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朗扶着一个腹部受伤,流了很多血的男人,他朝洞内的人喊道:“有人受伤了,快过来帮帮忙。”
受伤男人的亲人看见了,嗷的嚎了几嗓子,哭着跑过来把人接住。
伤是伤到了,却有所收获,他们猎到了四头狼。
伤员人家忙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都是穷苦人家,况且是在深山里,若没有药医治,逃不过一个死字。
梁若烟站在旁边看得于心不忍,她把方朗单独叫到一边:“师兄,他们太可怜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丧命。
我们手里还有些药,要不然给他们用,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们此行外出,不就是要去岭南群山寻药的吗,下的雹子化成水,山上的药材会长起来的。”
方朗知晓师妹从小心地善良,点头同意了,拿出治疗外伤的药分发给受伤的人家使用,并教他们怎么清理伤口和上药。
得到药之后,那些人重见希望,对着方朗梁若烟致谢。
他们的背后,有十一个穿着打扮很普遍常见的人干站在那儿。
这些人是随方朗等人一起回来,首次进山洞的人,都是成年男性。
那十一人正眼睛不眨地盯着方朗和梁若烟的两匹马,彼此之间投给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又看到西北方位有一匹马,赶忙用手肘去捅身边的同伴,使眼神,提醒对方看过去。
宋清绫把木桶里化了的冰雹水倒进木盆里,倒着倒着,察觉到异样视线,看过去,见到梁若烟微笑着指向对面的位置叫那十一人过去安顿。
直觉告诉她,那十一人不是善茬。
睡够了,精神奕奕,宋清绫拿出捡回来的木棍削木箭。
她独自一人单独待在角落,安安静静的,方朗他们分狼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妇人抹着泪哭道:“我们几家的男人都受了重伤,他们一倒下,家里的其他人可怎么活啊。”
另一个妇人看着地上的狼尸搭腔,“呜呜呜,他们伤得那么重,至少要养大半月才能站起来走动,家里人口多,光靠我们这些弱小怎么支撑得下去?”
梁若烟心生怜悯,“哥哥,她们说得对,男人是一个家里的壮劳力,我们伤得不重,休养几日就能好,不如这样吧,我们少要一些狼肉,把我们的那份分给他们。”
哭泣的几个妇人闻言,倏地抬起头,肉眼可见地高兴,泪眼婆娑地望着方朗。
方朗自知自己身为男儿,不应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而且自身有一定的能力,大不了改天再去猎一些回来,他点头说好。
就这样,四具狼尸分下来,出了大力的方朗梁若烟二人仅仅分到了狼头带着脖子那里的两块肉。
参与了打猎的张家村的两户人家不大好意思收那么多狼肉,她们心知肚明能猎回来狼,自家人不占主要功劳,便拿了自己的那份,多的给梁若烟方朗。
多拿了狼肉的几家人看见了,渴望地盯上了那份狼肉。
梁若烟心想,给都给了,不差这一两块,等养好了伤,再去猎回来就行,把刚到手的狼肉转手又送给了那几家人。
得到分量最多的那几家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直夸梁若烟人美心善。
送走她们,梁若烟对方朗笑着说道:“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到了他们,看着他们越来越好,我跟着愉悦高兴,世间就该如此,互相帮助,才会越来越好。”
谢朗知道,小师妹从小被师父师娘,门派里的人保护得太好了,性情单纯善良,容易心软,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丑恶之事,她从未接触到过。
罢了,这些人都是可怜的普通穷苦人家,都是小事。
下午,洞内出现有人喊肚子痛的现象,皆是手捂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人数持续增加,症状都相似,都是喝了没有烧开的冰雹水引发的。
他们的家人知道方朗梁若烟手里有药,有了一个开头去求的,其余人有样学样,跑去跪在二人脚边,苦苦哀求借药。
面对此等情况,梁若烟方朗还是把药拿了出来,分给肚子痛的人,一小瓶的药,不够几十个人分。
吃了药的有所缓解,没那么痛了。
没吃到药的,痛得死去活来,爬着去到方朗梁若烟那儿求药。
一时间,洞内吵吵嚷嚷起来。
被人们围挤在中央的方朗和梁若烟手足无措,一遍遍地解释说没有药了。
过了好久,见二人真的是无药可拿,那些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这天晚上,不少人因为肚子痛而睡不着,哀嚎声不断。
宋清绫原以为那十一个人按捺不住,会在今晚上动手。
哪曾想,一夜过去,竟无事发生。
看来都是耐得住性子的。
白天的冰雹时大时小,跟前两日一样,会在某个时段停一会儿,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宋清绫就牵着马儿出去,偷偷吃东西填饱肚子,上上厕所。
当天晚上,变故陡生。
那十一个人动手了,他们趁方朗出洞如厕,对梁若烟突袭下手,有两个人去牵马,其余的几人围攻她。
宋清绫这边暂时无事,那十一人商讨好的计划是先下手把难搞的方朗梁若烟解决了,再对孤身一人的宋清绫动手。
面对突发状况,梁若烟反应迅速,她持剑,以一敌九,同那些人对打,她不敢置信自己带回来,帮助过的人居然会对她下手。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冤无仇!?”
一个男人凶巴巴地吼道:“啰嗦这么多干嘛,臭娘儿们!”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吵醒了其他人,他们看清现状后,第一反应是带着家人,收拾东西,撤退得远远的,仅有三个受过梁若烟帮助,有良心的人站出来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