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像在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轻轻叫了声“严冰”,等待地方回应。

“嗯。”严冰柔声应道。

严天垚见他恢复了以往的语气,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些,他爬到床上:“还在生气吗?”

严冰突然凑近他,高挺鼻尖碰到了他脸颊:“你现在香喷喷的,我怎么会生气呢?”

瞬间,严天垚的心揪在了一起不是!他肯定不是严冰!到底是严冰疯了还是在故意吓唬他!他也快被折磨疯了!

严天垚崩溃般大哭,不敢推开近在迟尺的男人,声音颤抖:“让我回自己的房间睡吧。”

严冰把他拥入怀里,用纸巾帮他擦干泪,心平气和地哄道:“嘘再哭眼睛会肿的。”

自从严冰满十岁后,就再也没一起睡过,身上传来的陌生体温让严天垚尴尬又无所适从。严冰几乎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两人赤身裸体,皮肤贴着皮肤,令他头皮发麻。

严天垚缩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儿子,你别吓我啊!真的别吓我!我知道错了!”

下一秒,严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童话故事,他戴上眼镜说:“一边听故事一边睡吧。”

疯了!他肯定疯了!

让一个中年男人听三四岁孩子的枕边故事,这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吗?

严冰推了推眼镜,拿着故事书开始低声讲述:“从前,在镇上住着一个小女孩……”

昏暗的卧室,只亮着一盏台灯。

严天垚的额头贴着ok绷,眼角嘴角都破了,带着血渍,右脸布满淤青,他像一个孩子一样被搂着,目光呆滞地盯着童话书。

严冰声如其人,温文尔雅,纯净动听又不失磁性。

可在严天垚听来和巫咒没什么区别,满脑子嗡嗡嗡。他也根本不可能听什么狗屁故事,每分每秒处在混乱与恐惧中。

严冰打了个哈欠,合上书:“困了吗?”

严天垚胆怯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闭了眼,可就在台灯灭了后,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在暗夜中涌动。

严天垚声音嘶哑:“这几年来因为花了你钱,吃你的用你的,所以才这么对我吗?既然这样,我搬出去就是,我有手有脚做些体力活还是可以的,起码不会饿死。”

严冰收紧臂弯:“体力活?你能做什么?”

严天垚犹豫道:“工地……”

严冰抚摸着他蓬松的头发,头一次闻到没有烟味的发丝,“算了吧,你会照顾自己吗?你连洗头都洗不干净,也不会做饭,没买洗碗机之前你洗的碗上总有油渍。爸,我注定要养你一辈子了。”

如果没发生刚才那些事,这些话在严天垚听来还算顺耳,可现在只剩恐惧。他整晚没合眼,严冰倒睡得很沉。

窗帘很厚,即使天亮了也透不进一丝光,闹钟在5:00准时响起,严冰机械地竖起来,只用了数秒敢走睡意。他看了眼身边的父亲,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正盯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人死气沉沉。他用宽大的手掌盖住他眼睛,小声道:“爸,睡会儿吧。”

严天垚翻身背对他,用被子蒙住了脸。

与任何普通的一天相差无几,严冰做好早饭端到卧室,“爸,我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

严天垚没吭声,他在等,等他离开。

【作家想說的話:】

彩蛋是严冰日记↖(︿ω︿)↗ 彩蛋內容:

今晚抱着父亲睡,让我想起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

冬天,家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晚上睡觉很冷,我会爬到他床上取暖,但他会推开我,然后把喝完的饮料瓶灌些热水丢到我小床上。

我抱着瓶子睡,第二天瓶子变形了。

他每天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我和他房间只有一个隔板,声音听得很清楚。

透过隔板的裂缝,我看见他抓着女人的双腿进入她体内。他的屁股对着我,老二插到根部,蛋也绷得很紧,我没有特别的感觉,直到看见屁眼,他的屁眼比女人的还粉嫩,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兴奋极了。

就在那晚,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

我听着隔壁父亲和女人的喘息声,脑补压在他身上干他的画面,听他呻吟,最后射进他屁眼里。

我很少自慰,但那晚射了好几次。

自从那晚,只要父亲带女人回来我就会偷看他做爱,他性欲很强,不管是野鸡山鸡都往床上带。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身体,也愈发厌恶他的老二,脏。

我从不和他一起洗澡,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柜子里,避免被他染指。

我嫌弃他,又可怜他,上大学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时常觉得他不配拥有这个皮囊。

他的眉眼,笑脸,身体应该属于另一个人。我不知道他该是谁,但确定不是严天垚这样的人。

早上,我醒来看见他还没睡,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真正的我。

去公司前,我检查了下他的伤势,不轻,在恶化前我得找位私人医生来处理。

叶非来接我去公司的路上,他不但买了早餐还解释昨天的事,我让他闭嘴,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中午,我和周部长去大厦的天台餐厅用餐,他话很多,很殷勤,急于表现自己。

回到公司,叶非等在我办公室门口,他说特意给我买了午饭,但我已经吃过了。

他在为昨天的事道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跟我进办公室,主动脱了裤子,说已经洗干净了。我今天没兴趣,让他滚,他还是跪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