多年,几乎无人在最初交谈之际认为他们在恋爱,清一色地默认已婚。
中年男人好色,最喜欢老夫少妻那一套,爱揽着漂亮的纤瘦少女声色犬马,在这个出格即是入格的社会被认为是非常合理的存在,并且必然已经有婚姻这种某种程度代表了财权利益的关系达成。
那种干净的,只和两个人有关系的,纯洁的爱情培养皿似的恋爱,好像只被允许出现,只配出现在雁稚回和宋承英这种年龄协配的组合上。
放狗屁。
蒋颂安静地望着,待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就望回他们刚走出校门时站着的地方。
男人面色平静,仿佛毫不在意,向着秘书开口:“回去吧。”
平静一如现在,雁稚回开车回家,进门看到他在,露出惊喜的表情上前,拥抱自己,仰头索吻。
蒋颂依然仿佛毫不在意自己之前所见的事实,垂首轻吻妻子的嘴唇,耐心道:“小乖,先下来,儿子带女朋友来了。”
标题诈骗(打手心)
39 他在结婚十七年后再次试图追求火
雁平桨已经对父母的亲近司空见惯,他看安知眉游鱼一样倏然避开的视线,颇觉心痒。
“你害羞?”他用唇语问她。
安知眉想点头,就见雁老师已经走过来笑着和她说话,立刻把雁平桨忘到了脑后。
学院里没有人不喜欢雁老师,漂亮,温柔,留的作业很少,考核简单。因为容貌过于出众,安知眉有好几次都看到院外来蹭课的学生。
每有男生忸怩着到讲台去试图加雁老师的微信,安知眉都会神经大条地问雁平桨:“你不做点什么吗?他们看起来都很想当你爸……”
雁平桨笑得上不来气,他道:“这话要是被我爸听到,他就得吃降压药了,他那个岁数,受不了这种打击。”
蒋颂确实受不了这种打击,他发现国庆前的这一个多周时间,雁稚回每天中午都会与宋承英出入于学校附近的餐厅
是的,刚开始是咖啡馆,而后是餐厅,一家又一家。
他们好像完全不避讳不紧张,光明正大,坦然自若,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总有那么多要说的话。
雁稚回或许迟钝,但那个男人的表情,行为,动作,蒋颂看得真切,和曾经的他一模一样,就是面对心上人的状态。
他的妻子和别的年轻男人偷情蒋颂很不想使用这个词,但它好像是真的偷得义正辞严。
蒋颂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但他心里尤其清楚该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这个年纪的男女,食过之后就是色。
他不能不想到这层,因为雁稚回最近很少与他亲近,接触止于拥抱和接吻。
她回家后总表现得很累,蒋颂多是在她埋进怀里后,抱着她看手上的书或文件,或是别的什么。
等再低头,人已经睡了。
蒋颂有那么一点感到微妙,毕竟不久前雁稚回还缠着晚上睡前要给他口交,要吃一会儿,被他把屁股摸个遍才能心满意足地睡觉。
他有一点而类似于被怠慢,或者说,不被重视的感觉。
而根源,或许就是宋承英。
这天晚上,蒋颂一反常态,在雁稚回洗过澡躺回床上,抱着他的腰准备睡觉时,微微起身征求妻子的想法。
“小乖,我想……”蒋颂话没有说完,已经压到雁稚回身上,轻柔把她的头发拨出来放到脑后,而后去吻她颈后耳后有碎发的地方。
角度刁钻,雁稚回扶着他的肩膀,侧过头想躲,但对方看起来一点儿不急,依然缓慢地啄吻,直到雁稚回难耐地把他抱紧
“轻一点……上次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了,我怕疼…”她被亲得唔唔直叫。
他们最近确实很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