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方大娘子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同虞小娘一般无二,顿时怒火中烧:“我何时让心儿去叫你?心儿又是谁?你这丫头满嘴谎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她就要动手掐向盛知春的脸,却被盛瓴出声拦住。

“住手!小侯爷面前,还敢放肆!”

方大娘子扭头看了眼冷眼旁观的顾景琰和一脸怒气的盛瓴,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冲动,只得立刻收了手,讪讪地站在一旁。

“诶,”顾景琰故作高深地摆了摆手,瞧着一脸委屈的盛知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无妨,这毕竟是盛大人你的家事,本侯还是不好管的。只是”

他话锋一转,抬手指了指盛知春:“盛家竟有如此美人,本侯居然不知。敢问这是哪位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及笄了?”

盛瓴瞥了一眼顾景琰的脸色,突然福至心灵,似乎领悟了他的意思,连忙赔着笑脸:“这是我家六丫头,平日里只会些女红,并不像她姐姐那般懂些诗词歌赋。哦,小女还未曾及笄,只比她姐姐晚了半年之久。”

“不错。”顾景琰含笑望着盛知春,只留下两个字,便将双手背在身后,离开客房。

众人立在原地愣了一瞬,盛瓴才连忙跟在顾景琰身后,忙着招待。

方大娘子也紧跟着上前,只是在路过盛知春时,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不自量力的东西!”

盛府的小厮跟着自家主子离开客房,客房院中只剩下盛知春一个人。

她冷眼望着方大娘子离去的背影,默默拢了拢自己的衣袖。

月门处似乎闪过一个人影,只是天色太晚,瞧不清是谁。

第15章 第 15 章 梦魇

及笄礼应该算得上圆满,尤其顾景琰走前丢下一句“盛家女儿果然人比花娇”,更是让盛瓴觉得自己今日应当是攀上了勇毅侯府。

只是不过,一切仿佛朝着和前世不同的方向进展着。

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使引诱盛知春前往宴席,再是盛元柳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更加让盛知春摸不清头脑的,就是顾景琰。

他和前世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没有趁人之危,反倒为她解围,这实在让她想不通其中关窍。

不过好在她并没像前世那般破了身子罚跪祠堂,此刻还安安稳稳地躺在秋荷斋的卧床上。

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过复杂,t?盛知春翻来覆去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紧紧抱着她。

他浑身湿透,双目猩红,扭头看向旁边,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旁边燃起一地的火把,又围了好多人。

盛知春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对面那个极力辩解着什么的人究竟是谁,可是越用力越看不清楚。

她试探着往前够了一下,却瞬间掉见一个漆黑的洞中。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盛知春猛地睁开眼睛,刚巧对上纸鸢担忧的目光。

“姑娘,您可是又梦魇了?”纸鸢用帕子轻轻拭去盛知春额角的冷汗,担忧地问道。

自从昨日被心儿诓去琉璃阁绊住脚,导致自家姑娘被人带去及笄礼的宴席上之后,纸鸢便给自己下了条死令,绝不能离开自家姑娘半步,即便是姑娘安置时,也要睡在旁边,她这才能及时瞧见盛知春的异样。

盛知春摇了摇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无碍。”她扭头看了眼窗外,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吵到你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纸鸢撇了撇嘴,走到桌边顺手倒了盏冷茶递了过去,“姑娘前夜就没有休息好,昨天又在祠堂跪了半日,夜里又饮了许多酒,这样子下去,身子早晚会熬坏!”

盛知春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将茶盏递过去,笑着说:“你可真是个小管家婆!”

“姑娘!谁家姑娘像您一样,没事就拿奴婢打趣!”

纸鸢羞恼地将茶盏掼在桌上,也不搭理盛知春,只背对着她坐着生闷气。

盛知春笑着翻身下床:“真是将你惯的不成样子,若是在别人面前,你也这般耍小性?怕是当时便将你发卖了!”

纸鸢撅着嘴转过身来,扶着盛知春在妆奁前坐下,半撒娇地说:“还不是姑娘您疼我,在别人面前,我才不敢这般放肆!”

盛知春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啦,快些帮我梳妆吧,今天还要对付不少人呢。”

“啊?是。”纸鸢虽是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为她梳着发髻。

盛知春一面闭眼假寐,一面思索着今日如何应对。

想来昨夜没有闹起来,她那个便宜爹应当是会错了顾景琰的意思,顺便对大娘子讲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不过,昨夜听大娘子的话头,仿佛她能来捉奸,并不是她本来的意思。

而且,前世和今世她同时中招,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也就是说,前世她是被人设计,才成为了一个巩固盛家地位的玩意儿。

可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又是谁呢?在整件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暗中的推手,正迫使她朝着那个前世的那个方向不断前进。

镜中人静静地坐着,一双蛾眉微簇,良久也没有舒展开来。

纸鸢瞧见盛知春皱眉苦思的模样,却并不敢出声打扰。

自从自家姑娘昨日醒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倒让人有些不认识。

只不过,昨日是三姑娘的及笄礼,说是宴请宾客,实则是为了三姑娘和顾小侯爷相看。

瞧着昨夜的样子,顾小侯爷仿佛并没有瞧上三姑娘,反而瞧上了她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