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忍住,一秒破功,她话到嘴边变了调。
“你把你们的系统做份详细介绍给我看看。”
“嗯,你让我亲一下,整个公司都给你。”说着,陈路闻侧着脸低下头去。
还没亲上,程欢先了一步反手捂着嘴推远:“想得美,你就是找借口吃我豆腐,休想再蹭花我的妆。”
男人这个时候说的话最不可信。
被推开了陈路闻也不恼,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手背,闭着眼睛在她掌心烙下印记。
掌心酥麻湿热的触感一瞬间通遍全身,她无意识蜷缩手指想收拢掌心:“你…”
长歪了…
当初那个在教室亲了一下就会落荒而逃的少年,怎么会歪成这样。
母指下方的掌肉被齿贝轻轻啃噬,力道不重,但被他呼出来的湿热气息烫到难以招架,偏偏被箍住了手还抽不回来。
在楼道里,清脆的一声吮咬的啵叽声荡出回音,程欢恼羞成怒换了只手毫不留情捶打他:“我要回去了。”
见她抵触,陈路闻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了她的手,清咳找回声线说正事。
“许家现在在到处筹集资金,许希宁找过我,希望我能跟东扬合作。我知道你在对付东扬,我可以帮你。”
成为你的刀。
陈路闻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都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了吗?”大概是她在公司决策方面体现了对东扬颇深的仇怨,加之先前提过许希宁,让陈路闻误以为自己看她不爽。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伤别人的心了?”
虽然她刚刚没在看陈路闻,但她看见了许希宁,她的眼神,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唯一没有退却的,是对陈路闻的喜欢。
“嗯,东扬现在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想拿下它,还是得花点时间。我跟你联手,可以加速它倒台的速度。”陈路闻组织分析局势。
想法很好,但她拒绝了。
“不用,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程欢不假思索。
这是她跟许远扬那个抛妻弃女还想吃绝户的男人的私人恩怨,还是她跟她妈妈交易的条件之一。
她要亲手,把那个造成程家苦难的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程欢再一次推开了陈路闻。
心思都放在了别处,没看清本就情绪不佳的人,眸光再次暗淡。
接下来的程欢变得很忙,不是泡在会议室里带着一众员工疯狂开会,就是带着秘书长助理,和项目组的人到处飞,十天的行程一直在连轴转。
再次遇见黎渺,是个晚上。
最后一趟行程约见的客户是个实诚人,知道她们这些小年轻备足功课飞了两千多公里来找他谈生意,说什么也要带她们尝尝当地美食。
走胡同串巷给她们领到一间老字号让她们放开了吃。
当天晚上饭局行谈甚欢。临走前程欢路过一间没掩上门的包厢,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我真的喝不了,校长,我酒精过敏。”黎渺为难,两只手挡着男人推过来的酒杯解释。
“有什么喝不了的,你们这群小姑娘惯会找借口,什么酒精过敏什么吃了头孢,通通都是假的,就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
顶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男人还在继续劝酒,操着一口地方口音,态度强硬地接着往她面前推,甚至还意图直接按着她的脑袋灌。
“我真的过敏,我没有骗人。”身边的同事每没一个帮她说话的,既怕自己帮着出头会丢了饭碗,也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个个坐在一边当缩头乌龟。
一桌十来个人,没一个说好话。
黎渺的眼里茫然无措,拉着椅子倒退,试图跟面前的男人隔开距离。
两人一来一回推搡着,洒出来不少,黎渺那身白色羽绒服都沾上了明黄色的水渍。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说话了,却是笑着帮那个男人的腔。
“是啊黎渺,哪有你这么不给校长面子的,都递到你面前了你都不接,这么不懂事还想不想在学校继续做事了。”
呵。
什么理论。
一个破学校还搞上了官僚主义。
程欢边听边分析里面的人物关系,辨清楚后,嗓子里溢出一声冷笑。自我施加的某道封印产生龟裂。
奈何碍于客户在旁边不好发作,她回过头给赔不是:“抱歉,您要不先回去,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落下了点东西,我回去找找。”
“kimmy帮我送客户上车,我待会就来。”为了避免客户跟她继续聊,程欢给秘书长使了个眼神。
秘书长会意,接过话头引着客户往外走。
把人支走了,程欢定在原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将那妨碍她发挥的长流苏耳环取下,摊开助理掌心放上去:“帮我拿着。”
“橡皮筋借我用用。”
正巧助理手腕上挂了条黑色橡皮筋,她顺手取了下来,五指撑开勾在手上,双手绕到后脑勺胡乱将全部头发抓起梳顺绑好。
助理不明白她想干嘛:“总经理,你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