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竟然因为自己的花心而让我所爱的人担心,真是该被唾骂的混蛋。东煌的皇帝,你说对了,和你在一起的我真的变坏了。
“没事。”我翻身坐起,摆出精神奕奕的样子对幻说:“我的恢复力可是超强的,我们赶快出院去找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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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间,妖正站在已经变形成飞船的MS上跺脚。他一看见我们进来就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才回来!快上机,我们马上走。”
我抱起一脸紧张的幻,按照妖的指示坐入副驾驶座中。尚未坐稳,飞船就开始摇晃着爬升了。巨大的压力袭身,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眼前的色彩由灰蓝匆匆变为墨黑然后就只剩下五彩斑斓闪烁。
靠,怎么开MS能开成这个样子!就算我是外行,标准机的驾驶也是学过的,这种速度,这是MS能有的吗?
“注意,要进行跳跃飞行了。”前面的人却兴奋的传音道。
这下我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快要晕厥的时候,我听到了那可称为救赎的电子合成音:“No.69号DDU请进入预定航道通过宇宙港。”
“好了,马上就可以穿过塞米拉斯的大气层了,我要折回曼透,你们自己跳下去吧。”
“别”我的抗议还没说完,头上的护罩就打开了,身下的椅子一下将我们弹了出去。划破厚厚的云层我看到了金色的海岸线被蔚蓝的大海和绯红的花原包围。叹了一口气,我抱紧怀中眼睛一直呈现蚊烟状的幻向那一片绯红落去。就在我们将要降落在某间屋前的空地里时却听到了女孩子的尖叫:“小心,德克斯特!”
“什么?啊”
可怜的正在试验瞬移的黑暗魔法师成为了我落地的减速板,而站在屋前示警的女孩正是半精灵叶子。
“圣大哥,是你?你出现的方法还真特别啊。”听到叶子的示警跑出来查看的金这么对我说。
“又见面了,各位。”我抱着依然在眩晕状态中的幻向他们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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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他们入住的旅馆里开好房间让幻好好休息后,我与小家伙们在客厅聊了起来。这才知道他们在格林遇到了塞菲洛尔,得到了精灵王嘉奖的他们被直接送到了绯尼基。
他们感叹运气好,我却不得不感叹冰炎帝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就算在交道网我选择与他为敌或是入侵者的实力出乎他的掌控,有精灵王坐镇的格林也必会平安无事。而幻会带我去那里恐怕也是出于帝王的安排吧。
冰炎帝啊,你真是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
在金他们的询问下我道出我和幻是为了参加花神使者的选举而来。同时也知道了金是光明神殿为了这次集会派来的应对突发事件的医疗后备人手,叶子是大会为帮助参赛选手照顾花草而请来的特别顾问。德克斯特则是来完成一项他在冒险者工会接的任务。聊到晚饭时间,我送走小家伙们,进屋去照看幻。走到床边我却惊讶的发现被子外露出了一段黑缎般的丝发。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醋意上涌的我怒吼道,一拳砸向被子的隆起处。
“啊!”被子里的人发出了很尖锐的叫声,不情不愿的慢慢探出半个头来,一双雾蒙蒙的紫色眼睛显示出主人还没有完全清醒。看见我,皇帝努力的甩甩头,眼神才变回清澈。
“起来。”我抖开被子仔细察看,发现幻并没有被他抱在怀中而且根本不在床上。
“幻呢?他去哪里了?你睡在这里干什么?”我疑惑地问。
“偏心的家伙。”皇帝稍稍抬头,靠在抱枕上神态慵懒而华贵地对我说:“同样是辛苦的经历了星际航行回到塞米拉斯,你可以让幻舒服的睡在床上,就不可以让我也好好休息一下吗?”
“是你在霸占幻的床不让他好好睡。”我不满的抱怨:“辛苦还想那种事情,你真是只猪龙!幻呢?”
“他自有安排,你无须干涉,反正明天赛场上你就能看到他了。”皇帝懒洋洋地回答。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这样利用爱你的人,你不会内疚吗?”
“我的心肠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坚硬一万倍。”某人讽笑着回答了我的问题,拉回被子做出了还要继续睡的架势。
我心中大急,因为一开始小小的不良居心作祟,我只订了一套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现在这只唯一的床却被这个国家的至尊占领了。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出去睡沙发把空间留给情敌和我爱的人温存与捣蛋破坏之间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主意一定,我飞快的脱掉衣服爬上床,并且故意占满了剩余的所有空间。毕竟不可以让某只猪龙兴起左拥右抱的念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荐枕席吗?”被我挤到床边破坏了其与情人温存计划的皇帝不满的挑衅。“可惜你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果然我和幻在他心中根本不能比较。
“这是我付钱订的床。”我强调。
“但你让给幻睡了。”他争辩。
“我给幻不是给你!”我可不想当付钱让我爱着的两个人在床上亲密,我却得凄惨的独自听墙脚的冤大头。
“为什么幻可以我却不行呢?”他突然笑的邪魅,伸手将我环入怀中,咬着我的耳朵说:“说起来我们俩的关系可是比你跟幻还要亲密的多呢?”
我反抱住他,以吻封缄他的话语。我不想听他这么说话,更不想思考该如何选择。他却不放过我,一吻结束,他就满是嘲讽的说道:“圣,你可真有趣,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幻,却在床上这样热情的吻我。男人果然都是欲望的奴隶,只要身体舒服就可以背叛爱人。呵,我看,”他顿了顿,在床上伸展四肢,动作优雅妖娆,“你干脆把这里让给我,放弃幻吧。”
我沉默不语,他却笑得更加欢快:“其实你不放弃也不行,要是幻知道一直说着爱他的你却会在床上和我干这种事,”他的手在我的大腿内侧徘徊,“你说,他还会对你微笑吗?”
我一瞬间落入了冰窖。捉住他的手,狠狠地握着,从我的敏感处拉开,冷冷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这就是你愿意放下身段取悦我的原因。”
“你说呢?”他望着我抓他的手,脸上的讥嘲更浓:“难道你觉的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你早就可以告诉幻,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我垂死挣扎般地问。
“呵呵,”他挂起邪魔的笑容,带着轻蔑的语气反问:“圣,你见过猫捉老鼠吗?”
呵,真是可悲,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家伙。放开他的手,我无力的说:“出去。”
我又感觉到如被毒蛇盯上的目光,却不想迎击,将头埋在臂弯里,等待着他的怒火降临。然而他的愤怒久久没有落到我身上,我反而听到了他离开床起身穿衣的细微声响,然后是嘎吱的开门声和他抛来的一句:“你真是吝啬。”
我猛地抬头去看,却只听到哐啷一声,门板砸上,隔断了我与他。
现在这张床只属于我了,可我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把他赶走又有什么用,他大可再开一间房和幻在一起温存,并且告诉幻我的丑行。
果然月到中天,幻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不属于我的终归不属于我,该失去的终究还是会失去。只是烦躁和悲伤并不能因明悟而停止。我打开窗,让夜风能够冷静我的头脑,无奈夏之大陆的暖风只能让我更加郁躁,我干脆夺窗而出飞向高空。
站在高处俯视世界果然是改善心情的好方法,广阔的风景能让人心也跟着宽广。我看着夜色里与天相接仿若无际的大海,看着月光下蜿蜒的银白沙滩,再看向大片大片的暗红如半凝血液的绯火花田,直到我的视线被波涛翻滚的花田中那不自然的凹陷吸引。
那凹陷处躺着一个人,那人的一身红衣几乎与周围的花色相融。只有当夜风拂起的浪涛停止在他身边的时候才显露出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