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起身跑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只小?木雕,是一只表情神气的小?狗,只是颜色有?点奇怪,是绿油油的,远远看上?去像棵菜。
“是根据你的形象做的。”宋随意指着那个小?狗的脸,解释道,“本来想画黄色的,但是你是竹嘛,就画成绿色的了,晾了一下午应该干了。”
平心而论,宋随意的手艺还可以,但跟专业的匠人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的,可野竹还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宋随意亲手做的东西,还记得给他做一个,甚至是贴着他的形象做的,这心意的确既贵重又暖心。
宋随意把东西给他,便在屋里转起圈,权当消食,消食完便去洗澡准备睡了,睡前还不忘告诉野竹,明天要吃包子,要肉馅的,里头会流汁那种。
野竹满口答应,给他把被子拉好,熄了灯。
第二天,宋随意看着面前一盘菜包子陷入沉思:“我昨天好像说的是,我要吃肉包子。”
“不可以。”野竹道,“王爷不让吃,王妃要是嫌不够的话,这里还有?配着吃的酱菜,我拿了好几种呢!”
宋随意不解:“为什?么不让我吃?”
“不知道啊,王爷没说。”野竹道,“他就是吩咐厨房,不给王妃吃肉的,厨房就送了菜包子过来。”
“他好端端又发什?么癫?”宋随意一边说,一边咬了口菜包子。
王府的厨子手艺很好,做的菜包子也很香,宋随意顿时不想念肉包子了,就着酱菜吃了几个,然后叫野竹帮他把椅子搬到院子里,准备趁着太阳还不晒好好沐浴一下大?自然的温暖。
此时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只是关承酒一时兴起,直到看见中午跟晚上?那绿油油的菜色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问了野竹,野竹还是那句话:“是王爷说的,不让王妃吃肉。”
宋随意觉得自己心脏都被揪住了,一脸生无可恋地问他:“要多久?”
“没说。”野竹道,“厨房说了,会多做点花样,不会让王妃吃腻的。”
宋随意还是振作不起来,他一脸天塌了的表情躺在床上?,要哭哭不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关承酒真是太狠了,牢牢拿捏了他的死穴,一击毙命。
但是!他可是死过那么多次的人了,怎么可能就这样屈服!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不了他不在王府吃了!
第二天,宋随意带着野竹出了门?,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鎏醉楼。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宋随意,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讨好地叫他“王妃”。
宋随意对他能认出自己倒不意外,毕竟原身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格大?小?姐,他此时心里只有?他的午饭,坐下后就先点了三个肉菜。
老板一听他点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连连道歉,说卖完了。
宋随意点别的,都是卖完了,把他气得够呛:“什?么都没有?你开什?么店?”
“这不是还有?别的。”老板立刻给宋随意推荐了别的菜,一样是鎏醉楼的招牌菜,只是……都是素的。
宋随意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了,他狐疑地看着老板:“你这是真的没肉了?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去厨房看看!”
老板一听这话,“扑通”就跪了,重重给宋随意磕了个响头,高呼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宋随意:“……”
他看向野竹。
野竹只好道:“王爷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也就是说,没关承酒的首肯,这京城中没人敢卖肉给宋随意,如果有?不长眼的犯了错,那后果自负。
宋随意没想坑人,于?是又乖乖回去了,开始别的主意。
他试着让人替他去买或者直接买原材料,甚至想过买活物回来,但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宋随意崩溃并不理解。
关承酒在朝堂上?手眼通天也就算了,怎么在菜市场也这么吃得开!
好!想!吃!肉!
在吃了几天素之后,两?眼都开始冒绿光的宋随意终于?妥协了。
他幽灵似的飘出西苑,穿过花园,在夜幕将?临时来到东苑,准备蹭一顿王爷今天的饭。
这还是他读档后第一次来东苑,之前那些?不打扰各自安好的打算已经被他放到一边,他就想吃口肉,只是想到以往的经历,他多少有?些?许的不安。
想要进?入老虎的领地,总要先得到老虎的许可。
东苑从上?到下都是关承酒自己的人,除了关承酒的话谁都不听,想进?去,没有?他点头,就是太皇太后来了都不好使,他以前在这边碰过不少钉子。
不过这次他运气不错,刚到东苑,就看见关承酒身边的太监正好从外头回来了,连忙叫住他:“冯公公。”
冯桂安听见宋随意叫自己,连忙上?前来:“老奴给王妃请安。”
宋随意摆摆手:“王爷呢?”
“来了客人,王爷到前头去了。”冯桂安解释道,“王爷说了,王妃要是来了,就让王妃到屋里先等?着。”
宋随意:“……”
他识相道:“哪间屋?”
“王妃随老奴来。”冯桂安说着走在前头带路,宋随意立时跟了上?去,几个拐弯便到了书房,冯桂安给他推开门?,“可要老奴陪着?”
宋随意摇摇头,有?些?犹豫:“王爷真让我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