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损毁是事实。先前刀哥得意洋洋在他面前炫耀的举止简直隔空给刀哥一个耳光。他的确成功找到了,可成功毫无意义。

自觉被戏耍的刀哥发了狂。

现在楚晖已经没了存在的意义。若换了其他人,他会被杀死,或者留着命等哪天和方生交换。但现在,他在刀哥手上。

发狂的刀哥在他身上发泄了最疯狂的报复。

这完全已经超出逼供的范畴了,是纯粹的虐待。就算是叛徒都不一定会经受如此残暴折磨,毕竟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再穷凶极恶的黑老大报复手段也不会翻出花;偏偏他遇见的是刀哥。

不是刑讯,不需要楚晖发出惨叫以外的声音。所以刀哥拔掉了他每一颗牙,在裸露的牙神经上死死黏上诸如柠檬片的刺激性物质。怕血液与唾液将他意外呛死,还专门给楚晖固定成低头的姿势,舌头上夹住特制的沉重钳子,重物拉伸,险些将舌头撕断。

而这远远不够。

刀哥已经疯了。用钳子将他手指脚趾的指甲一片片撕开,裸露的甲床用铁梳磨出白骨、浸泡在腐蚀性液体里、又用竹签扎穿模糊的血肉......

手指被一截一截地切下来。本就受过老虎凳扭曲骨折的小腿被完整剥了皮,一层层剐下足部皮肉,露出的白骨都被磨平。再钳住脚筋一点点抽出、直至腓肠肌被撕裂,整根跟腱被彻底抽出为止。最后剁了双脚,将血肉模糊的肉块堆到楚晖眼前,铁签扎透眼皮闭他仔细看。

抽筋剥皮挫骨,在刀哥手上成了真实存在的恐怖虐待。

反反复复用烙铁烙着同一处地方,直到皮肉都烂透了,露出焦黑的骨头。沉重的铁锤反复捶打关节处,达到“皮下骨肉俱碎而皮不破”的效果,美名其曰不见血,真出血了又立刻拿火焰灼烧。

整个后背的皮都被剥下来,直接淋油放火灼烧,掐着时间在不致死的情况下浇盐水扑灭,细心剐去一层焦黑死肉,再重复。直至再烧下去会伤到内脏、太容易直接暴毙,才恋恋不舍地停止。

身前皮肉也没逃过,刀哥疯癫笑着说“知道为什么他们喊我叫刀哥吗,我祖上就是刽子手,我这手刀法啊,可厉害了”,当真一刀一刀剐着肉。千刀万剐的凌迟,直到露出那层包裹内脏的粉色筋膜才作罢。可连遮挡的肋骨也被精心掰断,怕戳穿内脏致死还特地往外掰的。

到此时,楚晖已是奄奄一息,全靠强行注射的兴奋剂与浓缩毒品被迫维持清醒,灌着氧气和葡萄糖水才维持着生命特征。

被汗浸湿的头颅深深垂下,血肉模糊的身躯皮肉尽失,骨头裸露在外,甚至能清晰看见黏膜下尚在蠕动的脏器。完全就是一把挂着内脏血管的骷髅架子了。

而这,甚至仅仅是片段的、不完全的记录。

楚晖究竟遭受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与刀哥清楚。

医院里,没有人敢接近方生。

抢救不间断地持续着,病危通知书如雪花般不断递出来。几十个小时里,方生同样不吃不喝,双眼布满血丝,没有一丝快进地,完完整整看完了全部录像。

持续播放的笔记本烫得吓人。进度条播到最后,漆黑的屏幕倒映出方生面无表情、煞气惊人的脸。

“方、方先生......”捧着需要签字的文件的护士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这声音像一个开关,倏然惊动了凝固中的方生。

他猛地站起,转头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护士觉得自己看见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暴怒的雄狮,吓得连遗书都想好了;但方生什么也没做,暴怒又在瞬间被强行压住,变成一派看似和缓许多、其实越发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伸手,“什么文件?我来签。”

什么文件?

楚晖的腿保不住了。

这不是方生签的第一个类似文件了。其实医生们已经竭尽全力,连那被切得一截截的手指都强行接上了得亏刀哥没随便扔,而专门保存到冰柜里;虽然说是他丧心病狂想要把这些手指煮熟了逼楚晖吃下,但好在的确保存得当。

但腿部着实无能为力。破坏得太彻底了,比压路机碾过还惨烈,能保住大腿根已经算医生们妙手回春。

有太多、太多类似需要舍弃的决定需要他做。譬如眼睛。楚晖左眼受重击角膜脱落,但还算能治,右眼却被数根手指长短的针扎透,早已彻底坏死,为了避免恶化感染左眼,只得摘除。

还有强效用药、病危通知,手术室里不知休克多少次,从一开始的心慌手抖,到后来方生几乎是麻木地一个个接过签字。

尽管如此,连续数天的抢救也只是做了最初步的紧急治疗。后续还有可以预计的漫长手术周期。这么说吧,留在楚晖身上的原件不多了,连头盖骨都被取出来一部分,全身器官组件都在等着移植换新。

楚晖是个废人。字面意思的废人。

他曾经不是。

方生这辈子救过很多人,也杀过、得罪过更多人。

倘若问方生最恨谁,或者欣赏谁,总有大把的选项等着他慢慢挑。

但如果问他对谁最愧疚,那答案无需思索,永远只会有一个名字:楚晖。

40“汪”(有剧情/3P,日进宫口,双穴?????被??操????)

【作家想说的话:】

给跳过的朋友们简单总结一下前面三章:

方生白手起家,最初还是有情有义关爱家人的传统大家长性格,但接连几次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性格变了许多,成了后来薄情寡义对情人态度像消耗品的状态,对谁都懒洋洋不太在乎也很多疑,除了楚晖谁也不会真正信任。

楚晖最早的养父是个反社会变态,各种折磨收养的小孩,把楚晖养成了后天性反社会的小变态,优雅绅士+??性??虐暴力+恋父的元素都是养父强行塑造的心理问题。五岁时养父被方生杀掉,跟到方生身边,于是恋父情节转移到方生身上,非常忠诚,十三岁时为了保护方生利益身受酷刑折磨,导致重度残疾、后期进行大量义肢替换。

-----正文-----

“后来呢?”

“后来?就是你看见的这样了。楚晖伤得实在太重,好些器官坏死,脊椎也被伤到了,有段时间只能瘫在无菌病房的床上。后来方生打听到了Y国有家生物科技公司有最先进的义体技术,虽然还是实验阶段,但死马当活马医,就把他送出了国,顺便也在国外上学,一直到现在。”

医生的话回荡在姜沉脑中。以至当他再看见楚晖时,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他以为会有的屈辱愤怒仇恨,而是古怪。

楚晖此前一直很低调,别说安全局了,就是隆升内部他都很神秘。姜沉拿到的资料简略,被睡了这么久也依旧模模糊糊的,直到现在才对他有具体了解。最大的感想是:这哥们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瞧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结果呢?恐怕拎起来抖一抖,百来斤的体重能抖出三分之二重量都不止的钉子支架与各色义肢。

从沉沦做狗的状态清醒那一刻,姜沉真想不管不顾扑过去和人同归于尽,现在真见了人却忍不住想,哪儿用得着同归于尽啊?就这勉强拼凑起来的破烂身体,怕不是他吹口气就得散了架送ICU里抢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