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小时候我们这样拥抱过好多次,但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了,这让我有些僵硬。

“阿臻,”她在我耳边说,鼻子似乎有些不透气,成熟的女中音说话的语调很稳但却带着淡淡的鼻音,听起来有些喑哑,“你放过自己吧,为什么要为了我哥把自己变成这样?他根本就不值得。”

“他是你亲哥,明仪,即便你讨厌他,他也是一个好人!现在我怀疑他出事了,难道你不担心吗?”我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段距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够这么绝情。

那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明承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我好像已经不认识她了。

她却沉沉笑了起来,嘴在笑,眼睛却是一片深沉,状态看起来会有几分不正常,“只有你才觉得他是个好人!我已经说了,他就是个骗子,还是一个又病态又自私的骗子,他就把你玩得团团转,把你这半生玩弄在鼓掌之中,也把我搞得很惨。”

“阿臻,我们都是被他害了的。”

我敏锐地发现她的眼中有几分疯狂,觉得她的状态很不对,所以推开她后退了几步,“你累了明仪……”

我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们身高相当,我是个病弱的男人,她是个高大的女人,因为常年练体育所以手臂的肌肉线条并不比我差,我怕伤到她也不敢用力推她,所以一时也算是被她限制住。

我的耳畔,她湿热的吐息从殷红的唇中吐出,我微微侧首就看到她冷艳脸上此时微微带笑。

温明仪声音中带着丝丝缠绵:“你爱他不如爱我,人要懂得权衡利弊,你看我起码不会骗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沉下了脸,她今晚的话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是她喝醉了,但我不想再对她多说什么,我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想将她从我身上扯下。

但是忽然,我的脸侧仿佛接触到了什么湿软的东西,她探过头来看着我的脸,一头半长的头发落到我的肩上。

“你不就是喜欢我哥那样的吗?难道我跟他不像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哦,我明白了,”她仿佛恍然大悟,弯起眼睛笑了笑,一双和明承很像的眼中目光灼灼赤。裸,尖锐逼人,带着浓墨重彩的疯狂。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话,我完全可以扮演……像我哥一样的角色。”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暧昧,我一时没有听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接触到她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其实我在很多人的眼中看到过这个目光,甚至是温明承在某些时候也用这个眼神看过我……

我骤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仿佛被五雷轰顶,我的双眼缓缓睁大,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半晌,我听到自己质问的声音惊愕到有些尖锐。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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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骗子(3)

“怎么了阿臻?你能接受我哥,就不能接受我了吗?”昏暗的光线下,女人过长的裙摆贴上我的小腿,她身上的香水味带着爪牙,一点点爬到我的身上,体温隔着衣料渗入我的皮肤。

这一切都是暧昧的,但是我却觉得可怕。

我最亲近的亲人之一突然之间就疯了。

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丈夫的亲妹妹,对我说出这种话。

第33章

仿佛被替换的不仅是我的丈夫,我也不再认识明仪了。

我猛地抓住她抚摸上我腰侧的手,冷着脸质问她:“温明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还知道什么叫羞耻吗?!”

“明承是你大哥,我虽然是男人但也是你嫂子,你对我说这种话把伦理放在哪里?”我胸口闷了一口气,痛心的同时也很愤怒,如果她曾经是因为这种原因和明承闹翻,那我真的对她太失望了,我心中有气因此说话也开始不客气,“明仪,你心里对我们还有尊重吗?你对自己还有尊重吗?”

“我追求自己所爱怎么不尊重你了?怎么不尊重自己了?你曾经确实是我嫂子,但是嫂子,你有一件事弄错了,不尊重我们三人的是温明承,不是我。”她轻笑了一声,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也像是忍得太久再也忍不了,我不明白她,但是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报复的畅快。

“书画世家魏家传承魏书据说有四百年,可惜啊,魏老教授一夜暴死,长子被人挑断右手手筋,幼子因为没有传承而躲过一劫,如此一来他的作品就成了绝品了,当年被炒到了多少来着?”

久远的记忆被翻出来,我的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温明仪看着我的脸色笑了一会儿,“阿姨当时年近五十却忽然成了上流男人们追求的对象,这世界真讽刺啊,光是那些所谓的书法爱好者也够你们喝一壶的,更何况还要面临生命的威胁,当时我和我哥从挪威赶回来是想带你们去国外避一下的,但是你可真让人惊讶啊……”

“魏家小少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火烧了父亲所有的作品,宣布魏书永不复存,你站在你母亲面前替她挡住了所有视线,那种姿态迷倒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吧?你也不知道我哥当时看你的眼神有多疯。”

说到这里,她一把将摆放在扶手柜上的一个陶瓷工艺品扫到了地上,碎片飞溅,而她的语气中满是怨恨愤怒: “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他明明知道我们两家长辈从小想让我们结婚,我们应该结婚生子过很平静的生活,而他却偏要跟我抢,目的达到的第一天他就用最恶毒的方式向我宣誓主权,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我皱起眉头,并不认同她的话,“我从不知道长辈想让我们结婚,而且你搞错了,是我先喜欢明承的是我……”

“是你个屁!你被他耍的团团转,你知道什么?!”她骤然沉着脸粗鲁地打断我,转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阿臻啊,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吗?因为你和我哥订婚的那天……”

她忽然附在我的耳边,喑哑又缓慢地说:“你们在他房间做的时候……我哥让我在门外听了半场。”

“我恨死他了,我真想杀了他,但我又想如果我是他就好了。”

我仿佛再一次被五雷轰顶,瞬间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耳边出现尖锐的耳鸣。

“不可能!”我猛地一把推开她。

她向后踉跄了两步,撞到了一旁的矮桌,桌子上摆放的玻璃花瓶砸碎在了地上。

而我快步向房门走了两步以后,忽然撑着房门干呕起来。

眼眶因为生理性的难受变得滚热刺痛,有水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阿臻,你很难受,我也难受,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但是你总是想着他,你快把自己折磨疯了……”她向我靠近,看动作似乎是想要安慰我,但我很抗拒她的接触,所以不客气地再次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