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风流是吗?”
“公主殿下!”这下误会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圣罗那尔,我太激动了,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和不爱的人上床,在我,深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觉得无法理解吧,你更本不曾爱过人,为了家族利益,你也可以娶根本不爱的人吧。”
我真想回答‘是的’,然后再若无其事的用冰冷的言语粉碎又一个纯真少女的心灵,以结束这让我头疼的对话。反正我一向鄙视只能挂在嘴边的爱情,也不认为娶不爱的人有什么大不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是这样!
公主也有些吃惊,疑惑的问道:“圣罗那尔,你是说能理解我吗?还是说你也爱上什么人了?”
“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这种情况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她?我不会。承认我有爱的人?这种事我自己也不确定啊。咦?怎么有只带着白色翅膀的小东西在我头上笑着飞啊飞呢?好吧,好吧,今天我良心发现,试着安慰人吧。
“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你能和凯在一起,但这样说于事无补。如果你能早日接受冰焱大帝反而会好受些,这才是对你的国家和你自己都比较好的选择。你也不必太过惧怕,其实人总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正如有光就有影一样。对敌人可以狠辣,对不喜欢的人可以无情,但对于对自己好的人,人总会温柔一些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总是可以的。”凤凰神保佑,我就只能想到这些了,不管用我也不管了。
“圣罗那尔,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呢。”伊芙公主无奈的笑了。
“……”我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不过,谢谢你。”伊芙遥望着远处的皇宫,轻轻地说。
结束了午茶,接着是处理一些婚礼的准备事宜,一阵忙乱之后终于迎来了众人瞩目的婚礼。婚礼开始的一段在镜幻广场上举行,仿若一场对全民开放的典礼,不但全国电视直播,还有各属国的代表出席。作为女方的代表我将伊芙公主送上红毯,心里却在暗骂贝伦王那个老家伙怕死到连女儿的婚礼都不敢出席。东煌的婚礼也真够怪的,让新娘走这么长一段路给人看,连累我也受罪,表演么?我偷偷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民众激动而开怀的盯着红毯上的我们,想在看开屏的孔雀。呵,说不定这还真是一场给人看表演呢。虽然是举行过十几次的仪式,还是吸引了难以计数的观众,一路上乐声缭绕,欢呼不断,还动用了魔导士用风系魔法引来了镜湖的幻莲四处飞扬。真是奢侈。
这场婚礼的另一位主角正站在远远的高台上接受众人的膜拜。随着我一步步的接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本人与在塞米拉斯随处可见的雕塑与宣传画相比,差别很大,显得稍有些纤瘦,也更为美丽。嗯,好像有些用词不当。算了,不管了,将就吧。他有着黑亮的长发,被称为恶魔之瞳的妖异紫眸,俊逸绝伦的脸邪魅而充满诱惑,却也绝对的狂傲而又英气逼人。这就是统治着整个东皇帝国的皇帝。
我突然有了一个可笑的想法,若他不是这个强大帝国的君主,不是拥有强大的魔力和高超剑技的天位强者,恐怕也会是那些权势者竞相争夺的收集品吧。权利和力量真是奇妙的东西,一旦拥有了它们,情况就反了过来。力量,你可以用他去欺凌掠夺弱小,同样也只有用它才能守护重要的东西。其实我的心也一直是疯狂的渴求着力量。
终于见到了!看着那位皇帝,我心中轻叹。决定来东煌之后,见一见这声名远扬的千古一帝也一直是我的目标。他究竟是不是如传说中一样厉害呢?
不知是否是感知了我的想法,在我将公主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时,他终于结束了目中无人的状态,望向我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光芒。我与他的目光在空中轻轻一触,就按照仪式程序平静的转身离开,背后却疼痛得有如被实质的针芒刺射一般。看来,他果然是不简单呢。
冰焱帝啊,若是命运让我们在战场上相遇。我,将会是你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
接下来的婚礼给我的感觉就跟幻说的一样无聊。音乐,欢呼,庆祝,直到主角退场之后还未停息。其实又有什么好庆祝的呢?这场婚礼的新娘根本是满腹哀伤,新郎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样子,只有旁观的众人一无所知兴高采烈的为他们庆祝。三百年了,对于人类,我却还是无法了解。
呵,真是太无聊了,居然发出这种感慨了。看来那时以后,我真有点不把自己当人类了。这可不太好,毕竟我还算很年轻,以后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啊。突然又想到婚礼前,伊芙问的问题:我会为家族利益娶不爱的人吗。现在恐怕有答案了,那么无聊的事我可不要再参加第二遍。我只想要那个占据了我的心的人,无论有谁阻挡,我都会用我的剑为我们开出一条道路,当然前提是我找到的是个不会晕血的爱人。
好不容易熬过了庆典,回到使馆已是旁晚,刚想好好的睡一觉,侍从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告知:陛下急招我入宫。
在东煌能被称为陛下的也只有那位冰焱大帝了,奇怪,他不去享受他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召见我干什么?难道伊芙公主出事了?还是他某种无聊的性趣发作?总之,现在是睡不成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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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皇宫,穿过门厅,绕过上朝的乾坤大殿,议事的风云之厅,居然越走越里,已经看得到夹在象牙塔和暗月阁之中的由湖水环绕的小广场,再过去可就是内宫了。
“请您到湖心武场中等待。”刚到湖边,领路的侍从说完这句话就将我独自留下。
站在湖心武场上我仰头望着头顶上高悬于天空1000多米处的天座,心里满是问号。那个冰焱大帝到底想要干什么?才想到这里,一阵警迅在心中升起,刚要做出反应,两道令人窒息的压力就压了过来,那是曾经熟悉的感觉。‘极压!天位吗?’我心中暗暗吃惊怎么会在这里碰上天位这种全人界也没多少个的怪物?而且还一次就碰上两个?最糟糕的是他们还明显带有敌意。若我现在的力量最多只能用到地界,连逃跑都没可能。
身前出现穿着一黑一白的长袍,带着面具的身形。他们半悬在空中与我对视,血红的绶带随风而舞,那是镜幻骑士的制服。冰焱帝,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啊。对付一个充其量只在下九流位中份属一流的剑士,有必要出动两位天界位的镜幻骑士吗?难道是镜幻里的天位多的成灾了?还是……
“你,何处见到他?”黑袍的那位用冻得死人的声音问。
啊?什么?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我莫名其妙,打乱了我前一秒定下的所有计划。这该如何回答?我迟迟没用回应,对方却已经等不及我回答了,一扬手数到黝黑的能量弹向我射来。我尽力向旁一滚,万分狼狈的躲过一击。射空的能量弹撞上湖面升起的护壁,发出全昆达明都能感受得到的剧烈激荡。
这根本是天位战的打法啊!
