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键剧情要开始了,而这些又属于关键剧情的前情提要。

所以即使池眠懒得理会,但还是不得不听系统解释。

至于那些奇怪现象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概括下来就是,沈言没来找他是因为他被云述给盯上了,云述总是去他面前转悠,这也就使得沈言不敢也没机会来找他。

而云述这几天不怎么出现的原因一部分是去有事儿没事儿的吓唬沈言了,另一部分就是出去找乐子了。

虽然听着感觉很无聊很幼稚,但这些行为的主体是云述那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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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轮弯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之上,别墅区内,四下寂静无声,只偶尔能听见几声微弱的,风吹动树叶的窸窸窣窣声。

池眠坐在一棵高大的树干上,借着周围繁茂枝叶的遮挡,垂眸静静的观察着不远处那栋灯火通明建筑华丽的独栋别墅。

他幽幽问:“你确定待会重要剧情会在这里发生?”

系统肯定:“确定!这儿是别墅区,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很远,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出来溜达,只要声音不是特别大,做什么别人都不会知道的。”

“哦。”对于系统说的东西池眠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个陪着走个主线的npc罢了,他在意的是,“这次我待在树上不会被发现了吧……”

听着池眠那慢吞吞的怀疑发言,系统自信的拍拍那不存在的胸脯,保证道:“放心!有系统在,这次保证不会被发现!”

池眠微笑,提醒:“上次你也在。”

系统:“呃…意外意外,这次系统肯定有用!”

池眠:“哦,但愿。”

系统尔康手:“别啊……”请再信我一次。

“系统。”池眠突然出声。

系统立即响应:“咋啦咋啦?”

池眠看着不远处那堪称是奢靡的别墅,不解问:“云述无父无母,又在上学,他哪里买的这个别墅?”

系统随意道:“哦,应该又是哪个受他蛊惑的人给他的吧。”

“要知道,就他这种体质,这种事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有的是人为博得他的一个笑或是一句不走心的夸赞,而趋之若骛的为他送上这些东西。”

“不过这本就是他的生存方式,对于云述来说,能轻易就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付出努力呢。”

见池眠一直不说话,系统以为他接受不了,毕竟常人确实不太能够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于是它安慰道:“也别太伤心或是觉得接受不了,云述虽然看着是一个人,但他的本质上却是一个怪物,别用看待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闻言,池眠慢吞吞的眨巴眨巴眼,淡色的眸子含着不解,有些懵:“我没有觉得伤心或是接受不了啊。”

“这些都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系统:“……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池眠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因为他们俩好像到了。”

系统:“……”认真安慰你的我好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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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池眠的不远处,明亮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

哦,不。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人。

云述懒洋洋的倚靠在路灯上,面上笑意温润,声音却漫不经心,他看着眼前这个彻底成为一个疯子模样的沈言,唇角扬起:“沈言同学,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尽管沈言已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但紧绷的身躯,攥紧的拳头,急促的呼吸等等等等,这些无一不在显示着,他是一根已经崩到极致的琴弦。

无需再施加其他的压力,只需一根稻草,或是一阵微不足道的清风,就足以让眼前这人崩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别在这个疯子面前露怯,千万别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摊开在这个怪物面前。

他咬紧牙关,竭力遏制着自己无法控制的轻颤声,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这个以前于他而言是不敢碰触的白月光,但如今却是他避之不及的,从血泊中爬出的披着少年皮囊的怪物。

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句话:“云述,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快挺不住了,我真的快挺不住了……”

对于沈言这一系列怪异举措和情绪,云述看的清清楚楚,却毫不在意。

他手中把玩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叶子,睫羽轻垂,墨黑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情绪。

只是垂眸懒散的摆弄着手中的叶子,慢慢将其蹂躏,撕扯,碾碎,直至化成一滩青绿的汁液,云述这才慢慢悠悠的抬眸。

他轻轻拍了拍手,随意丢弃那些令人恶心的枝叶残骸,缓缓从口袋中抽出一方精致华贵的丝帕,开始悠悠闲闲的擦拭起自己的手指来,一根一根,不紧不慢,好像周遭无人,又或者,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比这还重要了。

他随手将这看着就昂贵至极的丝帕往一旁一扔,就像…这并不是价值千金的东西,而是一个没了用的废物。

云述的这些一系列动作或许是无心之举,又或许是饱含深意,他的想法无从得知,但在沈言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在给他下马威!

凭什么!他凭什么!

沈言的呼吸声愈发的粗重,攥紧的手指像是要掐入肉里一般。

感受着疼痛给自己的提醒,沈言倍感屈辱,但他却不得不承受,他泛着血丝的眼中充斥着浓郁粘稠的怨毒,声音却带着乞求:“求求你,云述,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半晌,云述这才好似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嘴角含笑,眉眼秾丽:“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