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眸光顺润,脸红成?一片,双手搭在他脖颈间,轻声问着:“如此,侯爷能明白妾的心意么??”
顾景琰脑中似有?烟花闪过,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点了点头:“自然。”
……
红烛帐中,顾景琰将盛知春搂在怀中,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手中还把玩着她的发?丝。
盛知春一面在他胸前画着圈,一面眼角红红地叹息:“你若是?早些同我讲,也不用让我误会了这么?久。如今这样,怕是?这辈子又要错过,还有?什么?用!”
顾景琰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应当还有?转机,你不用太害怕,只等着便是?。”
想来他定是?为自己留了后手,盛知春松了口气,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如今我们夫妻一体,无论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同我说明,万不可瞒着我,嗯?”
顾景琰瞧着她红润又带着期待的面庞,心中酸涩。
他点了点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都听你的。”
盛知春点了点头,重新伏在他怀中,实在是?累极,不一会儿便睡熟。
顾景琰垂眸瞧着她的睡颜,像触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待到一切都结束,便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轻轻起身,替盛知t?春掖好被子,转身离开房间。
*
侯府门外?的兵士已?经围了整整七日,盛知春每日在院中同荣华投壶钓鱼玩乐,倒也并不无聊。
可今日纸鸢出门,回来却说围在外面的兵士全都消失了。
“难道是?已?经查明了真相,圣上不再为难侯爷了?”纸鸢皱眉问道。
盛知春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摇了摇头:“侯爷这会子还在书房公务,待他闲下来再仔细问问,你不要太过担心,侯爷在身旁,总是?没事的。”
“姑娘说的是?。”纸鸢点了点头。
荣华嗤之?以鼻:“这么?胆小?死就死了,又怕什么?!”
“说什么?浑话!”盛知春横了她一眼,“总要避谶,如今多事之?秋,万事都要小心才是?。”
荣华闭了闭嘴,只好求饶:“好吧好吧。”
“这么?热闹,是?在说什么??让我也乐一乐!”
正说着,顾景琰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带了几分喜色。
盛知春听见他的声音,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方才纸鸢过去瞧,外?面的兵士似乎不见了,可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自然不是?!”顾景琰笑道,“方才金甲卫传信,官家已?经查明了真相,倒不用将我们软禁在府中,可不是?什么?变故,而是?好事呢!”
“真的?”盛知春半信半疑。
顾景琰弯唇轻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纸递了过去:“知道你不信,我还特意将信带了出来。你瞧瞧,这上面的纹路,可是?皇家御用?”
盛知春双手捧着信纸,纸上字迹苍遒,带着点点松香,纸张细腻,根本不像是?寻常人家所用。角落上印着一方红印,正是?皇室图腾,她这才放下心来。
荣华挤过来,一把将信纸抢了过去:“既然这样,那咱们今晚便好好庆祝一番?”
顾景琰眯起眼睛,揽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房间中推了出去:“同你有?什么?好庆祝的!如今解了禁足,你也不必再在侯府住着了,赶快回你的郡主府去!在我眼前混了这么?多天,看着就烦!”
“越诚!”他抬手叫来外?面候着的越诚,指了指正张牙舞爪反抗的荣华,“备辆马车,把她给我送过去!”
越诚抬头看了一眼顾景琰,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站得笔直的诸辛,应了声是?,便俯身引着荣华向外?走。
荣华还欲再说什么?,只见越诚附在她耳畔说了两句什么?,便收敛了神情,老老实实跟着去了。
这一切全都落在盛知春眼中,她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不知如何问起。
顾景琰见她如此模样,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中,贴着她耳畔轻声问:“怎么?,今夜只有?我们两人庆祝,你不高兴么??”
盛知春从他怀中挣脱开,双手捧着他的脸面向自己,直视良久,才缓缓道:“你可有?什么?瞒着我?”
顾景琰被她制住,无奈地笑:“我怎敢有?事瞒着娘子?”
她认真观察着顾景琰的表情,可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神色自如,并没让她瞧出什么?端倪。
良久,她才松开手,点了点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自然高兴。”
顾景琰挑了挑眉,唇角弯起一抹笑:“那好!为了庆祝,咱们今夜便小酌一番!我去让厨司多做几个菜,咱们吃了痛快痛快!”
反常。实在太反常了。
盛知春没作声,只微笑着看着顾景琰忙前忙后,心中却拿定了主意。
这人自然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不然那群兵士如何突然消失,又为何非要让荣华立刻回郡主府去?
既然他清醒的时候不说,那今夜便借着酒劲儿让他说!
厨司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备了两壶雪花酿,早早地放在红炉上煨好了。
顾景琰和?盛知春两人面对?而坐,相顾无言。
一旁侍候的纸鸢和?朱雀对?视一眼,开口劝道:“侯爷,大娘子,再不吃,饭菜可要凉了。”
“是?。”顾景琰点了点头,“正是?呢。”
他抬手夹起一块酥酪放在盛知春面前的食碟中,笑着催促她快些尝尝:“这是?我前些日子从樊楼请来的厨子做的,你且尝尝,可是?你喜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