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响盯着苏锦召,颤声颤气地笑了笑:“好女儿,你别生气……若不是我一时心软留你一条命,你如何与你的未婚夫相遇相爱。”
苏锦召在温云奕的怀里瞪大双眼。
她似乎,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见苏锦召懵懵的,苏三响嘲讽地叹了口气,讥诮道:“傻闺女,你还听不出吗?你便是姜沛安之女,姜贻啊……”
苏锦召脑袋里嗡地一声巨响,巨大的震动使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又高兴又悲伤的,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若她是姜家的女儿,她和温云奕面前的所有阻碍,不就一扫而空了吗?
这个真相来的是有些晚,可依旧成全了她和温云奕!
“我是姜家女?”苏锦召抓皱了温云奕的袖子,“云奕,他说的都是真的?”
温云奕低下头来轻轻地抱住苏锦召,手掌不停地在她的背上摩挲着:“是真的,了结了这桩事后,我会一一向你解释。”
苏锦召脑子里仍旧嗡嗡地乱响着,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在温云奕怀里蹭了又蹭。
苏三响静静地着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眷侣,冷笑着道:“温大人,我告诉了你姜家父女的下落,解开了一个一直困扰着你的大谜团,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报酬,聊表谢意?”
温云奕轻轻松开苏锦召,将她护在身后:“你想要什么报酬?”
苏三响脑袋不受控制地轻晃着,慢吞吞道:“我大业未成,尚不能死,我所求的,自然是解药啊……”
温云奕满眼讥讽地刮了苏三响一眼。
“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苏三响沉默地低下了头,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你最好给我,不然,你的未婚妻还没来得及跟你入洞房呢,便先陪着我去了阴曹地府了。”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苏锦召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瞪着苏三响。
温云奕面色一变:“你给阿召下毒了?”他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就是刚刚,在吴楼里跟你们说话的时候。”苏三响笑着道,“这毒无色无味,无孔不入,只要撒一些在空气里,就会让周围的人染上毒气,也就是说,不仅是你的未婚妻,你,还有吴楼里的那些小二啊,客人啊,只要闻过这毒粉,便都会死。”
苏锦召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然而温云奕却镇定自若地说道:“他们没有中毒,寥王爷,你的毒计失败了。”
“什么?”苏三响一震。
“我早知你入了盛京城,岂会没有作为,任你在盛京城里兴风作浪,你能想到的害人方法,我都提前帮你想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毒计,我都应付得来。”
温云奕一边说一边拔|出了苏锦召的小刀,划破手指,滴出一串血珠:“看到了吗?我的血是红的,若真中了五毒散的毒,血早已是黑色的了。”
苏三响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滴落在地的鲜红血珠,双眼渐渐赤红。
“原想胁迫于你,不想,竟是被你逼入绝境,插翅难逃!”
温云奕面无表情地道:“你不死,我毕生难安。”
苏三响抽搐地朝后仰了仰身,软成一瘫烂泥。
“早知道,那把火,我应该叫人放到尚书府去的。”他苦涩而绝望地笑着,“温云奕,你和你爹,可真是狗皇帝养的两只好狗啊!”
凄凉哀怨的声音在山谷之中久久回荡,未了,无数身披玄甲,头戴青钢面具的侍卫从崖下飞跃而上,将寥王层层包围。
“寥王殿下,你已穷途末路,速速束手就擒吧。”温云奕道。
苏三响环视四周,狞笑:“束手就擒?让你带着我的尸体到狗皇帝面前领赏吗?你做梦!”
说罢,竟是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意图跳崖!
翼甲卫闻风而动,瞬间冲了上去,他们动作虽快,却快不过温云奕手中的小刀,只见一道寒光自温云奕掌心飞出,梭影般闪至苏三响身后,“嗖”一声扎进苏三响的右腿中。
苏三响察觉不到痛似的继续朝前跑,然而下一秒,他的右腿竟是崩裂开来,在崖边炸成了一片血雾,苏三响哀嚎地摔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断腿滚来滚去,翼甲卫一拥而上,将无数把锋利的长剑抵在了苏三响的胸口。
尘埃落定。
苏锦召惊骇交加,紧紧地靠着温云奕,好一会儿才问:“我、我的刀……”
已有翼甲卫找到了苏锦召的小刀,恭恭敬敬地送到她面前,温云奕将小刀接过来擦拭干净,轻轻揽住苏锦召的肩膀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刀,看似寻常,其实威力无穷,只要你用力地将它投掷到一个地方,无论那里是坚石还是高楼,都会在瞬息之间分崩离析,化为灰烬。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温云奕从怀中掏出他的长命锁:“最主要的是镶嵌在刀身上的银霄石,这是皇上赏给咱们的,我也有一块,被我祖母嵌在长命锁上了……”
苏锦召怔怔地听着温云奕的话,目光来来回回地在两块银霄石上扫来扫去。
“所以……所以……”她激动地说不出话,便紧紧地抱住温云奕,等着他来说。
温云奕当着一众翼甲卫的面亲了亲苏锦召的额头,含情脉脉地道:“所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所以,我们可以成亲了。”
成亲?
苏锦召欢喜得又哭又笑的,她一头扎进温云奕的怀中,瓮声嗡地地道:“嗯!成亲!我们马上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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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玄幻。
苏锦召先是跟着温云奕见了皇帝,皇帝见了她时而高兴时而伤怀的,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赏下一堆宝贝,又是府邸又是金银,最最重要的是收了她做义女,封她为长乐郡主。
好不容易将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整理清楚,温云奕又马不停蹄地带她回了尚书府,齐舒玉抱着她又捶又打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白老夫人后悔不已,说她一早就觉得苏锦召和姜夫人长得像,却没敢往那方面想,早知苏锦召便是姜家女,她早就做主给二人操办婚事了。
至于大夫人,默默地赏了苏锦召一堆礼物后,便去佛堂礼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