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到时?候,闻演拉不住林恒暄, 不仅可能会对林恒暄造成第二次坠井, 还可能导致自己?也不慎掉入井中。
姜汾劝他要好好想想, 可闻行却点?点?头,同意了闻演的想法?。
“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他也该学会承担一些事?,就让他试试吧。”
有了闻行的同意, 闻演迅速走到井旁,闻行亲自把碗口粗细大?小的绳子绑在他的腰间, 正准备把他放下去的时?候,闻演却反常地告诉闻行:“我要是能把他救起来,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闻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随后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伴随着几个?彪形大?汉紧张地控制住绳子,闻演头向下探入井中。
彼时?,姜图图等人在走完相关婚礼流程后,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们刚刚也没闲着,围住了所有在后院待过的幼童,无论他们的父母亲朋怎么哀求,就是不肯放人。
闻演倒立的姿态维持没多久,血液便在身体里不断向头部回流,导致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头部发晕,整个?人都无法?用意识思考。
掉入井中的林恒暄平时?根本?不会开口表达任何诉求,就算是现在如此危险的时?刻,他最多也只是发出几声呜咽。
在从?未见过天日的井底,寻找一个?这样孩子的位置,简直是天方?夜谭。
实在不行了,正当闻演准备拍打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自己?上?去的时?候,便听见了一声微弱且嘶哑地声音。
默默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处,闻演让上?面的人把自己?拉了上?去。
在上?面恢复了些体力?后,闻演再一次下到井中,可他再怎么往声音开源的那个?方?向努力?,绳子就是不够长。
他张开口叫了两声林恒暄的名字,想让他往自己?这边靠一些,可他不知道,林恒暄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原地等待有人能够救他。
在这个?狭窄且黑暗的地方?,他看不见,听不见,更?不能说任何的话,只能无助地缩在角落。
无奈,林恒暄再一次回到了上?面,趁着恢复体力?的空隙,他对闻行说:“不行,还差一点?,这绳子能再长一些吗?”
“同样粗细的绳子,这已经?是最长的了。”
姜图图的话无疑是给?在场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况且,就算有,再往上?面加的话,哪怕是打死结,也有可能在一瞬之间断掉,到那时?,两个?人都会被困在下面。”
正当所有人不知所措时?,本?该被许多下人严加看守的呼延阑闯到了后院。
“话说,你们这里真的大?,假山假水那么多,我都迷路了。”
姜汾看着他根本?不拿这里当做别人府邸的模样,瞬间想到一个?危险却可行的方?法?。
“大?皇子,你愿意帮个?忙吗?”
呼延阑瘪了瘪嘴,毫不留情地控诉她:“有事?大?皇子,无事?老不死的,你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被点?名指责的姜汾一点?也没感到羞愧,她反而一脸淡然道:“帮我一次,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想了想,呼延阑指着闻行对姜汾说:“那你记得?让你这位夫君别天天整我,我受不了。”
而后,他径直走到闻演身边,说道:“就你下井啊,怎么样,需要我拖着你吗?”
闻演点?点?头,说明了自己?想要的。
“你站在绳子的末端,用力?拉住绳子。然后,后面那几个?大?汉会拉住你,你只需要保持好倒立的样子进入井中,然后拉好绳子。”
“啧。”
呼延阑听完闻演的描述,算是搞清楚了情况,但他还是惊讶了一下,道:“意思是大?汉拉住我,我拉你们两个?人?”
闻演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行,还挺有挑战,还好我生来便是草原上?的鹰,不像你们芪朝人那么羸弱。”
说罢,两人赶趟直接开始了第三次入井。
姜汾看着他们两个毫不犹豫搭救林恒暄的模样,情不自禁感叹:“我终于,看到两个?早恋的孩子成长了。”
这一次比刚刚的尝试都要进展顺利,只不过过去了一会儿,绳子便一点?一点?地收回。
呼延阑上?来后,彪形大?汉们赶紧一拥而上?抓住了绳子末端,然后极尽全力?把两个?孩子拉了上?来。
闻演连续三次上?下井,已经?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上?来后第一时?间便是瘫倒在一旁气喘吁吁。
林恒暄的情况也不好,因为惊吓过度,已经?完全失声,瞳孔中看不到一点?希望的神色。
闻行把他抱到怀里,大?喊着让大?夫赶紧过来,然后按照姜图图的指引,把孩子带到屋里休息。
现在,孩子成功救了起来,便到了逮出真凶的时?刻。
若是寻常孩子之间的玩闹,导致林恒暄不小心掉到井里,怎么会没有人想到找到大?人寻求帮助?
但当时?后院是只能让孩子进入的,若是要找凶手,也只能在这群孩子里面找。
就在这时?,本?来已经?失神的林恒暄突然拉住了满腔怒火的姜汾,青白的小手抬起来在空中画了两下。
看不懂林恒暄画的什么,但姜汾立马反应出来这是林恒暄有事?要说,便找出来纸笔,交给?林恒暄,让他写出来。
虚弱地林恒暄连写东西都是颤抖着写完的,用了很长的时?间,写的字也是歪歪扭扭,但是,足够让在场所有人看明白写的是什么。
蔺阳。
那个?把林恒暄定做呼延阑最开始的男妻的人。
一计不成,就想到最为简单质朴的方?式来试图害死林恒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