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贵重的手表,她之前看都不敢看的。
孟添看了眼?手表,价格他先前就看过?了,确实很贵。
寻常人小一年工资了。
小镇上这样贵的表少见,但他知道她喜欢,她对别致的小东西一直很关注。
“要买就买块好的。”
孟添说了声,拉过?她手就要给她试,这时,售货员却说了句:
“这是刚到的,就一块,外国货,前不久酒厂的高?副厂长才来看过?。”
售货员本?来是看孟添穿着算好,还有些眼?熟,有点像昨天隔壁遇到的大客,边上的顾若虽然穿得一般,但足够漂亮,也有股子气质在,不像是那种只看不买的人,才把手表拿出来。
但顾若那句太贵了,让她立马感觉到自己判断失误了,既然不买,肯定不能给试了,这手表这么?贵,万一戴坏了怎么?办?
尤其这还是皮的,不注意就会弄出褶印。
“这东西稀罕玩意儿,价格也确实贵,你们要确定要的话,我先开票,付了钱就是你们的了,怎么?试都行,不然出了问题我赔不起。”
售货员大姐一双细眼?,直勾勾的,孟添冷了脸,觑向她就要说话,顾若却先出了声:
“是挺贵的,大姐麻烦你了,收起来吧,我喜欢是挺喜欢的,但这东西买回去,只能戴戴看,要是干活不小心剐蹭了,要心疼死?。”
顾若以前很怕看到别人白?眼?,要是听到这类话,她肯定脸皮滚烫,立马把手缩回来,赶紧走了,但可能卖春联那段时间历练到了,她虽然有些尴尬,却没?有慌到不能应对,她从孟添手里拿过?手表,两手递给了售货员大姐,随即又看向表柜的表:
“大姐,我对手表不太懂,我想买块走时准的,小巧一点的,我人瘦,太大的戴起来不好看,你有推荐吗?”
“价格的话便宜些的最?好,我平时干活多?,老是摘取不方便,还是不买太贵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顾若生得好,笑?容更清艳干净有感染力,售货员大姐不自觉缓和了脸色,给她指了块黑色表带,银色椭圆形表面的表。
“这块你看看怎么?样,是上海的一个?牌子,走得很准,价格也合适,只要一百。”
大姐把拿出来的小金表放回去,顺手把那块她推荐的拿出来递给了顾若。
顾若伸手接过?,认真看了眼?,确实比她看的那块六十的要别致,做工更精细,后壳打磨得蹭亮。
“我觉得还可以,蛮别致的。”
“当然可以,你可以试试看,上手很漂亮的。”
这回再没?有什?么?碰坏了赔不起的话了,大姐主动说道,还微微倾斜身体要帮她,“我帮你弄,你手细,等下可能还需要在上面敲两个?眼?儿。”
“哎哟,你这手怎么?弄的?看着很严重的样子。”
“干活不小心弄的。”顾若一点不意外被问道的回一声。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冬天受伤很痛的,缝针没?有?”
“没?有,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口不深.......”
一会儿功夫,两人便旁若无人聊起来,和好姐妹一样亲了。
孟添在边上看着,脸上的冷凝不知不觉散去,她从来都是这样,让人不由?自主去喜欢,舍不得对她冷脸。
除了她那对偏心的爸妈。
想到那两口子,孟添脸色又冷了下来。
手表的插曲很快过?去,一会儿功夫,顾若手腕戴着一块腕表出了百货大楼,售货员大姐帮忙给手表钻了洞,还送给她一个?专门存放手表的木盒。
那木盒上的雕花细致,顾若很喜欢,拿在手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放进袋子里。
之后顾若又去市场上淘了两套衣裳。
就和她想的,年后冬装穿不住了,各个?摊位上都在着急出冬装回转本?钱拿去上春装,几乎是给价不亏就卖。
顾若前面摆摊卖春联那会儿没?有闲着,她自己不会做生意,不会招揽顾客的话术,就去观察附近摊子学别人,年前生意火爆的几个?衣服摊子她也没?放过?。
可能逛的次数多?,观察得多?,她把老板好些衣服款式卖出去的最?低价都记住了。
原本?只是无意间记下,这次却派上用场。
一百块买了一件摆酒当天可以穿的红色呢子大衣,两件毛衣,一条红格子裙和一条裤子总共五件衣裳,顾若仔细看过?,面料都还凑合,就是线头多?了些,回去修剪下就行,总之是捡到了大便宜。
而这回孟添速度比较快,抢先把钱付了。
这次顾若没?和他争,她身上没?什?么?钱了,还要留着买点别的。
衣裳买好,顾若去鞋匠铺子买了双配呢子衣穿的皮鞋,之后又去裁缝铺子扯了几米细棉布,打算做两身里面穿的衣服裤子。
太多?年没?买衣裳了,她的内衣裤几乎都破洞的,在家时自己躲在屋子里穿还好,结婚晚上还穿破内衣裤子也太难看了。
本?来该买的,但孟添在,她不太好意思去买那些私密的东西,也贵得很,她舍不得钱。
好在她之前自己做过?,不算难,也不难看,甚至她觉得比买的舒服,更贴合,就是没?有海绵,需要多?塞两层细棉布,有点费布料。
所有东西买好,刚好十一点半,快中午。
他们早上近九点出门,小半天时间,领了证,迁了户口,还买了办酒穿的衣裳,速度称得上快。
也是顾若什?么?都想省钱,能不买的尽量不买的缘故。
“在街上吃了回去,还是回去吃?”
从裁缝铺出来回到停靠摩托车的地方,孟添把大包小包装进带来的尼龙袋,抬手看一眼?时间,偏头问道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