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神情又变得痴迷。沾着泥土污秽的手向临柏伸来,好似想抚摸他的脸蛋。临柏看穿他的意图,忍不住向后一躲。

疯子倒也没强求,俯下身,痴迷地去亲吻束缚临柏脚踝的铁链。

同时手还握着狰狞物件儿,叫临柏脸色微变,下意识挣扎,又往角落蜷缩身体。

疯子口中的“他们”似乎到了?,沉迷亲吻铁链的疯子瞬间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站起身,走?到石门外边去,将?靠近临柏那?一侧的石门往内推。临柏便看着厚重的门慢慢往自己脸上移动,挤压着草席和其他空间,形成了?狭小又黑暗的三角空间,将?他完全禁锢在里头。

没过多久,临柏听到一阵脚步声从石门后边传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捏住腰侧已经塞了?部分草铺的铃铛。

一道难听刺耳的声音从距离临柏很近的门板后传来:“嚯!你这?脸上的簪子哪来的?”

另一个陌生男人?道:“遇到了?个烈马呀这?是??”

疯子当真是?疯子,居然开?始乐呵呵笑,还炫耀似地说:“美人?插的!”

“这?回抓了?多少美人??”

疯子兴高采烈地回答:“六个!”

“切。”略显粗犷的声音说,“你听他回答,他连自己有几根东西都算不明白。”

疯子更兴奋了?,大声回答说:“两根,我有两根!”

外头的人?哄堂大笑。

陌生的声音开?始细数地上整齐排列的猎物,话音落在第十一位,那?个略显粗犷的声音便开?了?口:“这?个月居然有十一个?不错啊,这?回想要什么,多买点?奖励你。”

‘啪啪啪’疯子高兴地手舞足蹈,不停鼓起掌。

“肉,好多肉!要吃肉!”还想着临柏曾说过想吃肉的愿望,他当即提出这?个要求,片刻,他又停了?下来,说,“蜡烛!被子!”

美人?怕黑,还怕冻!

他都看到他发抖了?!

“哟?这?回要的东西怎么这?么正经?”那?个难听的声音揶揄了?一句。

他走?到并排的美人?身边,一个一个拽掉他们嘴里的布条,检查起牙口和五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捏着其中一个漂亮男儿的下颚脸,话却是?对疯子说:“长得都挺水灵,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也能卖个好价钱。下次你挑的时候挑年纪小点?的,好些个官老爷就喜欢十二三岁的奶娃娃。”

“对,还得是?男人?,屁股根腰都得软,越漂亮就越吃香。”

粗声的男人?道:“这?是?你上次要的烧饼,蜡烛被子东西下回来给你带。”

疯子立即摇头:“今天!明天!现在就要!”

“这?么急?”男人?为他的急切诧异,却也应了?下来,点?头说,“行?。”

说完,他招呼其他兄弟一起去搬人?。那?些被当成货物的美人?不知道自己今后会?面临怎样的地狱,各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脸色。被捏着下颚脸的漂亮男人?更是?剧烈挣扎,却被对方狠狠打了?一巴掌。

“喂!”听到响声,声音粗犷的男人?冷声呵斥,“打哪里都别打脸,破相?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放心。”声音尖锐的男人?说,“有的官老爷就有那?点?特殊癖好,就喜欢把美人?弄出一身伤。”

“不,不要卖我,求求你们了?,你放我回去,我回家以?后筹钱给你!”被打的一巴掌的漂亮男子跪地磕头,一阵求饶。

然他们却充耳不闻,抓起人?就扛上肩,叮叮当当的响声霎时在屋内交错。

漂亮男人?当真是?吓坏了?,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他在男人?肩头慌乱挣扎,口不择言道:“我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最好看的那?个,在门后面,门后面!!”

藏在门板后面的临柏顿了?一顿,捏着铃铛,一时有些恍然。

“没有!门后面没有美人?!!”疯子一听这?话,立刻炸起,神情慌乱地挡在门板上。

紧接着,临柏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与?疯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交杂。

“没有,没有人?,门板后面没有人?!”

很快,疯子的声音弱了?下去,只剩一阵阵抽泣。

铃铛的吵闹也停了?,脚步由远至近,停在临柏面前?咫尺之遥。

他眼看着一只手窜入缝,握紧门沿,掰动这?扇临柏根本推不动的石门。

一寸一寸,往外挪去。

黄金两千两

昏暗的光线随着门板被挪开而泄入, 寸寸烛光,将掩在黑暗中的美人?面纱缓缓揭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先打开门的‘老鼠’瞧清楚门板后?头藏着的美人?时,都?不由地愣了一愣。

他身后?的其他人被完全挡了视线, 很是?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这才让大家伙儿?都?瞧清疯子想要私藏着的美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当真叫人眼前一亮。

堆了一尺多高的草堆上, 坐着个眉眼?精致, 明艳漂亮的少年。

他身上的浅月色锦袍染上了不少泥尘, 乌发披散, 瞧着狼狈, 却衬得皮肤雪白。手腕与脚踝各束铁链, 腰间还系着条红绳铃铛,再加上少年身上自带的一股说不清, 道不明的涩意。

在场的家伙瞧着, 就?没几个是?不心动的。

声音尖锐又难听的‘老?鼠’见了都?忍不住想, 如果不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打开这门板,他也会把人?藏着, 自己?一个人?偷偷享用。

重获光明,临柏抬起眼?帘,视线扫了一圈儿?。

扫过地上抱着脑袋, 蜷缩身子不断抽泣的疯子, 最?终停留在一个头发蓬松发黄, 扎着高马尾, 略微年轻俊朗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