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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吕文林周身时而极寒,时而极热,头疼起来想拿脑袋哐哐撞墙,头晕起来仿若走在云端,偶有短暂的清明,又总在想他的小哑巴什么时候走丢到了哪里去。

他像是一位无意闯入一片茂密的原始热带雨林的迷途旅人,潮闷湿热的空气窒息般地包裹他,他在其中努力地呼吸,有不知名的飞虫略过身体敏感的地方,又带起强烈的痒意。

有人开门进来。

他跑过去抓住他,像小时候玩游戏终于把一直在躲迷藏的小朋友给揪出来那样兴高采烈:“我找到你了!”

“阿林,你看着我,”陈奥强迫他涣散的目光正视着自己,“我是谁?”

“你?”吕文林似是显得很困惑,盯着他看了两秒,痴痴地笑了笑,给了他满意的答案:“你是小奥啊。”

末了在陈奥分神的空档,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羞涩却又毫无顾忌地说:“小奥,你可真好看啊。”

失了神的吕文林简直是在引火上身。

即便这个人挣扎、反抗、痛苦、无动于衷,陈奥都能起反应,又遑论现在的顺从和主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陈奥皱着眉头问他。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但比这更小人的行径他都做过无数次,眼下却有些心虚起来。

“我知道啊,”吕文林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认真地回答他,“我在亲你。”又加上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陈奥心里冒火。除了拿嘴碰过他的额头,他什么时候还亲过人?真是要命。

“小奥,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要被我吓到。”

“嗯,你说。”

吕文林还以为自己在他曾经不切实的旖旎春梦里徜徉,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碰了碰陈奥的嘴唇:“我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陈奥诱导他。

“你不是知道吗,”吕文林想了想,“我对你有欲望。”

陈奥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欲望?”

“我害怕,”吕文林的脑子仍旧有点乱,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小奥,我怕失去你。”

如果不曾得到,也就不必害怕失去。

一段平和的兄长和朋友关系,能维持长时间的不变质,不用考虑身份阶级的差异,不用害怕他诸多的追求者和仰慕者,不用怀疑他的心意。而关系一旦建立在情欲上,就如同烈火燃起长灯点亮,总会忧心穷尽的一刻。

吕文林压抑自己,告诫自己,这是不对的,他不能、也不应该纵容自己去转化这段关系。他有多在乎这个人,就有多惧怕失去这个人。

“小奥,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吕文林眼神纯净地看着陈奥说话,“你说的愿望,也是我想的愿望。”

陈奥覆上他的唇。

吕文林回避了半秒,还是张开了嘴迎上去,努力配合他。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咬。又爱惜,又珍重,吻里带着侵略和欲望,像一头小兽在轻微撕咬自己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阿林,我不会离开你,”陈奥对他虔诚地起誓,“永远不会。”

混乱的亲吻中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吕文林趴在陈奥的身上,衣衫更为凌乱,此前所有的春梦都没有这样的真实和深刻过,也从没进行过实质的一歩,但吕文林今天想要破例了。

他忽然想,反正是在梦里,那么就真正放肆一回又怎么了,梦里做多过分的事都不会违法悖德。

吕文林的一只手开始逐个解开陈奥的衣服扣子,胡乱从陈奥被解开的衬衫里探进去,摸他腰腹的肌肉线条,另一只手不安分地继续向下,摸到他的下半身,“小奥,你好硬。”

“难受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的阿林,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对他投怀送抱地勾引他。

“阿林,你不要怪我。”

陈奥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含吮着吕文林的耳尖,庆幸只有自己能看到吕文林此刻动情的模样,他的心肝宝贝,比北联盟所有的珍奇美物加起来都要好,光是嗅着吕文林身上一点浅淡的普通洗剂味道,都能让他发狂。

“是你勾我。”

陈奥顺下去吮吸他胸前的两点,像个口唇期未尽的孩子在讨要母亲的喂养却得不到满足,吕文林的身体本就敏感,被陈奥舔得难耐地往后躲,轻轻捏着陈奥的耳朵想要把他的脑袋扯开:“别舔了,我好痒。”

陈奥终于放过了他肿起来的胸前,眨着眼反问他:“痒?阿林,就只有这儿痒吗?”

他潮红着脸颊,恍若置身梦境,被彻底激发出来的欲望在体内不断地叫嚣,一只胳膊搭着陈奥的肩,另一只手指引陈奥褪去自己身下已经湿透了的内裤,敞开了两分腿的弧度,带着他的手指伸进自己的体内,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喘息,急切地、主动地亲吻他:“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奥把他的腿打开,反客为主地引着吕文林的手指在他后面进进出出,吕文林身体里的四根手指两根来自于陈奥,余下两根来自于自己。

陈奥在他耳边吐气:“后面痒吗?”

“……嗯。”吕文林羞赧地别过头轻应了一声。

陈奥偏要逼他说出来:“然后呢?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吕文林终于说了,语气正经,并不像处于药物作用下状态游离的模样,“想要你进来。”

吕文林的体内从未这样湿热过。高热是某种会感染的疾病,身体的热度由对方传导过来,现实也已经不再真实,陈奥被吕文林裹挟着进入雨林当中。

“小奥,你怎么这么大,”吕文林像是在抱怨,但又主动塌腰抬臀,把陈奥的东西容纳得更深,“我撑不住。”

“哥哥,你叫叫我,好不好?”

“小奥,”被贯穿的感觉比吕文林想象中还要疼要满,他喘着气忍着疼小声叫他,“小奥,我在呢。”

“小奥,你轻点儿……我、我受不了。”吕文林的声音带着让人想把他揉碎的哭腔,陈奥被他的求饶声激得更加兽性大发,在水液充沛的甬道里一直开垦,身下的动作慢不下来,也轻不下来,只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