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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宓瑶怀疑自己的耳朵, 把她赶出正房的是他,现在让她回去的也是他。 他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若是一开始两人就睡在一起,她不觉有什么,

但如今她都习惯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屋子了, 让她再跟萧欻同房, 她怕她晚上会在他睡着之后忍不住把他踹下床。 “郎君是喝醉了?在说醉话?”

宓瑶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过度期待想听到的答案, 她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我没喝醉。” 触到宓瑶脸上的不愿,萧欻冷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就知她说的那些好听话都是敷衍,她若是心中真爱慕他,觉得他伟岸又怎么会对他避之不及。 萧欻嘴上说没醉, 但知道自个已经有些昏头。

要不然怎么会脑子突然涌出大堆无用的废话, 并且这些废话还有破口而出的迹象。 用力闭了闭眼,

萧欻再睁眼眼中多了几分清明:“明日我要去接你兄长一家,他们在萧府的日子,我们同住正房。” 意思是说同房只是暂时的? 听到萧欻的解释,

宓瑶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阿兄就要到了,上次与他通信, 还以为他与嫂子要十五之后才到益州。” 原主的嫡亲兄长虞少阳在原主还小的时候, 就千里迢迢去了上京求学,

一年回不了几次虞家。 而只要他回家就会给原主带许多礼物, 细细询问原主的身边人, 怕他不在府邸时有人欺负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书里面原主嫁给男主后,

在朝廷郁郁不得志的虞少阳就调职来了益州, 虞少阳擅长内政, 在朝廷任从五品度支司郎中, 因为不愿意掺和进官僚之间的党.派之争, 所以被排挤到了权利外圈。

来到益州后,他得到了赵天赫的重用,隐隐有剑南内政一把手的说法。 也就是有虞少阳当底气,原主的胆子才越来越大,觉着萧欻算不得什么。

之后原主做错事,虞少阳知道了事情始末,明白这事错在原主,原主的死是咎由自取。 但就是这样,他也不愿为杀死原主的萧欻效力,选择离开了益州。

离开之后他本想归隐山林,过不问世事的简单日子,可惜还是强行被冯家招揽,给萧欻添了一些乱后,死在了萧欻的势力之下。

所以他们兄妹俩按着剧情来说都死在了萧欻手上,却打算以后都在他手下讨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当然被妹坑的虞少阳是被动地拥有了无畏精神。

宓瑶不记得小说里虞少阳来益州时,男主有没有跟原主同房装样子,但这会萧欻既然提了,那她就给他一个面子配合他。

回到屋里后,她没耽搁就吩咐了侍女把她的东西搬到正房。 也不用多搬,反正白日她还会在间屋子活动。

主要她的床垫要移过去,萧欻若是喜欢睡硬床,那她就只垫她那一半。 “阿娘,不要!”

萧善本来都要睡了,听到动静坐起来,就见宓瑶的东西被搬出房屋,她瘪着嘴,眼眶水润,“爹坏!” 那么大的人了还跟她抢娘亲,简直是坏死了。

“你先回听松院住,等到往后有机会,我再陪你一起睡。”

宓瑶捏了捏萧善的包子脸,说完想到什么,开口又提了另一个选择,“当然你若是舍不得我,也可以同我一起去你阿爹的屋里睡觉。” 闻言,萧善歪了歪头:“真的?”

见宓瑶点头,萧善皱起了眉毛有些纠结。 她不想跟萧欻一起睡,可她想跟娘亲睡,在不想跟想之间衡量了半晌,她决定抱着小被被跟宓瑶去萧欻的屋子。

只是她进门还没片刻,就被萧欻连人带床赶出了寝卧。 看着自个的小床被扔到了院子里,萧善气呼呼地叉腰,鼓足了气大声吼道:“坏,爹大坏蛋!”

