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陈路闻衣衫完好,程欢的双手被箍在身后,弓起背肩膀打开,右肩头衣服滑落,漏出颈上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黑色肩带下托着的浑圆挺立,埋在深v之下的沟弧此刻暴露无遗。
使不上劲,这个动作更像是她把自己主动送到他面前。
简直要疯掉。
眼前视觉冲击,还堵着气,陈路闻再次勾着她的舌尖掠夺,两幅身躯再次贴近,托着她后背往怀里压,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蝴蝶骨,恶略地在光洁的皮肤游走,留下指痕。
双手的桎梏消失,但向后倾倒的失重感还在,她只能继续撑住台面寻找支点借力,慌乱间手背打到了一旁的水杯书摞,震到发麻。
杯子里的液体顺着力的方向流向电脑,掌心压到一片湿凉,程欢斜眼看过去,推着陈路闻肩膀。
“电脑,水…”
插着空隙避开绵密的亲吻,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偏过身伸直过去补救的手,指尖还没摸到电脑,又被人拽了回去摆正,强劲有力的臂膀接替她的动作,不慌不忙将电脑端起放到别处。
台面倾洒到水没能嚯嚯到电脑,转而漫向桌沿形成水柱滴落地毯。
陈路闻抓着程欢碰掉东西的手轻握一瞬,带到自己肩颈让她勾住,眨眼的功夫,掐着她腰臀软肉托高,带离原本的位置,再顺便往她屁股底下垫了本书。
《人生的智慧》,作者叔本华是个悲观哲学的代表人物,认为人生充满痛苦和虚无。这本书讲述要正确看待自身价值,过度追求名利反而会成为负担。
“陈路闻,别这样。”
拿哲学书来给她垫着坐,简直罪大恶极。
唇缝里溢出的抗拒,挡不住面前男人变本加厉,只有两盏台灯照明的昏暗书房,空气旖旎气息弥漫。
程欢挣扎起身,用尽全部力气将他推开,脚一沾地卯足劲往门口方向跑,拢好衣服攥紧。
没走出三步距离,再一次被抓住胳膊带回,勾着膝弯打横抱起。脑子还没缓过神,已经被整个摔在主卧中间那张大床上。
丝被下陷往回弹了两下,程欢晕晕乎乎地想要坐起来再次逃跑,可惜动作不够快,双手被扣在耳侧不能动弹。
陈路闻跪起一只脚,端看身下人衣衫不整袒露春光,黑瞳里暗河汹涌,勾着脑袋吻在程欢颈侧,细细舔咬,用牙齿去解她衣服上剩下的钮扣。
这个发展,傻子都知道他想干嘛。
原本是想跟他把话说开的,突然就演变成这个样子,程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卧室顶灯晃眼,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委屈多到溢出,再也憋不住,吸着鼻子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太欺负人了。
她咬牙别开脸埋进被子,不再挣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泪水顺着眼角没入发鬓。
眼泪在顶灯照射下折出细闪,烫的陈路闻心头一颤,也浇透了全部恼怒和不甘,他停下动作松开箍住程欢的手垂眸。
就这么,不想让他碰吗?
“别哭。”
他冷静下来,屈起手指去擦拭她眼角湿痕,温热的眼泪烫在第二指关节,那处皮肤仿佛被扎了无数根刺,看不见,但会隐隐作痛。
反手拍掉伸过来的手避开,程欢背过身蜷缩着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一头凌乱的长发铺散在床单上,肩膀一耸一耸抽泣。
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连着哭了两次,眼泪收都收不住。
在她身后,陈路闻原本想去摸摸她脸颊安抚的动作握成拳收回。灭灯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独自反思懊恼自己的冲动行为。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本以为他会摔门出去,但他没有,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哭腔一言不发。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不是应该
来哄吗?枉她听见他联系不上,还亲自跑去买药来找他。现在她就拍了一下他手背,他就定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欢哭累了越想越气,后腰有硬硬的东西硌到,她看的不看直接拿出来往他身上丢。
那是从陈路闻口袋里掉下来的。
戒指。
环状物品砸正陈路闻胸口,惯性反弹掉落,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情绪在作祟,他默默捡起,用力握拳攥紧那枚戒指,背在身后。
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程欢抬起手背自行擦干眼泪,猛吸一口鼻子掖紧被角,顶着红肿的眼眶转头。
“陈路闻,你不哄我吗?”
哭过之后声音夹着细颤,糯糯的,好比三月江南的朦胧烟雨。睁着一双雾气还未干透的桃花眼,抬起下巴自下而上看他,又乖又凶。
本来就嘴笨不太会说话,这下更甚,语言系统停止工作,嘴唇张了又合,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抱抱她。
都给他递台阶都不知道下,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没得到反馈,程欢再次负气回正脖子,拉开被褥埋头往里钻,绷着一张脸继续生闷气。
床垫下陷,抱紧被子往里钻的举动没得逞,腰间环上来一只手把她往后捞。
陈路闻手臂发力,以侧躺的姿势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愧疚自责,呼吸间的热气呼在她耳后:“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
脖子上的牙印几天都消不下去,她一点都不想回公司上班,也不敢回家,更不敢对着她邻居。
脑子一热,收拾衣服跑去住酒店。
遇见陈森是个下午,她在大堂下午茶餐厅品茶点看书。他离她一张桌子距离,感觉声音熟悉,多留意了一下。
他旁边坐了个跟他举止亲密的女生,两个人在跟穿着制服的酒店经理交谈。
酒店经理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场地租赁价目跟配套服务,不停给低着头看菜单的两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