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明两天是智城计划最后一轮现场述标，过了今天之后将由四家入选供应商里选出最终的合作伙伴，早上的名扬科技已经述标结束，下午是由陈总带队来参会的君影科技。”

“总经理，您看您这边要不要下楼去会面一下呢？”秘书长推了一下眼镜提示。

对面老板亲自来的，她们这边不做点表示显得不重视。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才说完他不认真工作，立马带团队踩家门口来了。

程欢连笔都没放下，拄着额头闭眼叹了口气：“你先把标书以外的其他资料拿给我看两眼。”

紧急喽了几眼资料，程欢带着两个秘书，按电梯下楼备战。

23层没有办公区，整层楼都是曜日的会议室。

电梯门刚开，正前面的过道走廊，陈路闻西装笔挺在簇拥下跟曜日高管握手交谈。

“幸会幸会，您今天怎么自己来了。”曜日高管堆起笑脸起身相迎。

“应该的，这么难得有机会收到贵司的合作邀约，是君影的荣幸。”陈路闻清冷的声线传来，面对高管的阿谀，没有过多的起伏。

见47楼下来人接应，高管掉转方向开始给他们相互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程经理，这是君影陈总。”

“幸会。”明明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会面时不得不装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有种在台上滔滔不绝，而自己导师就坐在台下听的尴尬感。

“久闻程小姐大名，想见上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程欢听完扬起的唇角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差点崩不住。

“陈总年轻有为，心思都摆在工作上，是我这边没有约到人才对。”简简单单一个对视，眼神里只有对方能读懂的电光火石。

相互阿谀的推拉艺术结束，握手时，陈路闻倒是没有像平时那样不规矩。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他们公司坐在离电子屏最近的位置，而程欢坐在长桌正对着电子屏的最中央位置，其他人依次在长桌两边就坐。

他助理将内容投屏至电子大屏，给陈路闻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们开始吧。”

电子屏投影着本次竞标项目的方案，陈路闻作为主讲人站在台阶上朗声：

“目前全国城市化率为66.16%，一二线城市不断虹吸二三线人口流向，但面前住房需求趋于饱和，在这个突破口上在一个精字。贵司的诉求是为了迎合年轻一辈消费群体，想在房屋软装设计上加入智能家居理念。这是我司给出的制定方案，各位请看。”

点开屏幕正中央的模拟视频，接着道：“入户实现智能一体化，通过传感器…”

陈路闻的声音清醇，辨识度很高。散落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每一项的技术跟产品，都有详细的罗列，分别指出了其功能性跟适用范围。

程欢随之翻动手里的文件，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演讲。

工作时候的他，认真专注，心无旁骛。但说话只要眼神落到台下，那必然会看向程欢。

“另外，我司目前最备受瞩目的智能系统，已经迭代到8.0版本，可以通过语音识别实现交互功能。且学习优化能力，可根据用户需求个性化定制。”

…

一通方案讲完，台下一

众对此也有相应的评判。这家资历尚浅的公不愧是短短四年时间从创办到上市的黑马，对于高管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仿佛就是为他们定制的一样。

开会时手机要调静音的，但程欢例外。

电话铃声响起，尽管她按得再快，还是漏了一个音出来，原本全神贯注听演讲的，乃至陈路闻本人，都静了下来，眼神齐刷刷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继续吧。”

手机调成了静音，顶头的弹窗弹出消息。

秦冶：程姨说想让你去陪她复查

消息收得真快，人前脚才踏进公司大楼，后脚电话打进来让她去陪复查。

妈妈，他都已经站到这个位子上了，您还是这么不待见他吗？ ：今天？

程欢低头打字，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我在楼下了，待会上来找你 ：在开会，我自己下来

字才刚发出去，程欢一抬头已经看见了会议室外径直走过来的身影。怕她不知道似的，还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至于其他的，他根本不管。

身着休闲服的秦冶，单手插兜，完美符合纨绔子弟的气质，在外边向着会议桌最末端的程欢招了两下手指，随后直接转身，消失在会议室门外的拐角。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纵使有千百般不愿，但程欢还是选择打断会议起身离开，整个过程目不斜视根本没去看陈路闻的表情。

这标述下来，君影毫无疑问是备选合作公司里最优异的一个。这次和君影这桩共赢的生意算是板上钉钉，至于后面的过场，可以忽略不计。

预判到结果，程欢先行离开会议室。

也就关上门之后的一瞬，陈路闻表情瞬间阴鹜，再也没有讲下去的兴致，递了个话头，交由项目组继续。

“不是说我自己下去吗？”另一间会议室，程欢表情有些不悦。

“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我都上电梯了，秘书长告诉我呢在会议室我才从上面下来。”没觉得自己有错，秦冶小拇指装模作样掏了一下耳朵，插着兜靠坐在会议桌上。

“怎么着，是什么会得让你亲自参加这么重要。”

“行了，少在这阴阳怪气，要去就赶紧的。”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正常，程欢气不打一处来。

也就是这么一个举动，引发了陈秦两个人的一场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