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开始前为[谢奕瑕]选择初始性格倾向时,你选择了[感性],属性加点侧重了[敏感]、[忧悒]、与一定的[灵感]、[孤僻]加点,且避免了[乐观]、[豁达]属性过高,日常活动中[自我开解]与[寻人倾诉]的次数极少。在游戏过程中时刻注意为[谢怀璧]氪金续命,在剧情后期,人物[谢奕瑕]的心理状态始终保持在中度[抑郁]、轻度[厌世]。
【剧情结算中……】
【结局生成中……】
太子白/皙而美,上甚爱之,出入必偕,坐则同席,行则同辇,寝则同衾。《延和朝事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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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七年,夏,帝至鹿苑避暑。
几个郎君结伴走过,他们穿着宽大的襕衫,跻着木屐,面容风流又俊秀,裴拾青走在他们当中,他是裴尚书的孙子,去年才从外游学回来,今年春试里又登科折了探花的名头,如今在翰林院里供一个清职,走在一起的也都如他差不多,是些清贵公子王孙,一行人聊着风月与文辞,渐渐走到了昆明池边上。
天时欲晚,阑珊的暮色低阖着垂拢,萋萋的芳草也倦怠眠歇,无际的天映落于渺然的水,万物都在这忧愁柔婉又仿佛无尽的黄昏中朦胧、隐没、消融。
裴拾青无意间朝湖中望去,看见在淼渺广阔的大湖中央的豫章台边立着一人。
罗衫披在他的肩上,微而柔的惠风抚过他轻弱荏苒的衣袂,他就长久地立在水中的广台上,不知在望着何方,好像有着无限的忧悒与倦怠,似一抹惊鸿照落在水面的浮影,他的面容因为遥远的距离而让人看不分明,只能看见天光与云影照在他的身上,那柔肠百转的光与影离合隐现,忽明忽暗,乍阴乍阳。
如洛神翩然临波,其影在前,其影在面,其影在天一方,其影在水中央。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啊?裴六你说什么?”同伴转过头来问。
“他是谁?”裴拾青出神地喃问。
“他?”
“我没见过他,那是谁家的郎君?”裴拾青地声音很轻,轻到好像怕声音太大会被晚风将他失礼的问语送去湖中。
先帝时,若帝驾不临鹿苑,昆明池就为水军练兵,若临,则常使教坊女乐泛舟池上,棹歌鼓奏以献乐舞,但自当今登基,却每临驾皆独爱以池中豫章台上有波殿作寝宫,不允任何旁人于池中行舟,可裴拾青能肯定,那个在豫章台边的人,绝不是当今圣人,即便圣人亦素有美形容之名。
同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神情有些微妙:“那不是谁家的郎君……也是,那位深居简出,裴六你又才游学回京不久,当还不曾见过,那是当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明明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人,但说起来却又显得讳莫如深。
其实自新帝登基后,王用勤政,万国以虔,政通人和,百姓阜安,一时里朝廷上下各遵其制,无甚波澜,就连常年抱病的皇帝,似乎身子也好了起来,虽不能说是康健得如常人一般,却不那么叫人提心吊胆了。
但若一定要说点什么不圆满的,那大概就是皇嗣问题了。
当今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是嫡长子,更是如今的太子,按道理来说,除了子息单薄了些,这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且圣上虽然性子一贯目下无尘,连几个兄弟都得不了好脸,但却从当年还在潜邸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唯一的儿子,可以说是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
而恰恰问题就在于,这实再是好过头了,太子如今二十来岁,四书五经却一本没有治完过,做皇孙的时候就没有好好过几日课,圣人登基后也从来不提为太子选东宫讲官的事,观政听政的事更是不必提,因为连大小朝会都难得见着太子的,甚至直到如今,太子还一直同圣人住在承和宫里,与圣人坐同席,行同辇。
在各种劝谏通通碰壁后,圣人竟暗表打算以后选诸王之子继位,至于如今为什么要立太子,自然是因为太子一应用度品阶具是高于一般皇子的,重臣与诸王是如何心情也不多言,只是在很久一段时间里,这个问题在朝堂上只要一提就会引来强谏与风波,到近两年,众人才败下阵来心照不宣地默认了此事。
裴拾青沉默了下来。
但不过……他其实见过太子。
是他游学之前的事,那时关于太子的风波已经开始渐渐有平息的架势了。
在春天某日的乐馆诗会上,因牡丹正值季,众人便纷纷以此作诗,裴拾青才方加冠,却早就名满京都,他虽不说,却也暗里颇为自傲,更有意要表现自己特立独行,风骨不俗,于是他化用了白乐天那句借白牡丹自讽不得志的“素华人不顾,亦占牡丹名 ”,同写了一首白牡丹,曰:“白花冷澹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应似东宫白赞善,被人还唤作朝官。”
四座一下子就静了,却没人能说他什么,毕竟他只是写白乐天做东宫赞善大夫时的自喻自讽,可也没人是傻子,谁不知道太子尤爱昆山夜光呢?如今宫中满园的白牡丹都是圣人为太子所植,暮春夜中皆如月放光,谁又听不出诗中的所谓自讽是在讽何人呢?但众人只能安静,唯能安静。
当然了,裴拾青自是打算仰天大笑出门去,只是他在离开的路上被一个冷面凶煞的武人拦住了。
“别拦他,”裴拾青听到旁边隔间中的人说,武者愣了一下,随即让开了路,又冷又硬地赶他走,而那人还在继续说,“这诗写的很好也没说错什么,何况,我其实也并不喜欢……不,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
这声音实在悦耳,很轻,轻而且清泠泠,却又很柔和,如歌如叹,如一缕穿过竹枝的风,摇玉响琳琅。
只是什么?裴拾青的心神不由被那未尽之语吸引而去。
那人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似莞尔又叹息般轻喃:“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
忽然,裴拾青猛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头,却只能看见那处隔间竹帘后的一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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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奴?在看什么?”
“没什么。”
宫人口称着“圣人”齐齐伏礼,但谢奕瑕只是收回了游神的目光,如此答道,他从台边转身离开,走向同他招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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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一半,车在后一半,先素后荤嘛……后一半还没写完,这个我是真的写的很嗨,感觉写完我就能参玄入道成仙了,以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金丝雀番外就是苏!就是要苏!苏苏苏!不苏叫什么金丝雀!
以及大家当平行世界不要带入正文哦,嗯,正文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因为不是一个小谢,小谢的口号是,作为金鹏大王金翅大鹏雕的表弟金翅大沙雕,在智障儿童的路上永不认输!素华人不顾,亦占牡丹名是白居易写的,白花冷澹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应似东宫白赞善,被人还唤作朝官。其实也是白居易写的,不是我写的,但是让我用一下吧。
第66章 番外【平·傅闻紫殿深深处】贰
谢奕瑕又一次在夜半时醒来。
床幔将床完全拢住,他仰面躺在床上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然后坐起来,静静地坐着。
谢怀璧还在睡,谢奕瑕转头看了他一会儿,撩开幔帘。
赤裸的脚悄无声息地踩在木质地板上,宽大的裤脚空空地荡了荡,挂在脚踝边。
灯烛皆熄,整个大殿蒙着一层晦暗的深青,一切都很安静,只有更漏声,点点滴滴。
篆香应该烧尽了,他蹲在香炉边揭开了盖子,果然香饼只剩下一个“心”字形状的白灰,用银铫一拨,就散了。