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也在想尽一切办法治疗,可是……”医生遗憾低下头,对你微微一躬身,“实在是对不起,枝川小姐。”

“医生,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现在科技已经这么发达,即便在地球上治不好,天人那边说不定还……”

“但是大部分天人与地球的交流还没有那么深入,目前我们所知的天人医疗科技中,也没有能够治愈这种晚期疾病的方法……知道的话,我也肯定会告知病人家属的啊。”医生也是万般无奈看着你,“不过,如果说只是想暂时延长病人寿命的话,可能有效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但那并不是我们医院能做主的事。”

“什么方法?还请您务必告诉我,拜托了,医生!”听到叁叶还有救,你立即向前倾着身子,真诚请求道。

他蹙着忧郁的眉毛,回望你问:“枝川小姐,你听说过桥田屋吗?”

“我知道,他们不是江户有名的大财团么?”再度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你警觉反问,“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之前还因为他们家孙子的事情有过一些纠葛。听假发提起过,那事之后桥田贺兵卫的犯罪行径只是有所收敛,实际上仍未放弃暗中支持攘夷活动,在黑市上依旧十分活跃……

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们家老板桥田贺兵卫因病过世的儿子,与冲田小姐患的是同一种肺病因为从前是我负责他儿子的治疗,所以知晓一些内情。”医生正色严肃道,对你展开说明,“桥田老爷见他儿子的病一直都治不好,曾经私下花大价钱从全国各地招揽科学家,组建实验室研发针对这种肺病的特效药。虽然研究出了一些阶段性成果,药物通过实验证明能够缓解病症和推迟病人的死亡,但仍停留在试验品阶段。最后因他儿子离家出走和病情加重去世,桥田老爷将实验室解散,也永久停止了对这项计划的出资。我听说他们还留有一些当时的试验品药物……如果能通过桥田老爷得到它,冲田小姐还有希望多活一些日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你当即站起身,对他感激鞠躬,“我会再想办法尝试搞到那种药的,叁叶的治疗就务必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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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室内走出来的时候,你却见到一个银白色的人影正背靠门边的墙壁而立。

“银时?你怎么在这里?”你转头看着有些疲惫的他面露疑惑,然后惊讶发觉什么似地,微微张大了嘴,“难道你……?”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啊。”他叹了口气,向你走近,“不好意思,你刚才跟医生的对话,我刚好在门外都听见了。”

“果然……之前是谁说不要横插一脚别人家的事的?”你了然道,嘲讽勾起嘴角。

银时淡然偏过视线,小声嘟囔反驳:“我可没说过,是你记错了吧?”

“是是~我记错啦!”你故意大声说,越过他往前走去,懒得戳穿这死要面子的男人。

但他再次窜到你面前将去路拦住,认真的眼神从上方俯视着你:“等一下……你打算一个人去找桥田家那老头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先告知病人家属?”

“因为情况有点特殊,先找个安静地方再说。”你当下作出告知其事实的决断,压低声道,拉起他的手腕快步往自己病房走去。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坐在床沿与手拿案卷的银时面对面解释完前因后果,说出自己的分析,“要先想办法让叁叶撑过这两天才是当务之急,十四郎那边暂且不管……至于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家属,一是即使藏场希望她活着以便继续利用,但考虑到桥田屋在黑市中与海运屋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由他出面向桥田求得药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二是如果告诉总悟,以他真选组的身份去找桥田,会引起仍在暗中支持攘夷的那老头的警惕,同样没有成功的几率。”

“喂喂,但我们和桥田家也有过节啊?我可不信那坏老头会记性差到忘记我们的脸……”银时表示赞同地颔首,但又立刻指出一个新问题。

“但至少我们间接帮助他与儿媳和孙子和解了,看在这个情面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虽然我也不确定能否成功,有希望总归要试一试的。”你决心已定道,一边果断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你要给谁打电话?”银时再次疑问。

“快援队。”找到通讯人按下拨通键,你简洁明了道,“只是推迟死亡时间的药肯定不够,所以我还必须找辰马帮个忙,托他在宇宙中再打听打听……或许在我们未知的地方,还存在着神奇的天人科技能彻底治愈叁叶。”

电话滴了两声被接通,从对面传来陆奥沉静的声音:“你好,快援队。”

“陆奥,好久不见!辰马呢?哦哦……其实是这样,我这有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想麻烦你,十分紧急所以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看着你举起手机走到被夜色浸染的窗边展开商谈的忙碌背影,银时怔然的神色逐变缓和,脸上扬起无奈的笑,暗暗轻哼一声。

“还是没变啊,总是为了别人的事如此拼命……”

甚至不惜做些伤害自己的傻事,笨蛋吗?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

像是忆起些什么的银发男人靠上椅背,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第五十三幕变脸/反派死于话多。

紧急委托陆奥借助快援队的人脉向全宇宙打听能治愈叁叶的方法,又打电话给桥田屋预约好明日下午前去社长室拜访,忙碌整晚筋疲力尽的你,才在银时的执着敦促下躺回病床。

第二日早晨醒来时,江户的天空暗云笼罩,看起来随时会降下一场秋日暴雨,仿佛要将整座城中的人都压得喘不过气一般,散发着阴森森的不祥气息。

入睡前护士又来给你打过一瓶点滴,休整一晚后感冒症状已减弱至极为轻微,只是在抗生素影响下仍感到有些精神不振。

听医生说,叁叶的状况比昨日愈加垂危。此刻的不适感,其实更多还是源自心理上给予的沉重压力

“爷爷,今天是您离去的日子,虽然我大多数时候不信这些……但唯有今天,请您的在天之灵一定保佑叁叶,帮助大家能够顺利度过难关……”

你面向黯淡无光的窗外,虔诚双手合十祭拜,闭目凝神在口中默念祈祷。

肃穆宁静的叁分钟后,你才睁开灌注了坚定信念的双眼,两手缓缓垂放回身侧。

“走吧。”

身后响起银时低沉的声音,不用回头看你也知道,对方有着与自己相同的眼神。

“嗯。”

……

搭乘银时的电动车一起前往桥田屋的大楼,你们对前台说明来意后,按指引坐电梯直达曾在这里大闹一场的顶层社长室门口。

令你们意外的是,守在门前的秘书提出只允许你一个人入内的要求,说这是社长的指令。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老头看我不爽吗?”银时当即不满大声抱怨,“明明昨晚说好的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见,怎么这时候又临阵变卦了?你们家社长的脸是假面骑士的腰带吗?说变就变?”

“抱歉……我也只是如实传达社长的意思。”秘书小姐努力维持脸上的营业式微笑,眉宇间浮出明显的为难。

“银时,我们是求人的一方,不可无礼。”你冷静出言制止道,抬手横在他身前,对她礼貌颔首说,“我知道了,请放我进去吧。”

见你接受了这个条件,秘书退至一旁让出道路,按下门框边的按钮打开社长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