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他走的匆忙, 她本想着给他包扎一下的,也没能?有这个机会。
周绪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像是?有实质的温度,烫得他脊背发僵。
“你手上的伤……”她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还疼吗?”
周绪延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手背上被吴秀莲抓出的几道红痕。
他下意识的朝被子里藏了藏,奶奶果然没说错,她若是?看到了,一定会...
周绪延觉得心脏像是?泡进了蜂蜜里,胀胀的,带着甜。
“没事,小伤,已?经好了。”
姜雾眠不信, 掀开被子,“我看看。”
她窸窸窣窣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绪延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蹲在了他面前,还顺手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就在她的面前,在她脸上投下暖暖的光影,衬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周绪延迅速支起身子,长腿一只伸长着,她膝盖落下的这边曲起,好让两人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都?破皮了……”她小声嘀咕着,伸手轻轻托起他的手,“应该处理一下的。”
暖黄的光线笼罩着她单薄的睡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瓷白的膝盖压住了他深色睡裤的裤脚。
他立刻别?开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姜雾眠一心关心他的伤口,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举动,对于他们的婚姻合约来说已?然越界。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却觉得像是?被烫了一下。
周绪延的呼吸一滞。
“我去拿医药箱。”她说着就要起身,膝盖带动之?下,宽松的睡裤被撩起,她的肌肤从他的小腿上一扫而?过?。
“不用。”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忙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明天就好了。”
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她上方,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姜雾眠却浑然不觉,满心都?关注在他的伤口上,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上面的红痕更?明显了。
她眨了眨眼:“不行?,要处理的,不然可能?会感染。”
她的语气太?过?认真,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让周绪延一时语塞。
他松开手,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抱着医药箱回来。
她跪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他坐着,任由她摆布。
微凉的药水触碰到伤口,带来一丝刺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姜雾眠看着已?经有些翻出来的伤口,皱着眉头,语气如往常轻柔,却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愠气:“你平时帮别?人打?官司那么细心,怎么到自己就这么马虎?”
她还低着头,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后脑勺,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
她在训斥他?
周绪延动了动唇,只觉得一种极致的愉悦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逼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说话,姜雾眠蹙起的眉还没落下,抬眼仰头朝他看去,眸中尽是?澄澈的纯净,盛满了不解的困惑。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疼了?”
她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晰,周绪延只看到她的唇瓣一张一合,泛着蜜粉色。
“是?我手太?重了,弄疼你了吗?”她眉头皱的更?深了,看他,眼睛里盛满了关切。
周绪延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别?开脸,摇头,“不疼。”
她抿了抿唇,思忖着什么,忽然凑近,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妈妈在她受伤的时候,都?会这么吹一吹,妈妈总会说,吹吹就不痛了,他也是?觉得疼了吧,伤口还挺深的,怎么会不痛。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像是?羽毛扫过?,痒痒的,让他浑身一僵。
“你也可以说疼的。”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在我面前,不用总是?这么硬撑。”
娇小的女孩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明媚皓齿,容色俏丽,在跟他说。
他可以脆弱,可以喊疼。
原本生理的悸动,顷刻化?作灵魂震颤,如春雪崩落,如细雨无声,如燎原野火,庞大而?剧烈,将他的心脏一寸一寸的攻占。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翻涌的情绪。
“你忘了吗,我们是?合作伙伴呀,哦不,你现在还是?我的股东。”她轻松的语气带着娇俏,冲刷着仍处在颤动中的他。
他惊愕的抬眸,对上她毫无杂念的明眸,忽然也笑了,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恩。”
我没忘。
他笑的太?突然,姜雾眠来不及去探究他声音里的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笑,不由得看呆了,他笑起来像蘸着阳光的少年,没有一丝凌厉,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