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我去一趟厕所吗?再不去的话,我感觉○丸真的会爆炸的啊!”

能别惦记你那○丸了吗!给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不行,你自己看着办。”你狠下心,撒开双手无情下了死命令,“我先去换身衣服。”

说完,毫不犹豫逃跑一般转身离去,徒留那卷毛一个人在床上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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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衣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你在心里祈祷他能靠自己渡过难关,带上慰问品再次前往那病房。

今天也太尴尬了,把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

“银时?”你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小心朝里面探头问,“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了……”回答你的声音气若游丝,像是刚历经一场大劫。

“真的没事吗?”你还是不太放心,踏出几步走到床边,把沉重的手提袋放上床头柜,“我给你带了便当,记得热一下再吃……啊,还有零食和《JUMP》。”

银时靠在床头,用他那双无神的死鱼眼直直盯着你怨念道:“真是的,突然穿护士服对阿银我搞突袭什么的……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把阿姆斯特朗炮压下去么?”

“我也是为了救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世上除了小猿,谁会主动穿护士服往你身上扑啊?”你内心觉得委屈,用反问辩解。

“不可能吧!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那个人还没出现罢了!”

“你好好养伤,我要去上班了。”不想再多费口舌,你决定直接作别。

“倒是给我喂口饭再走啊!手还有伤你让我怎么吃?我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结果住院时身边连个陪护的都没有……”他却扑过来,抱着你的腰开始絮絮叨叨诉苦。

你见他这副可怜兮兮如落水狗般的惨样,纠结片刻后败下阵来:“唉,那好吧。”

……

“张嘴。”你将一勺烹煮得松软适口的鱼肉递到银时嘴边。

“……好吃!”即便是给病人特意做得调味清淡的料理,他也吃起来津津有味,脸上还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一口一口耐心给对方喂完饭,你起身扔掉一粒米都不剩的便当盒,揉揉他耷拉的卷毛问:“那我这次真走啦?”

“嗯,再见。”他专注看《JUMP》,用书遮着脸,头也不抬地回应。

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总算把人给安抚好,令你感觉终于可以解放了,浑身上下顿时轻松许多。

于是你微笑对他作别,离开了病房。

待你走出房门逐渐远去后,银时才放下书长吁一口气,露出那被遮挡的、浮出大片红晕的脸颊。

“可恶,理想女友果然还得是她啊……”

番外3恩返/驯养爱犬谨记循序渐进。

前半是银时视角的回忆录,后半是辆女主视角的gb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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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说,在你最穷困潦倒时,要记住愿意向你伸出援手之人。

但这句话有个漏洞。

当一个人永远都陷进穷困潦倒的泥潭中走出不来时,还有哪个傻子愿意来帮助你呢?

可对于坂田银时来说,枝川景就是那个助人不求回报的大傻子。

从幼年到少年,他就和钱这人见人爱的玩意没结下什么缘分,能够侥幸活到十七岁还依然健康茁壮,全靠她那位人傻钱多的名门大小姐不离不弃慷慨救济。

尽管那时的他觉得自己人穷志不短,凭机灵狡黠的头脑和一身锻炼得壮实的肌肉,想要出去赚些零花钱也是分分钟的事……奈何被富婆直接包养的感觉不要太爽。

在武士群体内部,阶级区分本就森严。饶是高杉那种小有资产的大家庭,也仅仅是没落贵族后代所流传过来的下级武士,为保有最后的颜面不惜将亲儿子扫地出门。

然而枝川家在那起事件以前,向来都是当地唯二的上级武士家族之一,不仅拥有象征地位的武家大屋和领地,自家开办的枝川道场与传承剑法也是赫赫有名,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武士们登门讨教研习。其富庶程度,自然不可与其他人家放在同一天平上作比较。

可这样金贵的人家,偏偏生出一个要把口中金汤匙打碎的奇葩女儿。

本可以接受现实,整理心情继承家业重振道场,过上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单身贵族生活,那倔丫头却自愿将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家产全数奉上,与来路不明的怪人老师吉田松阳,合起伙来将松下私塾办得风生水起,名声甚至一度超过了另一家名门讲武馆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刚认识那会得知其身份后,银时自认与她的差别是一个地一个天,有种在肮脏混沌的贫民窟摸爬滚打数年,某日却走错会场突然闯入纸醉金迷上流社会的割裂感。这既源于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上下阶级观,也出于自身在战场尸山里拼命活下来后的残酷生存理念。

因此最初的他,对那位尊贵的枝川大小姐是心存遥远距离感的,即便两人在第一次会面中,她就毫无芥蒂将自己称作“家人”。

从开始记事起就已是孤独一人,银时对家人根本没有什么具体概念,所以他当即否定了她的说法。

但那只牵引自己走向一桌热气腾腾丰盛晚饭的小手,与穿过心防层层传递至深处的舒适温度都令他感觉,身边有个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或许还不错。

很快他就从相处中发现,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身份之差,在她眼里不过是只能被扫进垃圾堆的时代余灰。

“银时,松阳老师愿意收留你,不是让你来给我当手下的。我啊,比起被叫做大小姐,还是更喜欢师姐这个称呼。我们都是他的学生,如果能听你这么喊,总会觉得有点开心……”

第二天一起准备晚饭时,有意用“大小姐”的称呼喊她,她闻言认真有感而发。

说这话的时候,衣着素净的女孩对他侧头亲切微笑着,灶台中火势正好。有如弯弯月牙的琥珀色眼眸中,看不出是自欢还是自哂的光与影隐约摇曳。

“真是得意忘形。”他有些嫌弃地别过脸,专注淘洗手中的一锅米,冷淡给出评价。

“没关系,就当是我忘乎所以好了。”她仍保持着笑容道,“你想怎么喊都可以。”

与其墨守成规当个孤零零的贵族末裔,不如融入松下私塾做个寻常学生来得自在。

这是她当时未说出口的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