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茶只当没看见,她将买给他的床铺收货,“这是你的床铺。”

阿准闻言,自觉地将床铺放在距离集装箱比较远的平地上,沈小茶将防雨布递给他“要不搭个窝棚吧,露天睡湿气太重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沈小茶起床,趁阿准不在拿着草纸正准备去野外如厕,随之那人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并指了指不远处的颇为粗糙但绝对严实的茅草棚子“我做了个茅厕。”

作者有话说:

二人日子,温馨上线,暂时没得感情的种地CP。

第13章

沈小茶连续两天被阿准“送惊喜”,她将草纸往身后藏了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大半天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真能干。”

阿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沈小茶一直到几天后才适应新旱厕,机智如她,在茅草棚外挂了一道厚实的布帘子,布帘子旁边是一道挂钩,完美解决了“如厕高峰期”突然有人乱闯的尴尬。

接下来的数日,二人按部就班地采摘竹笋、香椿、鱼虾,打算一部分买钱,一部分做成笋干、香椿干、小鱼干。

但奈何天公不作美,连续数日的阴雨天气,让空气十分潮湿,再加之温度不断攀升,本已晒至半干的菜跟鱼全部发霉、发臭了。

阿准心疼地将这些坏掉的食物倒掉,“白忙活了这几天。”

沈小茶看看两人花了许久心血的成果仅仅因为天气缘故就被糟蹋了一半,陷入沉思。

这几天她购物时总觉得系统又有了要“罢工”的苗头,万一它“一去不复返”了,自己又靠什么实现温饱呢?

爸爸小时候总跟她说,人要有忧患意识,春夏秋三季还好说,冰天雪地的冬天,没有食物、集装箱又不保暖,一旦冻死、饿死,肯定逃不过成为野兽果腹之物的悲惨下场。

这种解决,只想一想都觉得残忍。

也许只有自己种地,一年四季都有源源不断的菜跟粮食,才不必受制于系统;只有自己养殖,才能随时有吃不完的肉跟蛋。

“阿准,你可会种地?”沈小茶看着正在编竹篓的阿准,试探道。

他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思考一番“不算熟练,但多少会一些。”

沈小茶摆摆手“那就成。”

她需要一头牛或者一个耕地机,但余额让她不得不选择了更为便宜的开荒钢叉;接着她又买了锄头、蔬菜及粮食种子等,一键点击【现在收货】后,余额空空如也,脚边则多出了一大堆物品。

阿准愣了愣,依然无法适应这隔空投物的“把戏”,但却不再如最开始那样惊讶和恐惧。

两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雨过天晴,最初的几天,地里泥泞一片,沈小茶只好跟着阿准上山采摘山货,但附近的山货已被他们采摘的差不多了。

二人只好往更深一点的山上走去,他们遇见了一大片地皮菜,没有根的地皮菜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但沈小茶知道它们有多美味。

虽然难洗了一些,但只要有耐心,它们一点也不碜牙,不管是焯水凉拌还是炒鸡蛋,都无愧于“山珍”的美名。

但沈小茶这会只想着种地,所以没有太多耐心拾掇这“麻烦东西”,于是只好忍痛将它们全部卖给了淘宝,眼看着春天已过去一半了,再迟些,她怕颗粒无收。

但,开荒似乎并不如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他们选了离房子最近的两块梯田开垦,地里的草绿油油的,二人只好捡了许多草、枯树枝点燃,熊熊的大火将地里的野草烧了个一干二净,为荒地储备了足够多的钾肥。

看着一片黑乎乎的梯田,二人相视一笑,似乎看见了绿油油的庄稼苗正迎风招展,不过当阿准翻土弄断了两柄开荒钢叉时,沈小茶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我有个法子,但可能要你那个什么百宝箱帮帮忙。”阿准挥舞着手里断掉的开荒钢叉,笃定开口。

作者有话说:

为了体验生活,作者真的回到农村了,今天大半时间在路上颠簸,稍后几天会多写一写。

第十四章

沈小茶听完,下意识地打开淘宝,看了看余额摇摇头“没多少钱了。”

“倒也不用太多钱,你那百宝箱上可有犁铧、犁壁卖?”阿准说他打算自己做一柄犁,以人拉犁,总比一叉一叉翻土来得快。

沈小茶撇了一眼自己细瘦的胳膊,即便阿准肯拉犁,但这轻轻一折就要断掉似的细胳膊细腿儿,也根本扶不了犁啊,她心存侥幸地搜了搜“耕地机”,直接价格劝退。

看着被灰色草木灰覆盖的两块梯田,两个人都有些发愁,两三天翻耕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地、弄断了两柄开荒钢叉。

眼瞅着春种的最佳时间越来越紧了,再不抓住春耕尾巴,夏秋怕是要颗粒无收了。

沈小茶漫不经心地随手在淘宝上划拉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商品缩略图让她激动不已。

十字洋镐!这东西十分耐/造,就是比起开荒钢叉而言,每一镐能翻的土都十分有限,但翻土的深度完全可以媲美那钢叉。

好在余额还够买两柄洋镐,她看了看自己已被磨出水泡的手,又买了两双粗糙的尼龙手套。

“磨刀不误砍柴工”,神器就是神器,阿准大力挥舞着洋镐,再也不用担心它像钢叉一样,一个不小心就断掉,他看了看身后连举镐都有些困难的沈小茶“要不,你回去做饭吧。”

沈小茶摸了摸自己因用力而轻轻颤抖的胳膊,不再逞强,她将之前露营四件套里的那个保温杯留给阿准。

那杯子今天是第一次用,里面泡着新鲜金银花,本就甘甜的溪水因此多了一丝清香,解渴、败火皆宜。

回去路上,她顺手在梯田埂上扯了不少野韭菜,还特意绕到之前发现大片阳荷姜的地方,选最嫩的掰了两把。

见天色尚早,干脆又回家拿上竹筐、竹篓往溪边去,那只小刺猬也慢腾腾跟在身后,像极了虔诚的“小尾巴”。

溯溪而上,她自动忽略捞过好几次因而只剩下小拇指长短的鱼,只想捞一些“好货”譬如正在她眼皮底下贴着溪底撒欢儿的溪石斑鱼。

她小时候最爱吃这种鱼,爸爸嫌垂钓太浪费时间,直接用八磅锤捶打溪边的大石头,一般情况下,每一锤都能收获至少三五条溪石斑鱼。这鱼肉质紧实、细腻,先煎再加酱煮,很是下饭。

不过,她低估了溪石斑鱼的警惕性与灵敏劲儿,忙碌许久一无所获,但也有意外发现!这里的溪石下,竟藏着许多山螃蟹,只是这会儿她急着做晌午饭,只能午后再来抓。

沿着溪边走了一圈,背篓里多出了几个淡绿色的野鸭蛋、一大把嫩嫩的鱼腥草(折耳根)、一小捧地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