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了,吃......西瓜了!”她被压得气/喘吁吁,上午还体贴的阿准这会儿竟然看瓜看呆了,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沈小茶只好忍着手酸将西瓜抱到水龙头底下,叮叮咚咚接了满满一桶水,将瓜浸在里面放在阴凉处冰着。
歇了会儿喘口气,她用筷子扎了肥肠,已接近软烂了,将切好的芥菜放进锅里,煮到肉跟菜都软烂时再盛起。
“吃饭啦~~”
芥菜豆腐炖猪大肠,白、绿、黄三色相间,豆腐吸满了大肠的油脂,又香又滑,芥菜软烂清甜,完美平衡了猪大肠的油腻,又香又下饭。
之前还剩下的盐水花生在冰箱里放了一晚上,这会儿更入味了。
饭后水果绿皮红瓤的西瓜,让三个人都吃了个肚儿圆。
“瓜皮别扔了,留给我!”沈小茶擦一把下巴上的西瓜汁,冲两人道。
“阿姐,这个什么西瓜的种子,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我想到时候离开这里去求学的时候带着。”阿俊还没说完就被丰盈的西瓜汁呛了一下,咳到脸红脖子粗。
“怎么,你要弃文从农,做个种瓜群众啦?”沈小茶故意调侃他,不过听完他的解释,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孺子“钱途无量”也!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预收文《全家穿进古代逃荒》,种田逃荒题材,感兴趣请收藏,握爪爪~~mua~~
? 第六十四章
本来她以为阿俊要西瓜种子是觉得这瓜太好吃, 离开这里后自己种着吃。
谁知那孩子居然突发奇想地表示,这西瓜如此好吃有做贡品的潜质,等他有门路后可以先独家垄断种植、供货, 啧啧啧,一看就有不错的经商头脑。
“等吃瓜的富贵人家多起来了, 就可以带领一方农人种瓜致富, 我可以传授他们瓜种子跟种植技术。”他啃完最后一块瓜,满足地揉了揉肚子,难得地露出小孩的可爱情态。
沈小茶点点头“啧啧啧,我看你干脆弃文从商得了。”
阿俊摇摇头“从商只能为小部分人谋福祉, 周夫子说,从政才能从根源造福天下黎民,我深以为然。”
说完,他有些诧异于自己竟会对阿姐说这些,不得不承认在朝夕相伴中, 他已默默接受了眼前的阿姐,这个认知让他莫名有些伤感。
沈小茶突然间对这个孩子有些肃然起敬,每个时代总有一些心怀辽阔壮志的人, 即便经历人间百苦, 依然坚守“黎民不饥不寒”的美好理想。
她早已丧失了这种志向,双亲去世后她龟缩进自造的壳里,变成了“小富即安”的忠实拥泵者, 不过,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早已没有了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滔滔壮志, 于她而言, 当下就是最好的安排。
她拍拍阿俊肩膀, 默默鼓励他。
转个身便又开始忙碌生活总得继续不是?无论心怀天下还是心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雪里蕻太多了,她择了一筐专门用来做快手冲菜将菜洗净倒入开水锅里焯水至变色,捞出放大盆里加凉水后用干净的大石头压住,放在阴凉处,过两三天就能吃了,雪菜炒肉末、雪菜豆腐包子、雪菜溪石斑鱼.....
