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汾沉浸在尴尬的气氛中难以解释时,闻行终于慢悠悠地来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区别?她先吃了也就代表我动筷了,大家都开始吃吧。”
见闻行如此维护姜汾,两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低下头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顿饭。
按道理,一家人要在一起守岁,一直到子时,只有家主下了命令才可以离开。
四个人本来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坐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硬生生熬过了两个时辰,终于,闻行放话:“母亲和三弟就先离开吧,剩下的时间由我和筠婉来守。”
两人如蒙大赦,满身轻松地离开了。
只有姜汾,听到自己还要继续守岁,当即脑袋气血上涌,差点晕了过去。等到赵大战和闻演一离开,她就逼问闻行:“你指望我们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干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哥,你放了我吧!”
闻行却像抓到了关键字眼似的,眸中神色闪烁,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汾被他不合常理地提问问蒙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哥……哥?!”
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闻行告诉姜汾:“以后都这么叫我。”
【你钓到他了?你靠着你臭屌丝的气质钓到他了?这么快?】
在系统一连串的发问下,姜汾红着脸问:“闻行,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窗外繁星闪烁,风过林稍,梅花几相摇晃,落去土地中又化作了新泥。屋内烛火通明,相顾无言,闻行的耳廓染上一抹绯红,也许是屋外梅花也落了一朵在他的耳上。
他突然起身,姜汾以为他不屑回答自己的问题,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他径直走向自己,在姜汾惊讶的注视下,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吻。
两人脸红透了,特别是姜汾,被蜻蜓点水地亲了之后,直接双眼倏地睁大,然后一下子把闻行推开,落荒而逃了。
这一夜,是留给两个最意想不到的惊喜,
芪朝十四年的第一日,伴随着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的跨年夜,终于到来了。
第13章 刺刀 婆母遇刺,凶手是谁?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侯府本该拥有的安宁,让所有人被迫从睡梦中醒来。
本来就感到害臊而迟迟不能入睡的的姜汾,这时突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谁会在大晚上突然尖叫一声,还会叫的如此凄厉。
自闻行与她发生那种事情之后,他一直没有回到房间来,仿佛是为了特意躲着她一般。见府里人上上下下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姜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换上衣服冲到院子里,逮到一个下人问:
“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磕磕绊绊的回答:“有人暗杀老太太,人跑了,没抓住,而老太太又一直在流血,刚刚已经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在大年夜行凶,这个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刻,想必这个行凶杀人的人一定是谋划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
既然是谋划杀人,一定是与赵大战有过节,或者说是与侯府有着极大的利益纠纷,她当即一下就想到了石虎。
“你叫门房那两位熊大熊二,赶紧去石虎房间里看看,若是人跑了,速速前来告诉我。”
下人火急火燎地跑了,姜汾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吉吉,问:“侯爷哪儿去了?”
吉吉摇着脑袋,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
他不在,那就只有自己主持大局了,姜汾姜汾大步流星跑到了赵大战房间。
看着赵大战躺在床上衣裳整齐,只是胸腔处有一道明显的刺伤,这个位置,恰好是一个女性站起身来,男性最好捅刀的位置。
但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毕竟她也不知道是否遇刺时赵大战是站立的。
她问守在赵大战身边的丫鬟:“老太太出事之后你们动过她吗?”
丫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老太太刚开始是躺在地上的,就在那个离桌子不远的位置,我和年年两个人合力把老太太搬到床上的。”
“你们有没有动过老太太的衣服?”
“夫人,这话我只能告诉你,老太太被发现时衣衫不整,是我给她穿上衣服的。”
衣衫不整,倒是很有可能代表了赵大战深夜与情郎幽会,两人发生口角,情郎一怒之下捅了赵大战一刀,然后逃之夭夭。
但捅了一刀,照常理不会立即晕倒,仆人就守在院子外,他们到来时,赵大战应该是还有些说话的力气的,怎么会不省人事呢?
姜汾招呼着,问:“郎中来了吗?”
“夫人,闫郎中不肯来,他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大夫,之前跟侯府结了仇,现在他不来,很多郎中都不敢来了。”
郎中们怕的是什么,姜汾再清楚不过了。
之前闫四海为闻家看了好几年的病,闻家说杀就杀,他是命好逃过了一劫,要是命不好,指不定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有他的先例在,就算侯府再怎么有权力,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姜汾本就劳心的心神一下子就焦虑起来,一不做二不休,让吉吉给自己准备了马,自己又将重要的东西装进了一个包里,然后背在身上,她必须亲自去找闫四海。
“夫人,侯爷回来了,他让你歇着,他去找闫郎中。”
“他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姜汾气不打一处来,赵大战现在经不起耽搁,她不会停顿一下的。况且闻家的人惹人恨得紧,他要是贸然冲到闫四海身边,怕是闫四海第一个念头是把他下药毒死。
“请侯爷在家主持大局,凶手还没有被抓住,请侯爷务必让侯府上下齐心,不让一个人偷溜出府,我去请闫郎中。”
说完,姜汾纵马疾驰。那夜遵循礼俗,她穿了一身大红的衣裳以图喜庆,如此一来,街上灯火辉煌,马蹄踏过彩灯,一袭红衣略过街道熙熙攘攘。
一路风驰电掣,姜汾顺利来到妙手回春铺,敲了敲大门,没人应。姜汾索性拿出火石,从包里面拿出一堆干草,在大门口烧起火来。
姜汾以前专门帮妈妈烤肉,对火势的把握那是如鱼得水。他烧的这火,既能帮自己取暖,又看着火势极大,却离妙手回春铺门口有些距离,烧不到店。
果然,没过一会儿,妙手回春铺二楼窗户就被暴力破开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吹胡子瞪眼地骂:“小猢狲,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