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停下脚步:“苏锦召?”

苏锦召眉心皱得更紧

旧情人相逢分外眼红,陆知遥对她是什么心思苏锦召拿不准,总之她心里膈应的要死,像是见到了一只在粪堆里滚过的苍蝇一样。

曹云天故作淡定地往他二人中间一站,没事人似的道:“都是老街坊了,也不用我介绍了,来,你们打个招呼吧!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他烟消云散好啦!”

陆知遥怒瞪着苏锦召:“曹公子,她怎么在这里?”

曹云天嬉皮笑脸地道:“她当然得在这里啊,她是吴楼的老板娘!”

“老板娘?”陆知遥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嘲讽,“你、你们……呵,呵呵……苏锦召,你可真有本事。”

苏锦召一时间不知道该抽曹云天还是该抽陆知遥。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心肠。”她看向曹云天,“办好没有?办好走了。”

“呃……”

曹云天便去看陆知遥,陆知遥哼了一声,想也不想地道:“吴楼的事,就此作罢!”

? 92、小人

“就此作罢?”曹云天惊道, “你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说作罢就作罢了?”

陆知遥道:“本官说不行就不行, 哪有那么多理由, 来人。”他召来两名衙役,“把他们轰出去!”

曹云天欲上前理论,却被苏锦召一把拉住:“算了。”她盯着得意忘形的陆知遥, “跟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没什么好说的!”

“大胆!你竟敢出言辱骂本官!”陆知遥指着苏锦召,气势汹汹地骂道。

苏锦召松开曹云天, 冷笑:“陆知遥, 你也知道你是卑鄙无耻的人?怎么我一骂你就急着出头应声呢?你穿上官袍又怎样?在我眼里, 你永远是个低三下四,卖辱求荣的窝囊废!”

便拉着曹云天离开:“咱们走了,顺天府的大人不止他一个, 咱们再找别人便是。”

“没错!”曹云天沉着脸, “姓陆的,你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日不帮老子,老子定要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俩人一前一后走下石阶,将仍在耍官威的陆知遥甩在了身后。

陆知遥盯着苏锦召冷傲的背影咬牙切齿,忍耐不住下令:“来人!把那刁妇给大人拿下!”

“是!”

衙役闻声而动, 立刻一左一右地按住了苏锦召。

“别碰我!”苏锦召奋力挣扎,“陆知遥, 你凭什么抓我!”

曹云天瞪着眼睛大叫:“姓陆的!你想干嘛呀你?你把人给我放了!”

陆知遥盯着被反剪住双臂, 气白了脸的苏锦召,表情总算好了些, 他踱步来到曹云天面前, 恭敬地躬了躬身道:“曹公子稍安勿躁, 下官只是有两句话想跟这女子说。”

他上前两步,目光阴冷地瞪着苏锦召,低声挖苦:“苏锦召,你以为你找到了曹公子做靠山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他,便也不敢收拾你吗?”

苏锦召瞧着陆知遥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恶心,啐了一口道:“你骨子里卑贱,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想让我给你低头,做梦去吧。”

陆知遥狠狠一咬牙:“好,苏锦召,很好……”他直起身,朗声下令,“此女子大闹顺天府辱骂朝廷命官,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不要带走我阿姐!”顺喜抱住苏锦召,“陆大人,没有我阿姐当年的帮助,你如何取得今日的成就,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陆知遥,你小子不想活了?”曹云天护在苏锦召身前,“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你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陆知遥越过曹云天去看即便被衙役拿住依旧对他一脸不屑,毫不惧怕的苏锦召,默默攥紧了双拳:“曹公子,你不必如此威胁我。我想,若是卫大人知道此事,一定也会秉公处置的。”

曹云天眼睛一瞪。

他一把揪住陆知遥的衣领:“你少拿我老子威胁我!我警告你,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恕难从命。”陆知遥颤声下令,“还不把这贱妇带下去!”

“遵命!”

衙役二话不说,便要将苏锦召带回衙门,曹云天和顺喜纠缠着衙役不让他们带走苏锦召,几个人正闹着,十几名身穿靛蓝色直裰箭袖袍,外罩乌金披风,头戴猫耳帽,腰配银月配环刀,脚蹬雪浪乌靴,骑着骏马的官差围了过来。

苏锦召一见到那些官差的装扮,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紧接着,一匹棕红宝马踏入人群,宝马之上,赫然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温云奕。

“大人……”苏锦召先是膝盖一软,紧接着浑身一僵,再后来不知从哪得来了力气,挣开束缚着她的两名衙役,冲向了温云奕。

“大人!”苏锦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云奕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温云奕目光沉沉地望着苏锦召,翻身下马,急切而又克制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召。”温云奕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与思念,“这些天,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苏锦召的眼睛立刻红了,但她不想当着陆知遥那个渣男的面流泪,便强忍着心头的委屈和激动道:“奴不辛苦,大人为朝廷奔波,才是辛苦。”

温云奕用力握着苏锦召的手沉默良久,忽地抬头看向陆知遥:“你是顺天府的官员?”

陆知遥望着温云奕,以及温云奕身后的刑部侍卫一愣,慌忙低下了头,拱手:“顺天府主薄陆知遥,参见大人!”

“陆知遥……”温云奕轻轻念着陆知遥的名字,“你身为二甲进士,怎么到顺天府当主薄来了?”

陆知遥闻言一抖,几乎跪在地上:“下官、下官受府尹大人举荐,到……”

“陆郎?”

陆知遥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一带着帷帽的妙龄少女聘聘袅袅地走过来道:“陆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