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小荷只得耷拉着脑袋,听从命令的去了。

待小荷走出好几步,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没有那么害怕宋宁宁了,她回过头,看到正瞪着她,朝她挥手快去的人,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猫这种生物,她笑了笑,然后对着宋宁宁无声道:“知道啦!”

小荷做作地在院门口找寻自己的荷包,一副娇柔不可自理的模样倒真的吸引了守在门口的护卫们,他们帮着她找着东西,一时未能察觉到已经有一道娇小身影进了院落。

“哎呀,看我粗心大意的,在这儿呢。”

余光里,那一道身影已经隐入园林之中。

宋宁宁踏入院子,本还以为会遇见一些伺候的丫鬟小厮,却未想到里头空旷得紧,只有几个在园子里洒扫的仆妇,看到有人来便垂首行礼,丝毫不敢有所过问。

他住的这院子不算大,一条主径直通客房,中间有一个会客园,若是客人喜欢,便会有乐人舞娘过来表演,供客人观赏玩乐。

宋宁宁本以为这地方今日是不会有人的,可未想到刚刚靠近那会客园,便看到外头守着不少仆妇,女子们谈笑的声音自园里传来,间或能听到有些人娇嗔地喊着厉公子。

那些仆妇们本是候在门口等自家主子的,冷不丁突然看到宋宁宁鬼魅般出现在身后,她们被吓得一跳,有几个回过神的,赶紧跪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这里倒是热闹。”

宋宁宁踩着青石台阶而上,过了拱门,便见那些穿着花枝招展的贵女们和一身白衣正在桌前弄墨的厉川。

他对着假山湖畔,山上引流而来的泉水落入池中飞溅,轰鸣作响,耳边莺燕丝毫没有阻碍他执笔之手,自然,宋宁宁这边的声音也没能传到他的耳朵之中。

“尚书家的、丞相家的、谢家的、还有皇商刘家的。”

宋宁宁侧头,对着那些跪地仆从冷冷道:“本殿有漏了谁么?”

瑟瑟发抖的奴仆们,此刻哪里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匍匐在地求个开恩。

宋宁宁冷笑,原来她们竟也知道这番做法会令她不喜啊...

是不是今日她若是通传了来,她们便顷刻从后门走了?她的东西,也是这些贱人敢觊觎的么?

她摸着腰间的鞭子,想要上前打杀这些不知轻重的贱人们,可她又生了害怕,害怕他又对她冷了眉眼,又对她说着什么不喜不愿,明明他都已经考虑了,明明他都已经愿意接近自己了。

这不是他主动的,他背负家国,哪里有什么选择,不过是这些人贪恋他的姿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罢了。

她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东西,不是她们随随便便就可以碰的。

她已经耐心了这般久,压抑了这般久了,她紧握着鞭尾,忍着脑中又升腾起的痛,告诉自己不要冲动。

她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吓到他了,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只见魏娘带着担忧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了什么?”

宋宁宁看着眼前焦急的人,问道。

“今早王勉来了,听他身边人说,太子殿下晚些也会到。”魏娘说完此话后便小心翼翼观察着宋宁宁的神色。

宋宁宁脸色果然难看起来。

“东宫那么多女人乐匠不够他玩?”她冷哼了一声,对着魏娘吩咐道:“收拾东西,回府。”

正要踏入客房,她顿了一顿,转头看向在一旁候着的小荷,对她耳语了几句。

本以为小荷会害怕拒绝,结果她却自信一笑道:“殿下放心,包在小荷身上就是。”

第17章

午后枝丫慵懒,似乎也被这骄阳给晒得昏昏欲睡。

王勉在谢家几个少爷那用了午饭,想着下午些太子要过来,便准备回房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

他进这院子里一切如常,身边小厮过来禀告:“三公主来过,见您不在参观了一下院子,说晚些再过来,您不必去找她。”

听到宋宁宁过来找他,他心中升起股莫名得意,想来是要找他问罪,可她有什么证据,自己咬死不知,她又能奈自己何?

刚刚进了屋,便觉屋中一股子莫名的味道,一股阴湿的气味,他蹙了蹙眉,让人进来重新换了香。

这里自然不比家中,他摇着头,脱了外衣便朝榻上躺去,却觉得脑袋似乎压住了一种黏软的东西,还发出噗嗤的一声,脖颈之间似乎还有粘稠之物。

他浑身汗毛直竖,赶紧起身,拉开软枕,一只血肉模糊的老鼠赫然入目,那口惊叫被卡在喉中,因过于意外害怕,好一会儿才叫出声来。

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粘的东西,应该是老鼠嘴巴里吐出的内脏粘液,上头夹杂着血,他眼前阵阵发黑,余光里见到管事带着仆妇赶来,立刻扯过锦垫将那尸体裹上,然后告罪连连。

“宋宁宁...宋宁宁...你这个疯妇...”

那铺床的垫子被拉扯开来,一张被折页的信纸也赫然显露了出来。

管事拿起,跪着呈给他,王勉半晌没敢接过,直到丫鬟替他擦净了脖子上的脏污,又洗了好几遍,重新换了衣服,他踏出屋外后,才从管事手中接了过来。

‘你再动他,我要你死。’

那是用朱红颜料写的,可不知为何发暗,就像那只被剖开肚肠的老鼠所流出的血,他看着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地。

他本也是个混不吝的,可现在竟真的被宋宁宁的把戏给吓到了,心脏跳动异常,一边恼恨,可另一边又升起股莫名的烦躁。

眼前全是宋宁宁那张轻蔑的,不屑一顾的样子,明明这般的恶劣,明明这般的疯狂,本该对所有人都如此的,可...可现在,她却护着一个外人,一个边陲小国的卑微质子!

她是不在乎这天下局势,不在乎大周朝政,可那个厉川呢?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吗?

他气的将那纸页揉成一团,狠狠朝着湖中扔去了。

拉过一堆人责骂,可那些人又怎么阻止得了公主莅临和参观,又有谁能想到一介公主能做这种事?

越想越气,一撩衣袍,王勉便想着去找她讨个说法,可刚刚走到她院子门口,便只见谢家洒扫的仆妇们进进出出,一问之下,才知宋宁宁已经收拾东西离开山庄了。

“宋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