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这间草屋里头住了下来。
宋墨玉把空间里所有的药材连带着续命汤的药方都拿了出来,又兑换了许多份续命汤摆在地上。这些东西几乎把整个屋子都堆满了。
“陈司悬,这里大概有多少个病人啊?两百份够吗?”宋墨玉看着摆放整齐的汤药,“等我坐一会,我就去把这些汤药发给他们。”
宋墨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实在太累了,加上火堆烤得身上很暖和,她连话都没说完就直接靠着陈司悬就睡着了。
这辈子就没睡得这么快过。
当然她连睡觉都不忘记拉住陈司悬,嘴里偶尔念叨两句“别跑。”
“不跑。”陈司悬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又用帕子浸了浸火堆上烧开的热水,轻柔地擦着她脸上还有手上的脏污。
等做完这一切后,陈司悬把宋墨玉轻轻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他拿着两碗汤药朝着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重逢二三事
小陈:我老婆是仙女呜呜,从此改行去修仙
131 ? 救人
◎这里丢几个红薯,那里丢几个萝卜◎
硬梆梆的床板, 并不暖和的被褥,宋墨玉这一觉睡得不算舒服,但已经是赶路这几日来最舒服的一天了。是以她足足睡了五个时辰, 醒来时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
宋墨玉揉了揉头, 左看右看都没看到陈司悬。她记得这草屋本是没有门的,单现在被人拖了块破烂的门板过来挡住了风, 还有原本漏风的地方也挂上了一些陈旧破烂的布条。火堆上的柴火也添得足足的。
原本摆在地上的汤药都不见了,药材也少了一部分,剩余的则仔细地靠墙码在一块。
宋墨玉的意识进入随身空间, 直接去了三楼的药膳商城。
药药见宋墨玉来, 顿时兴奋地说:“宿主, 你的口碑值又涨了一截。”
宋墨玉“嗯”了声,接了药药的话茬:“今天大年初五,饭馆、酒楼、酱料坊应当都复工了。口碑值涨了也正常。”
那些吃食都由她首做,无形中烙印着属于她的标签,所以只要有新的食客喜欢吃爱吃, 她的口碑值就会一直不停地涨。
“不止那些。许多都是昨晚涨的。”
“昨晚?”宋墨玉当然知道自己昨晚在睡觉, 什么都没做。
“是啊是啊,药膳当然也算了。”药药解释, “之前你在七溪镇只救了十二个人,但是昨晚一下救了两百个,所以涨了一截。”
宋墨玉没想到药膳也算口碑值,口碑值要是一直涨,说不定有一天药膳的疗程能缩短到一天就治愈一种疾病。宋墨玉有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口碑值涨了,昨天还叛逆的药药今天又变成了狗腿的小可爱:“宿主, 你来壁山县的决定实在是太太太对了。”
“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
宋墨玉绕过火堆朝外走去, 推开门板时才发觉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旭日高升,万里无云,因为未起风,阳光照在身上也暖了几分。
昨天光顾着追陈司悬,她都没好好看过疫区的内部环境。现在放眼看去发现这块地方原本应当是繁华的城区,除开商铺民房外还有菜地,昔日应当也是人流如织繁华如梦,但现在却好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场难以下脚。
宋墨玉朝前走去。
堆积的泥块和石块中能看到不少横梁、门板、牌匾、衣物、碎瓷片……混合着淤泥一起,尽是灰败之色。可以说能塌的都塌干净了,唯一一点好的就是哪怕再地动,也已降低了许多被砸倒掩埋的风险。便是在这些废墟的间隙,建起一间又一间的草屋。
宋墨玉记得昨夜陈司悬同她说起,草屋原本建了约有百来间,但人手和材料都有些不够,是以好些都不太稳当。
风吹雨淋垮了以后也没人再有力气重建起来。
于是大家默认了,用这些稻草堆放那些在疫区里患病死去的人。
大家无论之前是何身份,有多少身家,有多少才华本事,到了这里不过都是一样的病人,身上长着同样恶臭的毒瘤。看到旁人先自己一步后,他们只要还有一点力气都不会介意搭把手。把人抬到厚厚的稻草上,好让他们死后不至于那么快烂在泥里。
宋墨玉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陈司悬的身影。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一块朝着宋墨玉的方向走来。
还没等陈司悬和宋墨玉开口说话,陈司悬身旁衣衫褴褛的年轻郎君就激动地冲了过来,一个拉住宋墨玉的左手,一个拉住她的右手。
左边那个大声喊“神医!”
右边那个跟着哭:“我可算见到您了!”
我认识你们吗?宋墨玉一脸茫然加莫名其妙,都忘了把手收回来,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司悬。毕竟这两人是他带过来的。
怎么个事?陈司悬瞳孔都放大了,死死盯着这两人的手,放开两字都快从他眼睛里瞪出来了。
他开口:“男女有别不可失礼。”
这两人立马不好意思地放开,齐声开口道:“实在对不住神医您。”
这又是神医又是您的,听得宋墨玉脑瓜子疼。
两人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司悬。
陈司悬站到了宋墨玉和这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后才道:“这位是江愿江郎中,这位是李庆余李郎中。他们二人昨夜同我一道将你的汤药发放下去,又一直在研究你给的药方。他们本来一直想来找你的,但怕扰你休息,想着这个时辰你或许该醒了托我带他们来找你。”
李庆余连忙从怀里掏出宋墨玉那张药方:“这药方您是如何想出来的?真是神了,这有好几味剂量一旦错一点,即刻就从救命良方变成实打实的毒药了。”
我只会做饭,我如何想得出来的,当然是兑换的。宋墨玉心想。
但面上还是要装一装:“两位郎中过奖了。这说起来都是我师父教导的功劳。我师父乃是方外之人,但不愿看世人悲苦于病痛中,是以传授我一些医术后便云游四海不知去向。我也是个粗笨的人,只会死记硬背师父的药方。没想到这回机缘巧合,这张方子正可以解陇州燃眉之急。”
两人听宋墨玉说话听得极为认真,甚至连她脸上的神情都不愿错过,只盼能狠狠映照在脑子里才好。听后先是表达了一番对宋墨玉及其恩师的崇敬,又隐隐有几分不能得见真神医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