不过冲菜保存不了太久,将剩下的雪里蕻跟剔除老叶后洗净,放在搭更上沥水,打算做成可以保存半年以上的腌菜。
芥菜拢共就一篓子,做成适合短期保存的泡菜好了洗净后直接放入洗净的无油罐子里,加入辣椒、大蒜、生姜、盐及□□分满的水,瓶口用洗干净的小石头压着。
辣椒还没洗天已黑了,她长舒一口气,明天再折腾吧,左右青椒耐搁,一时半会烂不了。
吃完晚饭她把露营灯用一根杆子撑起来,跟阿准在灯下摘花生毕竟白天时间太宝贵了,只有晚上才有功夫做这打发时间的零碎活计。
阿俊则趴在桌上就着护眼台灯认真地看书。
摘花生的窸窸窣窣声,轻轻翻书的哗啦声,在宁谧的夜晚,显得悦耳又和谐,就连时不时拍打蚊子的声音也不那么令人烦躁不安了。
“等花生上的泥晒干了,就要剥壳了吧?”沈小茶正沉浸在宁谧祥和的夜色里,冷不丁被阿准打断,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氛围破坏小能手啊。
阿准一脸无辜地回视她一眼:咱又做错啥了,她为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沈小茶忽略他委屈吧啦的小眼神,盯着远处的篱笆悠悠开口“剥壳这样的事儿当然要留到冬天做啦,大雪封山没事儿可做的时候,往火塘边一坐,一边烤火一边剥花生,壳直接扔进火塘里,省得打扫了,还能顺手在灰窝儿里扔一把花生.....”
阿准有些失神,她为啥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每次听完他都恨不得现在就是冬天了,看了眼越来越高的土墙,他默默盘算着工期,快了,冬天来临前,他们肯定能住进去!
半夜,阿准趁他们姐弟睡熟后,背上弓箭、竹篓、砍刀消失在夜色中,他惦记着上次救下阿俊时摘过的那棵桃树,那会儿果肉硬/硬的,没有什么桃子味儿,过了这么久,应该可以吃了吧?
如果实在没猎到什么好东西,背一篓甜津津的毛桃子回来也不错。
才进山谷没多久,就碰见了一群浩浩荡荡的野猪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它们大摇大摆地消失在树林里。
他喝口水,继续往山谷里去,也是运气好,竟在之前遇见阿准的那个水潭边射杀了一只贪玩落单的半大猪崽子,目测还不到一百斤,他取下背篓反背到胸/前,扛起野猪,踩着月光下山。
返程路上他刻意绕到那棵毛桃树下,踮起脚摘了一个个头大的,随手在袖子上擦了擦,试着掰了下,轻松一分为二,肉核分离,靠近核的果肉红红的,咬一口甜津津的,现在摘正好,怕是再过几天太软乎了不经放。
将早已断气的野猪扔在地上,手脚麻利开始摘桃儿,可能是前段时间暴雨使然,地上掉落了厚厚一层干瘪的桃儿,树上剩下的果子并不多,勉强摘了大半篓子。
他歇口气,砍了一根拳头粗的树,削掉树枝,做了一根简易扁担,一头挂着野猪、一头挂着竹篓,晃晃悠悠往山下去。
第二天,沈小茶起了个大早,一推开门就看见大铁锅里热水滚滚,阿准蹲在角落里烫猪毛。
她忙不迭跑过去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受伤才松了口气,略带责备地问“又半夜打猎啦?”
阿准点头,努嘴指了指旁边的竹篓“这桃儿熟得正好,尝尝看?”
沈小茶如何不知他这是转移话题?依言挑了个毛桃子用盐水搓了搓毛冲洗干净,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甜里带有一点点酸,桃子味很浓,“嗯,这个口感熬果酱或者做桃子罐头都极好。”
不过,打开冰箱,看看满满当当的果酱,她又有些发愁,搁不下了,算了就当水果吃掉吧,真没功夫瞎折腾。
整个上午她都忙得脚不沾地腌雪里蕻、磨辣椒酱,早中饭都是阿俊在她的指挥下将就着做好的,虽然猪肉炒得有些老,饭有些夹生,但好歹勉强能吃。
她歇了一个漫长的晌,但大半日脚不停蹄的劳碌,还是让人觉得缓不过来,躺在床上看着集装箱里挂着的干菜,再看看门外防雨布搭起来的棚子下放着的坛坛罐罐,她有种农家过日子的踏实感。
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慢腾腾起身,扶着酸疼的腰往外走,难道是沾了冷水的缘故?可这个季节的水再凉又能凉到哪里去。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快回屋躺着去。”阿俊正摘着最后一点花生,看她脸色苍白成那样,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