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的诞生。”

雁稚回一怔,小声同他说悄悄话:“我也记得那天,凶死了,还射了那么多。”

蒋颂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男人低声道:“看来你对那一晚的印象不错,我或许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

“那天晚上做爱,目的可以说只有一个,就是和你性交,让你不要再说出我不想听的话,”

蒋颂垂眼看着雁稚回的腹部:“但那个时候真是没想到…就射了那么几次,居然就有了平桨,现在还已经长得这样高……”

蒋颂把雁稚回拉进怀里抱紧,叹了口气:“今晚很想你。”

他道:“你没回来之前,我想了很多。之前我嘲讽平桨想和女同学上床是疯狂想要输出受精卵的公鸡行径,现在觉得,我或许和他也没有区别。否则一个正常的,有一点担当的男人,怎么会舍得让妻子十七岁就和他做爱,不到二十岁就为他怀孕生子。”

蒋颂沉默下来,雁稚回听到很轻的,急促呼吸的声音。

这声音只短暂地响了一下,很快就被男人忍耐着压抑住,仿佛只是在安静地和妻子拥抱而已。

雁稚回现在信了儿子那套“哗啦哗啦”的说法,她的丈夫埋在她颈窝,正在试图用眼睛弄湿她的肩膀和睡裙的肩带。

雁稚回轻轻抚摸他的眼睛,顺着睫毛把湿意捋干:“但对我来说,做这些事的对象是你,就是最幸运的事。”

她低头亲吻蒋颂的颈发,没有试图去看他此时的样子:“……比如在冲动的时候找到了让我小心翼翼的人,在想要做爱的时候找到了能够满足我的人,在怀孕的时候找到了会因为我早孕,为我掉眼泪的人。”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如果说晚婚晚育能让我们更有准备地迎接那些关于繁衍的事情,那么早婚早育,就是让我们有机会在繁衍之后延续恋爱的心情。蒋颂,这样是不是也很好?”

蒋颂低声问她,嗓音有些哑:“和我恋爱,有让你感到快乐吗?”

身高一米八七的男人,肩膀宽阔,肌肉线条清晰充满力量,手掌能够盖住她的脸,大腿的宽度比她两只小腿并在一起还大,现在却因为醉意未消,拉着她感性地回忆年轻时谈恋爱的往事,把做了整夜爱的暧昧氛围说得像一次温馨的家庭聚会,而后抱紧她,低声叫着“小乖”,不停地道歉。

雁稚回本来是在安慰他,听着听着,心也湿润起来。

她少有这种状态,往日那些负面的东西都有蒋颂挡在前面替她处理消化,但当他紧紧抱住她,一遍一遍说抱歉的时候,雁稚回才恍然意识到,或许蒋颂并未完全从他们孕育雁平桨那晚的情绪里走出来。

道德感很重,这是蒋颂让人迷恋的因素之一,却也让他在情绪难抑的情况下时时反顾过去,反复咀嚼审判自己当时的沉沦。

小孩没有错,错的是他。

他有无数次阻止错误发生的机会,但每次都选择了放纵自己,反而使得他的妻子承担错误的后果。

蒋颂不能不觉得歉疚。

雁稚回不想让蒋颂陷在这些她没有为之生气,并且认为已经过去了的事情里不断内耗,否则以男人的状态,估计能连夜给自己坐化出金光闪闪的舍利子。

雁稚回凑着去亲蒋颂的嘴角,闭着眼,用行动安抚他。

她亲个不停,啵啵声像一串连着炸开的温柔的肥皂泡。男人低低喘了几声,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回应。

他们吮吸舔舐彼此很久,直到蒋颂一反常态,有些难堪地按住雁稚回的背:“好了,好了……”

他皱着眉,低声道:“再亲下去我要硬了,今天喝了酒……有点儿冲动,别亲了,小乖。”

雁稚回看着丈夫的脸。

年纪上来之后,皮肤松弛是难免的事情。蒋颂面部几乎找不到那种皮肤表层象征衰老的松弛感,但下颌,会长胡子的地方,在他低头时,会有可以被称为松弛的迹象出现。

有的男人年轻时就会这样,但蒋颂骨相深邃立体,近两年才有这种情况出现。那儿冒着浅浅的胡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雁稚回必须承认,她很想骑。

感觉那种又软又硬的触感,很轻易就能把她磨哭。

雁稚回坐起身,把灯光调暗了一些,贴着男人的脸亲了又亲,道:“那等你硬了,我们就做爱好不好?”

她轻轻亲他的脸:“这样会让我们都快乐很多。”

“蒋颂……”

雁稚回的手慢慢往下,她不停啄吻蒋颂的唇角:“别拒绝我,也别拒绝自己,我好想哄你。”

麦叔(Mads ? Mikkelsen)和铁叔(Jeremy ? Irons),我的两大xp之神,如果看他们的脸就很容易明白我说的“松弛感”是什么意思,真的非常非常涩……大概可以类比用力时手背上的指骨痕迹与青筋//

阿门,希望大家可以get到嘿嘿

13 很喜欢骑你

儿子在睡觉,蒋颂知道他白天去参加了竞赛,和同学一起帮班里仍然需要参加高考的同学买了母亲节送给妈妈的花。

和雁平桨一起去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蒋颂不想让儿子再听见爸妈做爱的声音了。雁稚回的声音十几年一如既往的清澈,叫他爸爸的时候让人心跳失重,蒋颂只想自己听到。

他很努力在忍耐,但他的小妻子明显很想听他喘息的声音。

蒋颂声音沙哑地要雁稚回停下,但对方毫无反应。

蒋颂只得把身体绷得更紧。他不想这样,看起来是他主导着全局,享受妻子的侍弄。但不应期带来的郁结和醉酒后回忆的失意,让他像是头一次开荤的雏鸡仔儿,被女人引导着感受性欲弥漫到四肢百骸的过程。

她撩拨他的方法是他这十几年手把手教出来的,雁稚回太清楚怎么样能让他硬,怎么样会让他饥渴得想要骑她。

蒋颂根本拒绝不了,他仅剩的理智全用在听雁稚回的话,乖乖看着她用手口讨好他。

酒精麻痹神经,却无限放大对快感的察觉和捕捉。

蒋颂在心里想,到底是谁在讨好谁,他三十岁想着办法让少女在自己身上尖叫流泪喷水的时候,断然不会料到有一天,一场性爱的发生是始于妻子的讨好与玩弄。

一颗可悲的中年男人畏缩的心。

蒋颂闭上眼,任由雁稚回把他的欲望全数挑起来,点燃,添柴加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