还未等我调整好身形,白袍的那位也举着光剑砍了过来,与他的同伴形成前后夹攻的形势。入宫时我并未带武器,现在也不能招唤我的爱剑,只能用手阻挡,而此时我身后的攻击也到了,看来这下受伤是难免了。
第 4 章
正当我这么想着,手腕也处在与光剑将交未交之时,一道金光突然从护腕式的手镯中迸出,形成一个金色的护罩将所有的攻击挡在了我的身外。我心中暗惊:这是什么力量!竟能挡住两位天位武者的攻击?等光华散去,两位镜幻已经退开了一段距离,静静的看着我。
“果然是光之守护。”白袍的一位用清冷的声音对他的同伴说道。
“他在哪里?”黑衣人用更加阴森的语气问到。似乎心情比刚才更加恶劣了。
我能理解他,两个天位对战流位还未沾到便宜,换做是我也会抓狂的。
“路西法,不要激动,”白袍的镜幻挡住了他那位就要吃人的同伴,劝说道:“请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黑袍的人望了同伴一眼,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中。当只剩下白袍人与我相对,他突然放柔了语调,对我说道:“对不起,突然找你来。因为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确定,并且要问你几个问题。”说着他放下了斗蓬,揭开了面具,露出一头海蓝的发,青色琉璃般晶莹的眼和冰冷却俊逸非常的面孔。突然我明白了什么,因为我看到了他右耳上的耳环,一只吊着蓝色水晶坠子的耳环与幻同一样式的耳环。
感觉到我的视线,他轻轻的抚了一下水晶坠子,嘴角露出几乎觉察不出的微笑问道:“你见过戴同样耳坠的人吧?……是十岁左右的金发孩子。”
“我的确见过幻,这个,”我抬抬手臂显示出手腕上的护腕接着说:“也是他送我的。”刚才他们就是要确定这个,赖也赖不掉,不如我自己说。我竟然没发现这个东西是极品的魔导器,这样看来幻跟我交换没占到便宜啊。
“你们找我,是要问幻的事。”我的语气并不客气,毕竟他们出手在先,令人不快。虽然看来他不会对幻不利,可若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也不会说出任何事情来。对方也明白我的话意,解释道:“抱歉,我们只是想用最快的办法确认这是不是幻给你的,因为我们都很担心幻。”
“幻是?”我等待着他的说明。
“怎么说呢?”他微微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他算是家里最让人头痛的人了。这一阵子大家太忙没时间照顾他,他就闹离家了,这下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他也学过一些防身的方法,但是他那个样子……你见过也就该知道了,还那么迷迷糊糊的,真是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又在那个角落被骗了。”他目光直直的看向我,我几乎能看到他眼中荡漾的水光。
“请你,”他上前一步,两手合于胸前做祈祷状,眼中的水光几乎就要满了出来,“如果知道了什么消息,哪怕一点点也好,请务必告诉我,他的家人都很想念他,相信现在他也很想家了。你想想看一个孩子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多么可怜啊。而你现在是他回家的唯一希望,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他去绯尼基了。”我投降,这真是可怕的亲情攻势,简直比天位攻击还厉害。
“十分感谢。”他利落的回答,表情也立刻恢复木然,然后仰头呼唤道:“水之泪。”一道莹蓝的光线从象牙塔中飞出,停在了他的面前,原来是一颗篮球大小的水晶球。
“帮我联络一下北冥。”他对晶球说。
“好的主人,请稍等,正在接通…… 请通话。”
“北冥吗?我是淼……我知道你很忙,但这件事更重要,幻他翘家了……你先别石化!听我把话说完,有线索表明他去绯尼基了,没离开东煌。你也知道他的兴趣,应该是去看那里的花神祭了……对,延期了,你赶快去应该有希望……OK
等你消息。回见。”
“通话结束,主人,还有什么分咐?”被称为水之泪的球体问。
“暂时没有,你先回塔吧。”他对晶球说完,回头看见我还站在原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耐着性子问:“你怎么还在这?不知道回去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