门扉紧闭,宓瑶都还能听到萧善愤怒的怒吼。 “善儿还小,跟我们睡没有什么,再说她有自个的小床,也不必担心跟我们同睡一床,被我们翻身不小心压到。”

宓瑶语调无辜地说道,说完就听到了萧欻的轻嗤。 她看过去,萧欻已经沐浴换了身衣裳,头发放在暖炉边上在烘干,而手上拿了本册子低眸在看。

说来奇怪,他一身酒味的时候面色如常,这会儿酒味被洗掉了,眼下反而泛起潮红,看起来有几分醉汉的模样。

瞧他这个样子,宓瑶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真怕他酒意上头,兴致来了让昨天的事重演一遍。

现在回想她都没想明白,虞琇做错了事怎么就成了她赔罪,而且进一寸这样离谱的赔罪方式,他又是怎么能当正经事来执行的。

到了这会她下面都还隐隐觉得不适,估计落在床上的那点血,还真是她那块膜。

说起来她还真该庆幸有那个膜在,萧欻会停下就是因为发现自个沾了血,才把她的抗拒当回事,没不停拿着尺子说他之前进了多少,现在加一寸又该是多少。

“萧郎你在男人那边的席上不晓得,你那位三哥的夫人是如何欺辱我的。”

确定自己今夜受不了萧欻突然来兴致,宓瑶开始给他“降温”,“她提起了你阿姐,说你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亲人,让我劝你们解开误会,不该任由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宓瑶在与萧欻成亲那日在喜房见到萧柔,才晓得萧欻有那么一个同胞姐姐。 之后她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萧柔,还是在虞琇汇聚的各类八卦里,补足了萧欻对萧柔冷漠的缘由。

萧柔比萧欻大五岁,在萧欻还在翼州从军时与人私奔。 她私奔的那人就是她现在的相公,萧母之所以不同意两人成婚,就是觉着那人家风不正,对萧柔并非真心。

而萧柔却觉得萧母说这些是见大哥嫂子都不在了,想把她留在家里当老姑娘照顾侄子侄女。

除此之外加上满心都是情郎,她便一跑了之,去了情郎家里当对方没名没分的“妻子”。

这样的没名没分一直延续到了萧欻立了军功,被赵天赫收为养子后,萧柔才得了一场风光的喜宴。 只是有了喜宴,这桩婚事萧家依然不认。

萧欻回益州后,去萧柔夫家抓过萧柔,让她和离回家,但萧柔不愿,说她生死已经跟萧家无关,她以后都是董家人。

见她铁了心,萧欻没再勉强,丢下了一句一切如她所愿,就不在理会董家与萧柔。 这些年对萧柔的态度也只是在她祭拜父母时,不会把她赶走。

就是这般董家人依然没有放弃跟萧欻交好,只要有机会就试探萧欻的态度,之前宓瑶嫁入萧欻的婚宴并没有邀萧柔,发现萧欻没有拦萧柔踏进萧府,董家以为萧欻改变了态度,就有了前两日董贾陪萧柔初二回门吃闭门羹的事。

清楚萧欻对萧柔这个姐姐感情复杂,宓瑶选择了用萧柔让萧欻兴致全无。 果真她说完,萧欻脸上就挂上了冰霜。

“吃喝睡觉还不够你忙?你若是闲着无事,就去与人吵架,少管这些与你无关的闲事。” 这还用他来交代她?

她是对孩子容易心软,至于其他人她才不管他们姓什么,跟萧欻有什么误会。

“郎君这话说得可就不懂我了,我每日吃喝玩乐分明很忙,哪儿会闲着无事。至于管旁人的闲事,郎君放心,我是最听你的话了,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只是三嫂啰里啰嗦说了许多遍,不然你看在她的面子上去给阿姐认个错,好与她和好如初。”

宓瑶还没说完就收获了萧欻犹如刮骨的煞气凝视,晓得这把妥了,她二话不说脱了外裳上榻睡觉。 她快速的样子,让萧欻把要说的话堵到了嗓子眼。

想明白她惹怒他是为了什么,萧欻煞气满满地扯了扯唇,直想把她衣服扒了,教她晓得男人不管处在什么情绪中都不妨碍他们大发兽.性。 可惜宓瑶已经躺下看不到他的神色。

宓瑶睡在内侧,被褥都换上了她惯用的,相比萧欻的被子,她的软衾要更厚实柔软,上头还熏了她喜欢的花香气味。 躺下后她觉得烛火晃眼,就拉下了遮挡的帐幔。

光线被隔绝,哪怕知道萧欻就在外头,她依然没一会就生了睡意。

等到萧欻头发晾干走到床榻时,宓瑶已经睡得人事不知,萧欻嫌她被子的绣纹花哨,且占了榻上太多位置,捏了她的鼻子,也没见她睁眼转醒。 * “你在做什么?”

低垂的青色帐幔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宓瑶睁眼看向发出动静的地方,一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