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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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敏木斋从储藏室出来时,屋外天色已近黄昏,漫天涂满绚丽的淡粉色彩霞,你却完全没有心思看哪怕一眼。
先前聚集在院中的人们不知何时散去,只余坂田银时一人独自站在那里。他右手兜进和服,沉默仰视着一望无际的秋空,静止的死鱼眼没有任何波动,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居然真的在等啊,银时。”你走到他身边,垂头看着地。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抬手搭上你的发顶揉了揉,“走咯,去喝酒?”
“嗯,你请客。”面对那自然中带着些憧憬的邀请,你仅是有气无力地应道,随后举步向前,朝柳生家的大门走去。
“喂喂……我卖蠢卖得这么明显,你居然都不吐槽的吗!”他为你难得没有吐槽自己的厚脸皮感到震撼,急忙跟在步履匆匆的你身旁,“而且我的钱今天已经被拿来……算了先不说这个!他是给了你什么奇怪的东西?多啦○梦的性格转换药吗?都说了怪叔叔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不是怪叔叔,是怪爷爷才对吧。”被那机关枪似的喋喋不休吵得头痛,你终于恢复一丝平日的活力瞥向他,万般无奈道,“抱歉,我现在心情很乱,所以没办法提起劲吐槽你……你就暗自庆幸吧。”
“等等……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生家的老头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在你准备走下阶梯前,他一把拉住你的手掌,语气一改轻浮,忽变得正经起来。
沉重的木门在你们身后缓缓关闭,发出刺耳杂音。
夕阳最后一束光沉入地平线下,皎月升入暗蓝色的点点星空。
“你真的想听?”你回首望着他反问,却发现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坚如磐石的不动摇,未见一丝退让。
“关于阿景的一切,有任何烦恼都可以向我倾诉。”他扬起一抹仿若能照亮人心的灿烂笑容,“毕竟现在的我可是万事屋阿银啊!”
从前那个孑然一身的银发小鬼,真的改变了。
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但是,如此最好。
“很抱歉,我现在没有什么委托能给你……只能请你喝一顿酒,听我发发牢骚了。”
“乐意之至,大小姐。”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啊,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知道啦,师姐大人。”
手牵手如往常伴着嘴的两人一同走下阶梯,脚踩满地金黄落叶,头顶繁星璀璨的夜空,并肩沿笔直向前的林间道路渐行渐远。
第四十八幕刺青/再软弱的男人也有说一不二的
银和桂的场合,论惹怒抖S的后果……
以及继续推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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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儿时每场剑道稽古结束都会吃得格外香的寒碜晚饭,战斗后用几杯辛辣佳酿抚平躁郁的内心,才是能让武士们迅速忘却阵痛的解脱之法。
……忘记是哪位在战场上相识的前辈如此说过。
事实上,你与坂田银时不常主动约在一起喝酒,但你喜欢去光顾的登势酒馆和他家,仅夹着一层隔音不太好的木地板。掰指头算下来,竟是偶遇后当起临时酒友的情况更常见。
所以当你破天荒说要请客,身边紧紧握住你的手吵闹和晃悠了一路的银发男人,虽然那张平日无精打采的脸此刻咧嘴笑得欣欣得意,肢体动作却暗藏几分能感知到的小紧张不论是他在激动言语间夹杂的短促呼吸,还是他时不时四处乱瞟飘忽不定的眼神,都能令你不费力察觉那以武士之躯构筑的强大外壳下,灵魂正本能地因兴奋而忍不住战栗。
是的,被他总是挂在嘴边成为漂亮话素材的“灵魂”在你眼中,便是一种坚韧且无法轻易弯折之物。
据说有位外星疯狂科学家曾用临危病人实验证明,与生前相比,人死后的体重会减轻21克,他认为这便是灵魂的重量。
相当矛盾与令人发笑吧?代表理性与客观一侧的科学家,却跑去研究那种诞生于人类幻想的缥缈之物,还有模有样得出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结论,所以如今只能被人们视作一则具有传说性质的怪诞谈资提及。
但无论这玩意有无重量甚至是否存在,你所认识的武士们都对其深信不疑本地话来讲,用“武士道”形容它应当更为合适。
这个国家过去曾被称为“武士之国”,现在这称呼已随日新月异的变化逐渐式微。但当你有一次疑问志村新八为何决定追随连工资都发不出手的黑心老板加入万事屋,勤于自律、每日清晨素振五百下才会去上班的少年武士,推了推眼镜一脸无奈回答说:
“因为我之前觉得阿银拥有真正的武士之魂,才想着跟随他学习……可发觉到被坑时后悔也来不及了。穷就穷点吧,反正我已经认清了现实,他就是个靠那种东西四处招摇撞骗混日子的废柴但我厌恶不起来。”
这位长着大众脸的年轻人说出的话,也让你深表认同。
你觉得那个实验的问题,不在于所谓灵魂的质量是多少克,而在于一个人能否让别人实实在在感受到那份重量。
尤其是身边这个,你从小看着他一路磕磕绊绊才长大成人的家伙其灵魂的重量怕是早已超越肉//体本身至令人无法忽视的程度,才会不断吸引来一面嘴上嫌弃、又一面愿意将信任托付于他的伙伴。
理应是被众人簇拥着活下去的幸福之人……可固执背负太多大小包袱踽踽前行的他自己,似乎从未这么想过。昨日如锋利的刀刃,横亘在那柔韧却伤痕累累的灵魂跟前,将人们吸引过来后,又因那距离而难以与之靠得更近。
“小银想去哪家喝?”
“……我知道前面有个老爹的小摊喝酒很不错……诶?你刚才叫我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师姐今天心情有这么差吗?拜托了再多叫点……不是的我我我我是说……”
你瞥向不小心将真心话夹在一堆碎碎念中遛出口的别扭男人,横眉冷对问:“所以说,到底是想被怎样叫啊?”
“请请请像平时那样叫就好!”银时用手捂着胸口作快要晕倒的夸张状,抖抖索索喊,“不然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小心脏会承受不了的!”
“是是……”你悠悠叹口气随便应着,眼中映出前方路边挂着灯笼的移动居酒屋,刚准备走过去,却听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正经与傻气并存的声音
“晚上好!这个点和别人家老婆手牵手外出搞私会吗?会不会太过张扬?被她下班回家的丈夫发现怎么办?银……呜啊啊啊!”
银时转身就给昔日同窗腹部一记快准狠的直拳,疼得他差点连中午在北斗心轩吃的拉面都给吐出来。
“啊啊?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是别人家老婆?”银时在耳边竖起手掌装作听力不好的样子,然后正气凛然道,“给我看清楚了!她是我已婚多年的……呜啊啊啊!”
有样学样握拳击中他的腹部,你看着同时捂着肚子弓腰呜咽的两个白痴,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听见哦。”
“骗谁呢!”×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